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大早上,泽都市那是差点儿被公安和解放军战士给翻了个底朝天。
贺家的三小只突然不见了。
早上,保姆上楼去叫孩子们起床吃早餐,推开门看到床上空荡荡的,伸手摸被窝,里面也是冷冰冰的。
当时保姆也没在意,以为这三小只又因为想念左子萱,偷偷的跑到她的床上去睡了。
便转身去了左子萱的房间。
推门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这下有些着急了。
这大早上的,孩子们都去哪里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大喊着,“孩子们不见了……”
客厅里正在吃早餐的贺家人,听到孩子不见了,吓得赶紧从餐桌边上站起来往楼上跑。
全家人把屋子翻了个遍都没看到孩子。
家里找不到,又跑到军属区里面到处找。
可家属区找遍了,也问遍了,都没有三个孩子的一点儿消息。
大家还第一时间,就把贺楚给怀疑上了。
怀疑是不是她贼心不死,又对乔清宇动手,将就把另外两个也给处理了。
贺楚那真是个冤呀。
昨晚她连夜都没有起,怎么对几个孩子动手?
还好有乔兴华作证,要不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既然这不是贺楚干的,孩子到底能去哪里?
军属区门口24小时都有战士执勤,孩子们肯定出不去的。
一家人不死心,又跑出去找了两圈。
还是没有找到。
家属区里面又找不到人,他们怀疑是不是被有心人带出家属区去了。
三个孩子,两个五岁多,一个才两岁多,各个的身份都了得。
这要是被人拐走了,那可怎么得了。
实在没办法了,贺爸爸只有给杨军长申请派人出去找。
乔兴华那边也安排了公安出去找。
两边人,找了大半天,只差把泽都市区给翻过来了,都没找到孩子们的一丁点儿消息。
到了下午,仍然没有消息,贺家人一个个那是被急得嘴角都起大血泡了。
宁溶更是哭得眼睛肿得跟桃似的。
“三个孩子不见了,等萱萱回来,我要怎么给她交代呀?”
贺凡坐在边上心疼得不行。
“不哭了好不好?这不是正在找吗?
几个孩子都特别的机灵,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呜呜呜……,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身上,有没有带萱萱做的防身喷雾。”
“防身喷雾?”
贺凡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匆匆的跑到左子萱的药房里面。
乔兴华见他那么着急,也跟着跑去了药房。
贺凡将左子萱装成品药的抽屉拉开清点。
里面果然少了三瓶防身喷雾,一瓶止血药,一瓶消炎药,一瓶跌打损伤药,一卷绷带和胶布。
贺凡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抽屉。
“怎么了贺凡?”
乔兴华走进药房问道。
“兴华哥,我怀疑三个孩子不是被人掳走的,而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说完,转身跑到院子里去查看。果然,凉亭下面放着的三辆三轮小单车不见了。
“这几个孩子预谋离家出走,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前几天,清宇让爸帮他想办法,把海川和东东的三轮单车连接到他的单车后面。
爸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几个孩子想把单车串起来,一排排骑着好玩儿。
就给焊了几小节铁管在车上,套了灵活的铁链子,把三辆单车给串了起来。
可以连接着一起骑,也可以拆分开来单独骑。”
“可是几个孩子离家出走要去哪里呢?”
贺凡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眯眼想了想,突然睁大双眼道:
“他们该不会去找二哥和二嫂去了吧?”
“什么?”乔兴华一脸的震惊。
“我认为他们去找二哥二嫂的可能性很大。
前几天,海川一直在给我讲,他每天晚上都梦见二嫂全身是血,他很害怕,也很担心。
我估计他们怕是往相州去了。”
乔兴华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差点儿晕过去。
那么小的孩子,这路上要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贺凡赶紧转身回屋,拉开零食柜,里面的零食奶粉都没了。
他又跑到孩子们的房间,拉开他们平时装零用钱的抽屉。果然,里面的零钱也全部没有了。
他“当当当”的跑下楼,走到茶几边上,拉开抽屉,里面的地图果然这不见了。
“确定了,这几个孩子肯定是往相州方向去了。”
他赶紧站到客厅挂着的地图面前,指着上面的几条通往相州的路,分析孩子们最有可能走的线路。
从泽都往相州方向去,一共有三条路,有两条马路和乡道。
按照乔清宇的聪明劲,一定会选择直线距离的马路走,不会走乡道。
乡道一个是路不好走,再一个,进到林子里面,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太多,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危险。
走马路不仅宽敞,遇到事情还能随时求救。
贺凡在地图上指了指。
“我赌他们就走的这条路,并且按他们的速度,最快最快,应该都还没有走出这个区。”
“走,去追……”乔兴华拿着车钥匙,叫上贺凡和柏宗德出门。
宁溶抹了把眼泪,也追着一起去了。
贺凡还高估了那几个家伙的速度,结果从家属区开车,只开了二十多分钟,一路问了几个人,在郊区的边缘就把人给追上了。
乔兴华几人坐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乔清宇和贺海川两个人,将地图铺在一棵大树下面,蹲在地上,正伸手在上面指指点点的。
小胖墩抱着个奶瓶,坐在他们身后的三轮车上打瞌睡。
乔兴华将车子停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走过去。
“清宇哥,我们走了好长时间了,怎么才走了地图上面的这一点点?
要是按这么个走法,狗年马月才能去救妈妈?”
贺海川捏着两个小手指比划,有些失望的道。
乔清宇蹲在地上看了看地图,用小手在上面比划了几下,又掰着手指算了算。
“哎哟,按我们这速度,怕是要走到明年才能走到相州去。”
“那可怎么办呀?这两天我越来越心慌,总是感觉妈妈这几天肯定要出什么事儿。”
贺海川一脸担忧的道。
“要不咱们改坐客车或者火车?”乔清宇建议道。
“我查过,客车要坐三天三夜。火车的话两天两夜就能到。”
“可是车上坏人多,我们几个孩子上去很危险,我们又带着东东的。
他一天还要喝两顿奶,怪麻烦的。
而且,我听说除了市内交通工具,乘坐长途客车和火车都需要介绍信,不然连票都买不了。”
乔清宇小大人的模样拍了拍贺海川的肩膀,“这事儿,哥有经验。”
说完,拉开背带裤胸口的拉链,掏出一把钱。
“我们给钱,找个同行的大人,带着我们上火车。
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办不成的。
萱萱妈说了,这叫钞能力!”
“行不行呀?”
贺海川一脸犹豫的道。
贺凡几人蹲在他们背后,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是哭笑不得。
“我看行不通……”
乔清宇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乔兴华的声音。
贺海川和乔清宇吓得赶紧转头。
小胖墩都已经被宁溶抱在怀里呼呼大睡了。
“爸,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你们三个就准备靠着这三辆小破车,去仗剑天涯?”
“我萱萱妈有难,我们要去救萱萱妈。”
乔清宇一脸仗义的道。
“你还准备花钱雇大人带你们上火车,家里那么多免费不花钱的大人,你们为什么不叫?”
乔清宇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信任的道:
“找家里人,你们才不会带我们去相州找萱萱妈呢。”
乔兴华一把将乔清宇拉到怀里抱住,眼眶通红的道:
“爸爸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你宁愿花钱去拜托外人做的事情,都不愿给爸爸说?”
贺凡也蹲在贺海川的面前,拉着他的小手道:
“海川,对不起,三叔大意了。
下次你要是想你爸爸妈妈了,可以给三叔说,三叔会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上,确定他们是否安全。
然后,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找他们。
可不能再擅作主张的跑出来了啊。”
贺海川撅了撅小嘴,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三叔,让你们担心了……”
贺凡将人抱起来,“走吧,先回去想办法联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回到家,贺家的长辈看到孩子们回来了,那是又哭又笑的。
没有人说孩子的半句不是,更不可能有人动手打他们。
都是好言好语的讲道理。
贺楚直接话都不敢讲,总之她一个当后妈的,说啥都不对,还不如闭嘴什么都不说。
贺凡也如他保证的那样,回到家后,让贺爸爸给潭市军区打了电话过去。
头天贺毅他们在潭市出事,贺大伯是打电话回来说了的,也说了让潭市军区安排车子将人送到镇上。
他们打电话过去,就是看看贺毅他们走没有。
电话直接是接到潭市军区领导那里的。
领导说,贺毅他们昨天就已经被安全的送到了镇子里面。
顺带提了一嘴戈革村的怪相,也说与贺毅的七天之约。
经过潭市军区的领导这么一说,贺爸爸挂了电话,这心里也突然七上八下的,好像总是觉得要出点儿什么事似的。
贺爸爸挂了电话,马上又给镇上的镇长打电话。
镇上说贺毅他们早上就离开了,顺口也带了一嘴戈革村的怪相。
贺爸爸挂了电话,前思后想,决定还是让家里的男丁们跑一趟,有备无患。
“三叔,你们要带着我去才行,不然你们进不了戈革村的。”
贺海川坐在贺凡的边上,扯着他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