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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最佳观景位的VIp卡座上,张随左拥右抱两名女子,无意间瞥见楼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搜寻。

有趣……

“去,把那穿黑裙、长发的女人给我请上来。”张随下令手下,示意身旁女子递上药物,另一女子则为其点烟。

语嫣在楼下徘徊许久无人搭讪,正欲转战别处,却被一名男子拦下:“小姐,我家少爷请您共饮一杯。”

语嫣望向男子,目光越过他,锁定二楼VIp卡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在此处。

跟随男子登上二楼,果见张随那张狡猾如狐的脸庞,两侧女子相伴,角落里还坐着一位独自饮酒的男子,身份不明。

“原来是钟夫人,真是巧遇。”张随起身,欲拉住语嫣。

语嫣轻巧闪避:“张少,幸会。”

“钟夫人此行何为?墨尘未陪同吗?”张随目光扫向语嫣身后。

“我是来找朋友的,看来她临时爽约了。”

“既然如此,钟夫人能否赏光,与我共度良宵?”

“张少盛情,恭敬不如从命。”语嫣款款走向张随斜对面,双腿并拢坐下。张随立刻命人添酒、加冰,目光始终未离语嫣分毫。

“早闻墨尘已婚,却未曾得见钟夫人真容,今日一见,果然美貌非凡。”张随为语嫣斟酒,话语间满是赞美,“也难怪墨尘藏得严实,若我有如此娇妻,亦不愿示人。”

张随将调制好的鸡尾酒递至语嫣手中,酒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冰块中气泡升腾,煞是诱人。

“张少过誉了。”语嫣接过酒杯,“我以此杯敬张少,初次相识,幸会。”

“钟夫人豪爽!”张随举杯与语嫣轻轻碰撞,二人一饮而尽。

酒液入腹,语嫣顿感胃部暖凉交织,她素来不善饮酒,故特意在晚装包内备了解酒药、胃药,以及紧急呼救器,随时可召唤亲信接应,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此时,张随挥手遣退身边女子,拍拍身旁空位,眼神炽热地盯着语嫣:“钟夫人,请坐此处,我有要事与您商议。”

乐语嫣微微眯眼,笑容随即绽放,手持酒杯,在离张随仅半身之距的地方落座:“张少有何话题想与我探讨?”

斟满酒,张随转头凝视乐语嫣,近观之下,方察觉其肌肤白皙细腻,五官精雕细琢,宛如天生丽质的模特,尤其是那抹鲜艳红唇,更显柔美动人。

张随心头一阵悸动,若能与此等佳人共度春宵,定然舒爽至极。

“听我兄长言,钟氏有一批货物因手续不全滞留在港,我家虽竭力协调,奈何上头坚决不放行。”张随面露愁容,“我与兄长四处奔走,手续仍悬而未决,不敢擅自放货。且钟氏交货期限迫近,一旦延误,恐损失高达三亿。”

乐语嫣闻言,立时摆出惊讶之态:“此事我竟毫不知情。钟先生未曾对我提及。”

“或许钟先生不愿让你担忧。请放心,此事张家定会全力相助。”言外之意,我张家能帮你们解决难题,就看钟家是否真心诚意了。

乐语嫣郑重举起酒杯,目光严肃地注视张随:“张少,我再敬你一杯,感谢告知此事。”

“咱们同处魔都,相互帮衬理所应当。”张随笑着与乐语嫣碰杯,一饮而尽。二人又闲聊一番,几杯酒下肚,乐语嫣渐感头晕。

“钟夫人,今日有幸相识,我再敬你一杯。”张随主动为乐语嫣倒酒,趁机将掌中小药丸悄然投入杯中,遇酒即溶。

一切尽收乐语嫣眼底,她稳稳端起酒杯,站起身,直视张随:

“我与张少一见如故,我年长于你,不如你唤我一声姐姐,我称你一声弟弟,从此以姐弟相称如何?”

张随不明乐语嫣意图,但仍顺从起身。只见乐语嫣面向楼下的dJ台,双手高举酒杯,口中念念有词:“苍天在上,舞池为证,我乐语嫣与张随自今日起结为异姓姐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醉!”

话音刚落,乐语嫣便将手中酒液洒向地面。此举令张随气愤不已,他那价值数万的药丸,竟被这泼辣女子如此糟蹋!

“弟弟,你似乎不太高兴?”乐语嫣打趣道。

“没……没有,我哪有不高兴。”张随强挤笑容,心中暗自发誓,待寻得时机,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刁蛮女子!

学着乐语嫣模样将酒洒地,两人复又落座。乐语嫣跷起二郎腿,修长的玉腿从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恰好落入张随视线。

张随目光灼热,继续劝酒,意欲将乐语嫣灌醉。

“钟……哦不,姐姐……”张随咬牙改口,“您觉得钟先生是怎样的人呢?”

乐语嫣不解张随为何突然发问,思索片刻,借着酒劲半真半假道:“钟先生嘛,外表冷漠,颜值倒是颇高,可那脾气像臭虫般难缠,还偏好冷战。”

思绪飘回那些年作为钟墨尘秘书的日子,她目睹过他辛勤工作、严肃处事、痴恋安书禾以及厌恶自己的种种面貌……

谈及此处,乐语嫣又饮几口酒,心中酸楚。倾心之人对自己视若无睹,所有付出在他眼中皆成徒劳,这样的痛苦谁能承受?

张随听罢,暗忖乐语嫣与钟墨尘关系并非表面和谐,顿时丧失掠夺的兴趣。尽管乐语嫣美艳动人,但他更享受夺取他人珍爱之物的快感,过于轻易得手反倒乏味。

然而,此刻收手显然得不偿失,况且他还损失了一颗珍贵药丸。正欲行动,忽见一男子走来。

“乐语嫣?”来者正是钟墨尘,一眼便瞥见乐语嫣与张随相邻而坐,两人距离之近,加之乐语嫣裙下风光若隐若现,令钟墨尘怒火中烧,欲挥拳相向。幸得乐语嫣及时上前抱住,才避免了一场冲突。

“老公,你怎么来了?”乐语嫣嗓音娇软,紧贴钟墨尘,混合了香水与酒气的气息虽不刺鼻,却让钟墨尘颇为不适。

“你怎么在这儿?”钟墨尘反问,他曾警告乐语嫣远离张随,难道她耳聋了吗?

“我来找朋友玩儿,却被放鸽子了,恰巧碰到张少……”乐语嫣心虚解释,实情自然不能如实相告。

“钟少既然来了,不妨一同畅饮。”张随起身邀请,他先前已窥见钟墨尘眼中的怒火,深知他对乐语嫣用情至深,愈发觉得此女有趣。

钟墨尘本意也是找张随,得知他在夜场后便赶来,不料撞见乐语嫣,且其装扮在他看来颇为轻浮……若乐语嫣知晓其想法,定会反驳:自己如此打扮尚且被批,那场内穿着抹胸短裙的女子岂非半裸?

钟墨尘本欲带乐语嫣离去,却被她扯住衣角,摇头示意留下。无奈之下,他只得在张随斜对面落座。

张随稍移位置,为两人斟满酒:“今日真是幸甚,既能与钟夫人把盏,又能与钟少共饮。”

“哪里,能与张少对酌,乃是我的荣幸。”钟墨尘切换至社交模式,此次前来,实为探查张家对港口货物的态度。

几杯酒过后,张随始终围绕无关话题闲聊,乐语嫣则在一旁静静观察。钟墨尘的出现无疑打乱了她的计划,却又无法此刻将其遣走。

唉,男人总是添乱。

察觉到一丝责备之意,钟墨尘看向乐语嫣,她立刻心虚地转移视线。

责备?她有何资格责备自己?若非自己及时赶到,这个傻女人恐怕已被张随占尽便宜!

“张少,既然墨尘在此,不如谈谈钟氏那批货物的事吧。”未料乐语嫣竟主动挑起话题,令二人皆是一愣。张随迅速调整表情,笑答道:

“正是,我正欲与钟少商议此事。港口虽由我们管理,放货仍需遵循诸多流程,须得上级审批通过方可。”

“钟少那批货物来源不明,故迟迟未能通过审批。这样,要么钟少提供货物具体来源的详细资料,我们重新呈报审批;要么,钟少割舍一件心头好,我便去与兄长商量,看能否先放货、后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