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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叶漓看着那人胜券在握的样子,眯紧了双眼。

莫不是这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她看了看身旁的阿庸,眼神游离,明显是在思索对方有何狡诈的举动。

反倒悬于半空的殷罗,似是待得上瘾了,嫌威风耍不够,还在把玩着扇子。

“听闻它,换魂之能名不虚传,又在我手里,自然,要试上一试了。”白衣男子优雅地举起手中的东西,眼看下一秒就要摇响它。

糟了!

她又给忘了,这东西还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随时将人召唤进去,只要心神凝聚,逃出此阵也轻而易举!

但按此情形来说,祛寒毒的阵还没被毁,那么,以他深厚的功力,只要出了阵,便可以阻止殷罗压制天地之大。

然后再掐准天地之法降罚的时间,换个人进去当人质,此举才是更有达到目的的可能。

然而,怕什么便来什么。

叶漓慌乱之际,死亡不由得她容缓片刻,直接找上门来。

她的脖颈被隔空束得牢固,以至于,呼吸都被憋闷,整个脑袋的充血感瞬间涌上,紧接着,感到空气变得稀薄,就是欲思索也极为艰难了。

全身的力气全被她放在脖颈,根本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甚至,连发出的挣扎声都只能给自己听见。

这,这殷罗……的阵法,也太,太菜了吧……怎么还有……漏洞……让人能钻出法力来……

而且……为什么……又是她啊!也太……倒霉了吧!

“阿漓!”

“你快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畜生!”

阿庸焦急万分,连嘴里的谩骂都失了声,他伸手欲帮女子减轻痛苦。然而刚一靠近,却被施法的力道破开,倒在一旁。

这时。

殷罗却慢悠悠地开了口,“给你点颜色,你就给本王开起染房来了!”

说着,他在空中盘腿而坐下降一段距离,合起扇子就着扇面便往白衣男子的头顶敲去。

那人的斗笠立即歪向一侧,一只手捂紧了头顶。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但那头朝扇子的主人之时,可以感觉到定是鼻孔撑得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相当精彩。

“还不给我放手!”

话音未落,殷罗又敲了那只施法的手。

“你!你敢耍我!阴险小人,有本事我们公平一点,就你我二人来打一架!”

“哼!我家南瑶说了,打是亲骂是爱,和你打……咦……嫌弃!嫌弃明白不?”

殷罗抱着双臂一副保护自己的模样,闪现到对面,帮忙扶着叶漓。

而对视上女子揉着脖颈,眸子里仿若放了无数支将人戳成筛子的冰刀时,他立即正起身子,掷开扇子挡住了脸。

“不必此刻就答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呵呵!”

“不足挂齿……”

叶漓气一沉,咬牙切齿的声音随即爆破而出,“我把你牙齿给挂了!好玩吗?看我快憋死了你觉得好玩吗?”

缩着身子的殷罗却不高兴了,他收起了扇子辩解道:“本王这不是,要,要演的真一些,好灭灭他的嚣张吗?”

“嚣张?我看你是想耍威风吧你!”

叶漓拳脚已快砸了过去,可一旁的阿庸见她往日生龙活虎的身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似是凭着一口气吊着,只是善于将软弱藏起的她,让人看不出罢了。

他伸手握住了挥舞的手臂,护在怀里。

而怀里的人这会正在气头上,哪能就此收手,一个气愤的眼神便递了过去。

“阿庸,你也拦着我打他是不是?难不成,你也和他一起瞒着我?”

阿庸闻言,竖起了三根手指,“这个我可以发誓,我是真不知情,你也知道我的,若真有意,敢做敢当。”

殷罗眼见不妙,这番坦白,不是正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吗?

他刚挪开脚步,果然,选择不帮忙的人选择了自救,放开了挽衣袖扭脖子的女子。

阿庸竖起双手,向殷罗抬去‘我就帮你到这’的眼神,而后,罕见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笑得灿烂又刺眼。

“论计谋,你们当真以为,能算得过我?”

叶漓出拳的手停在半空,三人转而放下嬉闹,朝着出声的人望去。

只见白衣男子竖起两指于胸膛前,正凝聚着力量。

叶漓心觉不妙,东彦适才还在阵法里是昏倒的模样,如今不知是否逃了出去……

莫非……他要对东彦下手!

殷罗却道:“你不可能伤害到我的下属的,他早已被我撤出了阵法,正在帮本王批阅奏报呢!”

叶漓与阿庸对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不等她们二人将心脏悬回原处,白衣男子却加大了聚法的力量。

“要抓,就抓大的,一个下属,算得了什么?”

突然。

叶漓感觉心脏皱成一团,还来不及反应,一股腥甜便涌上了喉咙。

“噗……”

喷出去的同时,染满了手里的传声蜮玉。

“阿漓!”

“南瑶!”

阿庸接住她身子的指尖微微一颤,殷罗也惊慌起来。

“怎么会这样?南瑶,你何时中的毒?”

叶漓看着传声蜮玉,随即反应过来,狠狠地看着白衣男子,“唔,原来,原来是你通过东彦,把毒下到了我,我身上……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待我!”

阿庸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恍然大悟。

原来,适才阿漓身子的不适,并不是寒毒的原因,而是被下的毒正在发作,只不过血脉的气息压制下,毒发作得缓慢些。

这人竟如此阴险,知道她们在观视自己,却不动声色,只为能留有一手。

每一步都尽在算计当中,此等手段如此歹毒,明明有不置人于死地的能力,却不真正出手。

他手掌的虎口处应是善用剑法磨下的茧子,却偏偏用起了损耗真气的内功。

阿庸猜不到这人是谁,更猜不透这人到底意欲何为,一时不知所措,只得埋怨自己的无能。

白衣男子见三人眉眼间只剩慌张,失了耐心,“不错,仙尊聪慧,一想便通,你们赶快引出阵法,我给你解药,就不必要受此伤痛!”

说着,他指尖的力道直接加紧到底。

“唔噗……”

叶漓又再次喷血而出,鲜红染满了整个白净的衣裳,令人觉得可怖。

阿庸眉头皱紧万分,若此时交出引阵的咒语,怀里孱弱的女子便治不了寒毒,若选择置之不理,那他也要眼睁睁看着她又再一次倒在自己怀里……

他,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