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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这老人家好似病得厉害,姑娘也把房牌拿了,深更半夜的您也疲乏了,便让我领她们安置了吧!”一旁的小二会来事地给了双方台阶下。

毕竟,女人一旦僵持起来恐怕要比打打杀杀的战场恐怖!

若这客栈血肉横飞,那么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伙计,工钱没给之前还得再打扫一番,毕竟,总轮不到老板娘来干这些活吧!

小二其实这话也算中肯,这老汉孱弱的身影摇摇欲坠,一看就不得容缓片刻。

若是耽误了人家治病而且还是在水月客栈里,摆明就得怪罪这客栈的当家的拦住不说,闹出人命影响生意的事还真不能轻视。

老板娘考虑了一下,暂时把盈满美色的心放下,提起宽大的裙摆径直上楼,“行了,好生招待吧,看在小哥的份上,就不与她人计较了。”

走着,余光瞥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挪跳上来,便用身子实实挡住了其去路,“等等!这狗,不能上来。”

敦实的肉身骤然定住,身后叶漓不知是一时晃神还是其他原因,鞋子一滑便欲往后倒去。

阿庸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老汉的双手,一手揽住了纤细的腰身。

待她稳住了身子的同时,瘦削的面孔便映入眼帘,只有喘气的气息迎面而来的距离。

但她感受到的温热,却分不清是担忧的急促还是敏捷的动作下的急促……

“小姐没事吧?”

阿庸缓缓放下手掌,过于担忧的眼神却不减半分。

能有啥事……

叶漓回过神来,转念一想,若不是今日失血过多太疲惫些,要不然,怎会让自己这般绵软无力,也不至于让人误会她是故意来招苦肉计。

比如,此刻倚着身子无语地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老板娘。

“无碍,是这地着实不稳了些。”

小环摸了摸鼻头,小声嘀咕道:“小姐撒起谎也不嫌尴尬!”

“行了!姑娘,真不是我故意为之,这狗,确实不能上楼,半夜乱叫打扰了我的客人不说,若是咬伤了人我可赔不起!所以……”

然而,叶漓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并不打算回应,灵机一动便蹲到老王面前,打断了老板娘的话。

“老王,你不想离开你的主人是吧。”

“嘤嘤嘤~”

“那你便要配合我。”

叶漓不容商量,起身俯视它,双手负在身后,严厉道:“蹲下。”

“坐,趴下,打滚,转圈,生气,高兴……”

一顿命令的使唤下,老王的机灵配合快已让叶漓不忍停下喊口令。

老板娘却是看不下去了,又跳跃着红色指甲盖,“停停停!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它就算再聪明听话,也不能扰了我这贵客不是。”

叶漓却没有直接的对拒感到无措,拍了拍乖乖的脑袋,面露自信,“不,我的意思是,你拿把绳子来让我拴住它,老板娘也看到了,它只听我的,若乱咬到人了我就不能向你保证了!”

说完,她还做了个要咬人的狰狞表情,老王也抽搐着嘴角露出闪过一道亮光的牙床。

这话一出,老板娘便感受到了威胁。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与你讨论这狗能不能楼的道理,只与你讨论她愿不愿意让这客栈的生意好好做下去的问题。

总归赌不起试试这狗狠不狠的危险,老板娘见识到主人猛犬都不是善茬的料,便招呼伙计带上家伙,“给我拿最粗的麻绳,给这位姑娘!”

一小二麻溜地递上绳子,叶漓接过手时却没了刚才的强势,语气颇为疲惫:“劳烦你找个大夫。”

“好勒!姑娘这边请。”

她心想,这老王算是不能离开它的主人了,深更半夜的在楼下晃悠给其他人客人添麻烦不说,也实在不安全。

但愿它能真的配合,夜里不要叫唤而被人赶出去,她也只能帮到这儿了,而且,帮它也是在帮自己,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一行人总算陆陆续续上了楼,老板娘也回了自个屋里打算提前入睡养养颜。

柜台前的老五目送她们身影的离开后,端出了一盘房牌,又拿出与之对应的房牌号账本,上面全是‘未住’的字样。

“年轻人啊,到底是年轻啊,对爱躲躲藏藏的,太矜持了!”伙计摇头感慨道。

……

小环实在口渴不已等不及了,而拿到伙计分好的房牌恰好是一眼望去最里侧的一间,“小姐,我先去收拾收拾床铺,开开窗透气。”

“哎……”

叶漓的手还僵在半空,少女的身影便跑了过去。

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忘记伺候人的习惯,都有人收拾了……

“三位客官的房在三楼,请随我来。”

三位?怎么不是两位?

这小二怕是忙糊涂了!背上这么大个人竟看不到?难不成真如小环说的,多开一间的黑店?

伙计笑意盈盈地领路,叶漓见阿庸汗水早已湿透了脸颊,走路的动作已是缓慢得就差拖地而行了,虽是疑惑重重便也不再怠慢地向前走去。

叶漓坐在桌前,看阿庸将老汉安置在床榻,老王卧坐在地上关切着主人,对门口领路的伙计勾了勾手指,“去端着吃食来。”而后抬手掩嘴,在其耳旁小声说道:“大夫来瞧病时,告知我一声,还有,这间房里的人劳烦你多留意些。”

“好勒客官,小的这就去拿些吃食还有换洗的衣裳!”

伙计的手心被塞进熟悉的块状物,眼尾霎时笑得多出一道褶子,越发殷勤得体贴周到,已经想到如何花上这刚得来的银子。

叶漓对房里环视一周,却蹙着眉头叫住了人,“等等!这间房为何只有一个床榻?这让他们如何一起住?”

“哦!两位客官的房在隔壁间,而这位老人家的正是自个住这间房,客官不用担心照顾的不便,我们这里有人可帮忙照看,只需要多加些钱便可。”

“我们?”

叶漓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但还是指了指阿庸与自己,似是宁愿自己理解错了而再确认一番。

而看看阿庸,也不知他是疲乏还是怎么了,竟无动于衷地想听着伙计解释。

“是的,您没有听错,两位郎才女貌的很是般配,适才柜台前的老五是我们客栈里的资历最老的伙计,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我们老板娘呀说的都是反话,她是看上了这位小哥才故意要拆散你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