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道虽然凶险无比,但只有一小段路,走过之后,前面路上重新出现了灰白的森林。
这是岩浆道与其他道路的交界地带,穿过这片灰白的森林,就会重新进入其他道路。
虞哉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到差不多了,只有喉咙伤得太重,现在还不能很好说话。
刚一走出灰白森林,虞哉就感觉前面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如同一盏残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不要觉得微弱的气息就是受伤要死的人,有的人就会利用这一点,故意设下埋伏,从而偷袭别人,谋取钱财或性命。
虞哉手中握着千钧,让沈玉跟在自己身后,一步一步向着那道微弱气息走去。
在走到一个房子前,虞哉停下了脚步,他察觉到气息就在白墙后面,而且越来越微弱。
思索再三,虞哉没有走正门,而是径直走到白墙后,抬起腿,催动灵气直接用力一踹。
咚的一声,白墙上出现一个点,然后这个黑点迅速往外扩张,整个白墙布满了细密的蛛网裂纹。
挥动大剑轻轻一点,墙砖开始一点点掉落,白墙上出现一个一人高的门,虞哉直接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虞哉侧头就看见一个靠坐在墙上,生命力虚弱,濒死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身上满是伤痕,呼吸如同破风箱鼓动,双眼眼周有一抹猩红没有褪去。
别看他这么惨,其实院子里的景象比他惨百倍。
院子里横七竖八都是各种人,不过是死去的人,有的人喉管被掐碎,有的人四肢弯折,有的人脑袋旋转一百八。
一共五具尸体,都死状无比凄惨,看的走进来的沈玉触目惊心,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虞哉走到濒死那人的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况,看到猩红血丝的时候虞哉心中有了答案。
但接下来却让虞哉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查看了一番,发现中年人身上并没有噬灵虫的痕迹,除了那猩红血丝。
虞哉伸手捏着中年人的下巴,查看他的神情,发现只有濒死的症状,这让虞哉疑惑起来,拿出一枚疗伤丹药。
等待中年人恢复过来一些之后,虞哉直接把千钧剑横在这男人的脖子上,威胁道:
“我问,你答,不要耍花样。”
中年人神情平淡看着虞哉,只有视线看到千钧的时候惊艳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淡,指了指嗓子沙哑开口:
“受伤了,回答没有那么快。”
虞哉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这中年人:
“我也一样,能理解。”
中年人看着虞哉发出一声苦笑,但看到虞哉没有受伤,眼中还有些惊讶。
“那你怎么还活着,把那怪物杀死了?”
虞哉点点头,但是心中对中年人的惊讶有些疑惑,就是一个虫子,顶多是妖兽,怎么还能叫怪物?
“杀死了,三只虫子,你们也是遇到这种东西了吗?”
中年人呆愣了一瞬,显然不知道什么虫子,他摇摇头,手中拿出一块石头。
“不,不是虫子,那是怪物,一个强大的怪物,你可以看看。”
虞哉皱着眉接过石头,现场的一切都表明这是噬灵虫作祟,但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虞哉没有随意开口询问,既然这男人都说了看看就知道了,那就先看再说。
将石头注入灵气,黑色石头上散发微弱的光,然后直接破碎,变成一片白色的云幕,云幕上播放着生动的画面。
这是云影石,可以将东西录在石头上,然后注入灵气就能观看。
有人会问了,录像岂不是更快更方便?但是手机很容易损坏,还会被别人夺走,手机录像的风险很大。
而云影石,会注入使用者的鲜血,留下血印,除非使用者将血印抹去,不然六转修士也不能破开这云影石。
虞哉和沈玉将视线放在云幕上,只看见上面是一个虐杀的第一现场,场所就在这个院子里。
一个身高近三米,长得凶神恶煞,全身赤红,但有着爆炸肌肉的人型凶兽占据了整个云幕的大部分。
其他部分则是这人型凶兽的施暴现场,他将人的四肢掰断,随手扔在一旁,或用两指掐住人的喉管,然后用力捏碎。
虞哉不知道这中年人是怎么从这人型凶兽的手上活下来的,只知道这怪物的名字,没有取错。
“这东西,是人?”
中年人靠在墙上,气息又低迷下去,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对虞哉的话做出回应:
“没错,他会说话,有鼻子有眼,而且拥有智慧,绝对是人,不是妖兽伪装的。”
沈玉强忍着恶心又看了两遍云幕,终于发现了有问题的地方,拍了拍虞哉的肩膀。
“你看他的眼。”
虞哉回过头,云幕正好播放到怪物回头的时候,虽然仅一瞬,但这一下还是让虞哉和怪物对视了。
那猩红的双眼,没有别的色彩,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来自心底的暴虐,还有发自内心的嗜血。
虞哉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内心莫名烦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但很快就压制了下去。
“这是噬灵虫,他才是被噬灵虫寄生控制的人。”
沈玉点头认可了虞哉的说法,她的内心也是这种想法,因为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明显了。
明显到沈玉看的时候,心中升起一抹恐惧,这是没有缘由的、仿佛刻在内心的恐惧。
得到了消息,虞哉再一次回头看向中年人,此刻虞哉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警惕与杀意,只要中年人有任何动作,虞哉就会直接格杀他。
“你和那怪物接触过吗?”
中年人点点头,望向虞哉那充满杀意的双眼也没有情绪波动。
“接触过,他撕扯我的四肢,捏住我的喉咙,将我的喉管捏碎,四肢折断,然后挥拳砸向我的胸口,骨刺扎进肺叶里,我直接昏死了过去。”
“那你为什么会活下来?”
“我不知道,他第一个对付我,在我醒来之后,就看见他在虐杀我的同伴,我将这一幕录了下来,他走了。”
虞哉深深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