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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显彰站起身,重新将拐棍杵好,对小辈们招了招手:“都进屋吧,让这马儿安安静静去吧。”

徐彦卿扼腕叹息:“早知这马儿不想活,我和爹娘就懒得费劲将它带回来了,还耽搁我们不少时间。”

见宋回泠还蹲在地上,他喊了一声:“表妹,既然祖父都这么说了,你就别蹲在这儿继续守着它了。”

宋回泠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表哥,你们劳累一上午也累了,你和舅父舅母先进屋歇息,我试试能不能和它讲通。”

徐彦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为了拽这小畜生回来,他确实累得够呛。

“行,我先进屋喝口茶水,你注意点别让这小畜生伤了你。”徐彦卿刚一说完,就见那马儿不满着抖了抖耳朵。

他又赶紧改口,“不叫你小畜生,叫你小祖宗该行了吧?”

这回,小马耳朵不动了,闭着眼十分安详。

徐彦卿啧啧称奇:“怪事,还真能叫它听懂了去,那我日后喂马时要注意着点,这些小祖宗气性还真大。”

徐端阳被那么一脚踹倒在地上,不仅屁股疼,胸口也疼。

他一手揉屁股,一手揉胸口,交代宋回泠一定要小心后,和丁氏一起转身进了屋。

他们还得回马场继续做工,不歇息一会儿熬不住。

徐端阳一家三口一走,就只剩贺斩和徐显彰夫妇在外面陪着宋回泠。

“夫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个苹果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给这小家伙喂进去。”宋回泠蹲在地上,对着贺斩说话的同时,抬起手就要去摸小马。

贺斩赶紧又将她的手抓了回来。

徐显彰这时在一旁发话道:“小贺,没关系,这只马只是丧失了求生意志,只要不带敌意,随便摸一摸还是没事的。”

徐显彰这话算是给宋回泠打了定心剂,她像给小猫顺毛那样轻轻摸了小马脑袋几下。

见小马确实没有攻击的意思,贺斩这才安心进屋替宋回泠取来一个苹果。

宋回泠右手拿着苹果,由于左手受伤,就不好再继续给小马顺毛。

她将苹果递到小马嘴边,就像和朋友唠嗑似的,自然随性道:“小马兄,这个果子味道很好的,你都准备要去了,不如尝一口再走,不然去了地下可就再也吃不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贺斩:“……”有这么劝马的吗?

徐显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秀儿,你快别劝了,你再劝下去,这马儿估计该想不通立马就去了!”

“没关系的祖父,反正小马兄也不想活了,早死和晚死没有区别。”宋回泠话音刚落,竟然就出现了无比神奇的一幕。

躺在地上的小马竟然听懂似的睁开了眼睛。

宋回泠眸光微动,赶紧又将苹果凑近了些:“小马兄,就一个果子而已,你不用和我客气,看在我左手受伤,光靠右手举果子也很累的份上,你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帮我把这个果子吃了?”

小马抻了抻四条腿,咴咴叫唤了几声后,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苹果的味道,紧随着张开了宽阔的嘴巴,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这让宋回泠有些猝不及防,手一抖,赶紧将苹果送进它嘴中。

接着,只见小马半闭着眼睛,下巴缓慢而有节奏的动着,每一次咬合都带着清脆的咀嚼声。

一个苹果完全咽下去后,它又抻了抻腿,将眼睛完全闭合。

周氏一看有戏,忙不迭道:“秀儿,这小马愿意吃果子,要不将你今日带来那些鲜果全给它吃算了。”

宋回泠蹲得有点累了,站起身同时回道:“祖母,苹果只能当个小零嘴,正儿八经喂马不能一直多给,家中备得有给马儿吃的干草吗?”

周氏双手用力一拍响:“你别说,还真有!”

话音未落,这就转身进院去取干草。

宋回泠抬起脚,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马背:“小马兄,你要不挪个地儿?去桃树下和你驴兄一起吃点干草?”

小马掀开眼皮朝桃树下望了一眼,又不屑着闭上了眼。

宋回泠转头对贺斩调侃了一句:“噫,这小马兄瞧不起驴兄弟呢!”

贺斩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你又知道了?”

周氏取来干草,就要往小马身边放。

宋回泠赶紧往桃树下指了指:“祖母,这堆干草就放去桃树下吧,小马兄若是想吃,会自己过去的。”

周氏想了想,点头附和道:“也对,你们赶着毛驴走了好几十路,确实也该给它喂点青草了,不然一会儿回去它怕是走不动路,至于这小马儿……”

周氏朝地上看去,刻意停顿半晌才重新开口,“至于这小马儿,是要生还是要死,全凭它自己选择了。”

周氏将草料放在桃树下。

贺斩又单独再搂了一堆草料来放着,还找了只豁口木桶装满清水提到树下。

做完一切后,四人这才又回到院里。

院里摆了一张小马扎,丁氏就坐在小马扎上闭眼假寐,眉头紧皱,神情有些痛苦。

徐端阳站在丁氏身后,微微弯下腰替她揉捏两侧太阳穴。

宋回泠走到两人跟前时,开口关心道:“舅母身体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丁氏缓缓睁开眼,同时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肚子:“就是流放一路太艰辛,身体亏空得紧,手脚不如往日那般爽利,特别是这段时日忽然就变得嗜睡,连带胃口也不好,时不时就想吐。”

徐彦卿这时端了杯茶水过来,递给丁氏:“娘,喝点茶水压压就舒服了。”

丁氏接过茶,才轻抿了一小口,立刻移开茶杯,干呕起来。

宋回泠心头一跳,随即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压了下去,许是她太过敏感了。

她敛了敛神色,道:“舅母可有请大夫看过?若是马陈村这里没有大夫,舅母一会儿可随我们一道去清远县,那里有位姓于的大夫医术很高超,我的身子都是在他那里开药调理好的。”

丁氏眉头紧了紧:“马场里倒是有个老土医给我看过,他说我的身子没多大问题,给我开了三日药调理,但我喝了后不见效果,反而愈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