贺毅一脸惊讶的看着乔兴华和贺凡。
啥?
他们早就发现了?
而自己这枕边人今天才发现?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当然,整个贺家也不是只有贺毅没有发现,贺爸爸和贺爷爷就没有发现。
贺毅叹了口气,从睡衣的兜里面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子上。
这还是在下面,他问左子萱要的。
贺爷爷拿起金币仔细翻看,拿在手里掂了掂。
“哪里来的?”
“我说的那个山洞里得到的……”
贺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全部说给了家里人听。
除了贺爷爷,其他人听得下巴都要惊掉下来了。
四五亩金币珠宝和瓷器,国家的金库里面有没有那么多金子呀?
贺老爷子一辈子清清白白,精忠报国。
从来没有干过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现在偏偏就摊上那么个小财迷孙媳妇,这让他着实有些无奈。
不过东西是别人发现的,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
这东西国家要是收了,传出去后,怕是少不了一些争端。
“宣萱说了,这些东西,关键的时候她会用在国家需要的地方。”
贺爷爷想了想,点点头。
他知道左子萱是个有家国大义的人,要是有一天国家有难,她一定会援助的。
事情说清楚后,乔兴华又提出了疑问。
“你们好端端的跑去青草坡做什么?”
贺毅看了一眼贺爷爷,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面,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平静的道:
“有人给她写了纸条,我担心她悄悄离开我,所以跟踪她过去的。”
“那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别人要放蛇咬她?”
贺毅猛的坐直身体,皱着眉头问乔兴华,“什么?你说那蟒蛇是别人故意放出去咬她的?”
乔兴华点点头,“对呀,今天有村民看到你们夫妻一前一后的去了青草坡,我们和村里人才跑到青草坡去找你们。
找你们的过程,海叔发现了装黑蟒子的箱子。
所以我们猜想是有人故意引宣萱过去,想放蛇咬死她。”
贺毅眯着眼,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有人要杀左子萱?
左子萱来这岛上才没多久,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现在她在岛上的口碑相当不错,不可能是岛上的人。
不是岛上的人,那就是泽都的人。
泽都她的关系就更加简单了,除了跟罗惠茹不和,其他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人过。
难道是罗惠茹?
不,罗惠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到底是谁?
“贺毅,那个装蛇的箱子很大,要是这蛇是从外面弄过来的,那船上的售票员肯定有印象,明天去问问就知道了。”
贺毅再次回房,天色已经变得灰白。
他伸手去抱左子萱,没想到左子萱突然一个轱辘翻身爬到他的身上,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到他胸口受伤的位置。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吼一声。
左子萱听到他低吼的声音,赶紧从他身上起来将台灯打开。
“受伤了吗?我看看……”
说完就伸手去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贺毅还来不及阻拦,上衣扣子就被左子萱全部解开。
衣服被解开,一大片淤青露了出来。
左子萱看着,突然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跟我说?”
贺毅将人拉下来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安抚道:
“没事儿的,就是淤青,要不了几天就好了的。
以前训练的时候,比这伤得还严重的时候都有。
别担心啊……”
“把衣服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左子萱根本就不容贺毅反对,直接上手就把他的睡衣给扒了。
贺毅反抗无效,也只有随她了。
衣服被脱光,左子萱才知道,贺毅身上的伤远远不止胸口那一处。
整个后背全部被摔得紫黑,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她心疼的捂着嘴在贺毅的身后悄悄抽泣。
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还从教堂废屋将自己背回来,那心里的磐石已经支离破碎。
贺毅听到她抽泣的声音,转身将人搂进怀里。
“媳妇儿,别哭。
那也只是看着吓人,其实过几天就好了的。”
左子萱抬起头猛的吻上贺毅的薄唇。
贺毅伸手轻轻的搂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头,温柔的回应她。
“贺毅,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了。”
贺毅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我还是那句话,你才是我生活的希望,你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独活。
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好好的活着。”
“傻瓜……”
“嗯,我傻……,但只对你一个人傻。”
左子萱无奈的轻笑,看来找到回去的办法后,只有让徐清风给自己的父母带一封信回去了。
早上,全家都没有起来吃早餐,几乎都睡到午饭时间才起床。
左子萱扭了脚,虽然回来的时候擦了药,但第二天还是不能碰到地面。
贺毅擦了药倒是好了很多,淤血虽然看不出退了多少,但已经不怎么觉得痛了。
制药那边以前左子萱每天都要过去看,现在她动不了啦,就是宁溶和贺凡过去看着。
左子萱和贺毅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感情那是蜜里调油突飞猛进。
乔兴华第二天就去调查蟒蛇的事情。
他直接去找了于长贵,让他悄悄打听下,左子萱他们出事的那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抬着大箱子上岛。
此时,小混混正拿着钢管,把罗惠茹堵在泽都的一条小巷子里面。
“不是说就一个普通的农妇吗?死了就死了,贺家也不会追究的?
你这贱人,不但害得老子损失了一条黑蟒子,兄弟们还被公安到处追捕。
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非要把你弄去喂黑蟒子。”
小混混拿着钢管不停的敲打着巷子的墙壁。
罗惠茹害怕的缩在墙角,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我还没有找你退钱,你反倒找我的麻烦。
我给了定金,你没有把人弄死,是你违约,凭什么要我给说法?”
罗惠茹心里面怄得要死,这左子萱怎么命那么大?黑蟒子都没能把她给弄死。
“啥?退钱?
天还没有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你知道我那条黑蟒子多少钱?”
小混混听到罗惠茹的话直接跳了起来,他那条黑蟒子是半年前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
转过来的时候花了整整一百五十块钱。
要不是最近手里紧,山上又没什么动物给它猎杀,他才同意接了罗惠茹这几十块钱的杀人单。
这会儿自己惹了一身的腥,罗惠茹不但不赔自己钱,还要自己退钱。
他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扬起钢管把罗惠茹往死里打了一顿。
小混混收走了罗惠茹身上的五十块钱,用钢管指着她的脑袋道:
“我的黑蟒子两百块钱,今天收了你五十块,还差一百五十块,给你一个月时间拿给我。
不然,别管你大哥是营长还是首长,老子照样取你的命。”
临走时,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罗惠茹的后背。
罗惠茹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抱着腿蜷缩在角落呜呜呜的哭。
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她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将来的生活过得好点儿,到底有什么错?老天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而左子萱一个资本家小姐,却在贺家锦衣玉食不说,还被整个贺家宠上了天。
真是太不公平了……
躺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左子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媳妇儿,感冒了?我去给你拿个小毯子吧?”
“不用,可能想害我的人因为没有害成我,正在咒骂我吧。”
贺毅一想起这个事情,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这事看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乔兴华那边让于长贵去悄悄调查,是什么人将箱子带上岸的,调查是调查到了,画像也被公安局给拼凑了出来。
公安局按照画像上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他也联系了自己的兄弟伙去找乔兴华,让他们认一认画像上面的人。
就他们那长期走街串巷的,都说没有见到过画像上面的人,很陌生,从来没有在泽都见到过。
但于长贵打听到,那天一起送箱子上船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手背上有很大一块黑痣。
而左子萱发现西山鬼子洞穴的时候,也看见了手背上有很大一块黑痣的人,只是那人说的是岛国语。
他们猜想,是不是有人泄露是左子萱最先发现洞穴的消息。
而放蛇这事儿,是小本子对左子萱进行报复。
“宣萱,当时你在西山洞穴那边看到说岛国话的三个人,除了其中一个手背上有大块黑痣,其他人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左子萱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蔚蓝的天空,回想那天看到的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蒙着面,除了手背上有痣的,其他两人除了矮,的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外貌特征。
“宣萱……”
左子萱翻身坐了起来,“张婶儿,怎么了?跑那么着急?”
张婶儿着急得快要语无伦次了。
“外面……,外面有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找你……
还带着个快要死了的老婆子。
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