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缨……」叶父看似关切地望着她,实则语气冰冷,「你若再这样放肆就别怪我不……」
「别拿亲情来压我,哼,叶伯冀,你也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华辞墨凤眼微眯,扫兴道,「我是绝对不会放弃雪缨的。」
「父亲,我已征得圣上同意,将入赘到您家,娶雪缨为妻!」
叶家众人目瞪口呆,叶父更是恍若被雷劈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您乐意不?」华辞墨妩媚而又邪肆地瞥了叶父一眼,唇角的轻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叶家嫡女轻蔑地睨了叶雪缨一眼,嘴角挂着叼胜之色,「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庶女,敢跟嫡小姐争宠,现在知道下场是什么了吧?」
「还不知道自己爬床的野种是谁的呢!」叶雪缨红唇一勾,反讽道。心里却透亮,公子没有露面,这一定是大夫人一手策划的阴谋,为的不过是害她而已。
叶雪缨懒得理会他们,抬起眼,看着依然保持高傲的大姐,不禁感到好笑,这叶家人真有趣,看来是天要让他们倒大霉了。
是夜,繁星满天。
叶家内部的阴谋诡计,如同暗夜中的魅影,悄然无声地蔓延。在这个家族的棋局中,叶雪缨无疑是那颗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棋子,然而,她的坚韧和机智,却让那些算计她的人始料不及。
而华辞墨,这个总在默默支持她的男人,今晚也在她身旁,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让叶雪缨感到无比的安全。
叶家灯火通明,然而在华辞墨的密室中,却只有一盏微光隐隐约约地从镂空的香炉中透出,给这个充满了历史的密室带来了些许神秘。
今天在叶家所听所闻,阴谋迭起,两人心里都很清楚,一场大局将至。然而,身旁有彼此,就仿佛拥有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勇气。
叶雪缨轻轻地将手放在华辞墨的手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力量。她知道,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他都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华辞墨反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目光交汇间,传递着无言的鼓励和支持。在这个神秘的密室中,他们的心仿佛也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暗夜中的寒冷和阴霾都消散了,只余下两人温情的对视。
明天将会上演一场大戏,但结局已经注定。叶家,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了吗?
「顾氏叶家有时候真比不过一个『狼氏』呢。」
「当然不如狼氏了,因为叶家众人皆属狼心狗肺,对自己有好处时就自己的祖宗都往上靠,没好处时就互相伤害互扯头花还沾沾自喜,实属乐极。」
「雪缨,我赏你一个猪脑子。」
「你别不信啊,等不到明天,今天半夜就有好戏看。」
「你还蛮笃定的?」
「每次都是他们来恶心我们,但这次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你看着就是了。」
是夜,繁星满天。
众人觉得大小姐与邪药仙关门女弟子退婚而与三皇子成婚,正热闹着,一切喜庆氛围下,总是暗藏了许多至关重要的细节,何况是心机颇深的大夫人一伙人的暗中捣鬼。
许多人只顾着表面的喜悦,而忽略了背后的汹涌暗流。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派人故意在喜宴中加入了少量的蒙汗药,企图让大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丑。
而另一边,一群神秘人也将类似的东西送入了三姨娘的房间,可惜那些人不知道房间内只住着三姨娘和叶雪缨,连妹妹叶清竹也不在。
大姨母诡异地笑了,望着锦衣华服的叶雪缨出嫁的模样,如同狡猾的毒蛇终于等到了昏过去的猎物般垂涎欲滴,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女儿成为太子妃的荣耀时刻。
二姨母虽不甘心,但只能怯怯地观望着,期许着发生一些变故。
半夜,一僵尸一女鬼一刺客悄悄进院,一上去就给正房一个招呼,将紧张时刻叫喊的丫鬟小厮一剑一掌砍翻在地。
所到之处,人人逃之夭夭。
僵尸女鬼刺客开始大杀特杀。
叶父没想到华辞墨居然会说出「入赘」这种话,什么叫「入赘」,难道他想做上门女婿?!
「父爱如山,您了解孩儿的孝心不是吗?」华辞墨一脸无辜,妩媚而又纯真,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仿佛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委屈地说出这样…… 离经叛道的话。
「我,我怎么觉得父亲好像想拒绝我……」接着华辞墨垂下眼帘,嘴唇抿了抿,有种隐隐的失落感,「不会被父爱伤透心,而与叶雪缨一刀两断吧……」
谁敢拒绝这啊?叶父原本脱口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儿子,咳咳…… 那个…… 你是太子,又是皇子,乃金尊玉贵之躯,怎么可能入赘呢?
「不会的我当然不会。」叶父才不想被碎尸万段,连忙否认。
「只不过……」叶父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多了几分欣慰,「我们是皇家,若是入赘,岂非会让世人觉的雪缨受委屈?」
华辞墨和张安泽他们有婚约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如果说他为了叶雪缨,要与他的发小知交解除婚约,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怕是会让世人惊掉下巴。
在肯定华辞墨对叶雪缨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的前提下,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毒计。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择日就正式来府上提亲。」华辞墨温声说完,然后带着叶雪缨就离开了叶家。
叶家嫡女,脸色铁青,低低咒骂:「叶雪缨那个贱人怎么这么好命?」
叶雪缨本来想动杀招,但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只是给了他们一人一掌,然后被华辞墨拉着就走了。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为了不被碎尸万段,叶父决定好好配合华辞墨的吩咐,虽然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但好歹他已经认定了华辞墨将成为自己的女婿。
「嗯…… 就说我想要成婚但还想保留婚约,再找人为这场双娶双嫁操办喜事吧。」
华辞墨一脸严肃。
「这,恐怕不太好吧。」叶父表情有些为难,「这简直视皇家礼法于无物了。」
「但也不算是吧,以婚约为借口提亲并非不行,皇家也无章可循,只不过如此做法公然抗旨违背世俗,恐怕当今圣上会震怒。」要是之前,叶父还会大笑三声。
但现在,他只能浑身冒着冷汗,眼前这个虽自称是女儿的夫君,但他的手段…… 他已经不想再招惹了。
要是他还能秉着一丝仁慈顾及叶家为皇家付出了那么多。
「那父爱如山,您看着去禀报吧。」华辞墨挥手,「辞墨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慢走,慢走。」叶父站在门口,等了一炷香后才灰溜溜地跑回府里。
此情此景,让人很难与刚才那位冷酷毫不犹豫的「灭门」狂魔想到一起。
有时候,他安静的时候像池水一般沉静,想来当真是为了叶雪缨策划的这么一出,绝无怨言。
想及此,叶父颇具庆幸,连迎传华辞墨的花轿都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即去宫里请安。
留下张安泽一个人站在凉亭,等等,什么叫留下我一个人,我身边有那么多侍卫呢!
他眼神示意各位侍卫以及兄弟出招,交手时咬牙切齿地说:「本皇子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本皇子倒要看看,谁敢跟我抢女人!」
夜半,羊脂玉杯,倾世佳人。
美酒,阳春白雪,相得益彰。
高冠玉佩,端的是位谦谦君子。
轻章曼舞,恰似那不食人间烟火。
这一切,不仅使人心旷神怡,而且让人在一种肃穆中使灵魂得到升华。
华辞墨望着阳春白雪中的高冠云鬓,心生欢喜。
雪儿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美得不可方物。
随着乐声在一处金戈铁马画面的定格后嘎然而止时,雪儿站在了华辞墨面前,温柔笑容中,如一幅踏雪寻梅夜归来的图画。
华辞墨在雪儿致谢后,靠近到了她耳边,轻声道:「雪儿,我心悦你,知道吗?」
呼出的热气撒在雪儿的耳后,脸上迅速爬上了红晕。
「殿下……」雪儿娇嗔,使人心驰神往。
正想去握她的手时,被她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但左手却在不经意间摸到华辞墨的屁股了,但伴随着一声惨叫之后,又触电般缩回手。
「娘的,不知哪个缺德的暗箭伤人。」华辞墨侧过头,把屁股上的刺拔了下来。
舞姬们也一个个暴露了身份,抽出手中的剑,杀气腾腾。
「都给我…… 住手。」华辞墨还未说完,发现他们一个个都不听自己的,只有…… 雪儿听自己的。
「雪儿,叫他们停手。」
「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杀手,你…… 小心」
华辞墨半个字还没吐,便眼睁睁看着雪儿将拿着剑刺向自己的舞姬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尽管鲜血溅在了她的白衣上,但她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被风吹乱的衣衫。
杀,杀,杀。
一层淡薄的血雾迅速在大殿蔓延开来。
雪儿给吓住了,我以前坐的是观海阁第一把交椅,我们一向是很文明的,别说这些小喽啰们在座无几。
瞬间,华辞墨明白了,在面对雪儿时,绝对不能提出此种生死相关的建议。
「雪儿,可否为我弹琴一曲。
」雪儿点了点头,立即在琴台前端坐,修长的手指随意撩拨了几下,铮铮琴音立即如流水般飘荡在大殿中。
如说来琴瑟和鸣使得大家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得舒缓不少。
一曲凤求凰,真是不错。
「雪儿,求凰得凰,本殿下可是得了一个雪儿姑娘。」
雪儿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只听见铮地一声,是琴弦断了。
是啊!华辞墨叹了口气,雪儿可知道是她,她能否认得自己。
「雪儿,我喊你一声,你可应我?」雪儿点了点头。
「好。」其实…… 这不重要。
「雪儿,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又恐不保温言,辜负绾绾情深,此后我有妻,与卿并无干,如远隔天涯,何似在人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雪儿震住了。
所以…… 他的词…… 他念的词。
他何时…… 倒是从父亲大人口中听到了他与雪儿的一些事,怪哉!
「雪儿,本殿下还是未能明白,你到底是谁?」
「邪药仙的关门弟子叶雪缨。」
华辞墨呆住了,师父竟然教出了一个这么杀伐决断,更是个琴艺了得的杀手,甚至,比师父还要惊才绝艳。
他到底…… 知道什么?
「雪儿,帝王之业,如何为为师复仇?」
「我…… 欲开天下第一间谍组织,殿下。」华辞墨似乎做了个梦,又似乎长大了。
「听见了吗?我让你住手,没听见吗?」
雪儿迟疑了一下,望着殿外尘土飞扬中一大群人赶过来时,停了手。
那血雾仅停了一瞬,又向华辞墨袭来,这次雪儿没有停手,短短的一瞬,又杀了几人。
看见雪儿对他人比对自己狠,华辞墨也不打算管他们了。
在正殿内换好衣服时,天空中传来嗤之以鼻声。
「好小子,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她是我师妹,不是礼物。」
「我邪药仙一生能有几个关门弟子,可不就是礼物吗!」
「她救过我一命,我理当前去搭救,以还人情。」
「就你还人情,她那些师兄一个个都是什么武功,让那些菜鸟去,不是给他们送经验值吗?」
「她的师兄们无事。」
「你确定?我出手,哪有活着的道理?」
「他们没事,不然雪儿也不会到这里,安心收下吧。」
「你确定?」
「我确定。」
「哟哟哟,刚刚是谁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风停,血消,又恢复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景象。
「师兄?」雪儿盯着华辞墨,一脸求知欲。
「一个药迷子。」华辞墨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指着她。
吓得雪儿往后退了一步,但华辞墨不打算放过她。
步步逼近,剑尖鼻尖不过一指的距离,下颚与嘴唇也是一寸内的距离。
他似笑非笑,知道她不会武功,软剑逐渐紧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微微发麻,耳边传来阵阵呼吸。
「装好了吗?」
「什…… 什么?」睁开眼睛才发现嘴里有块布,「装什么?」
「给你师傅装,若他知道你江湖上血玉罗刹的称号,大概会把他珍藏的奇毒一锅端给你吧。」
「雪儿,雪儿,悔教初心错付人…… 算了,为师再给你找个好的。」
「师父,不来了!你还让我嫁人。为师,不是让你来毁了我的吗,师父。」
「雪儿,师父最心爱的徒儿,为师发誓,那个华辞墨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为师发誓发誓发誓!」
回来后,雪儿无所事事,反复念叨着什么誓言,总觉得华辞墨二字特别耳熟。
师父?
那是谁?三师母?
「雪儿,师父走了,代我照顾好自己。」
「师傅不打算回来看我了吗?」
邪药仙定定地望着她,突然意识到华辞墨已经把她的事告诉了他师傅,他那个好友以及死对头。
「雪儿,记着,你不欠任何人的,为师交给你唯一一个任务,走,代为师去拿回你那十年失去的东西。」
「师傅,三师兄说,不能吸取他人精气血气,走火入魔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为师就是耗干自己,也要帮你拿回你那十年失去的及你那吃人的母亲带给你的污秽的过去。你本应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姑娘家,会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甘甜的一生,可这个世上没有你应当。」
邪药仙闭上了眼。
雪儿第一次见到慈祥的邪药仙,不是癫狂得让她看不懂,对某些事甚是偏执得让她觉得她不能更改师父的任何决定,就连那刻在骨头里的毒淡忘了。
「师傅,你要保重,雪儿会在这边为你侍奉尊长,让你不再担心。」
邪药仙回过神,慢慢睁开眼睛拦住了她。
「雪儿,姻缘靠自己,不要信命。」随后踏遍千山万水回了当初那个起点。
邪药仙也有怕的人,在他眼里除了救命恩人血玉罗刹和他弟子的崽子,其他人只是制毒药的药引。
雪儿眼前发黑,这到哪里说理去?
从出生开始她就已经被师父注定是血玉罗刹,她一直都知道,但那是她对外人而言,她的师兄们还小,还不知道,所以他师父没有预防,可华辞墨他师父的好友……
血玉罗刹的唇是骄傲的,血玉罗刹的眸是傲然的,血玉罗刹的性格是骄傲的,血玉罗刹的手更是令人骄傲的。
可现在,他手腕被一只柔软而冰冷的手握着,他望着邪药仙,似笑非笑。
这两男人为何直接从唇对唇过渡到手拉手了,可那个握着他手的女人,不知为何温柔地笑了。
他虽然练药,但决不会因为练药而废武,找个时间,他要和雪儿切磋一下。
就算不是对手,他也能让华辞墨喝一壶。
「雪儿,你就不怕为师。」
「你是谁,我可不知道。」
邪药仙一噎,为这个不能吓唬雪儿而哀愁。
他抚着华辞墨的发,还是不让华辞墨离开雪儿半米。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不然,他们会说你不懂事。」
「嗯。」
「这件事情,虽说不好和你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是得让你来。」说罢,邪药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打开华辞墨的发髻,揉了一揉,头发上渗出一点药香,他把小瓷瓶里的水倒在华辞墨头上,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腰牌,压在头发里。
「啧,想我那老友了。」
他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海螺。
邪药仙边说边给华辞墨整理好头发,叹了口气,把海螺放在华辞墨手里。
「我那老友因为雪儿和她母亲的事情也没少帮忙,却丝毫没有预料到会惹火烧身,当初她差点救不来。」
「啧,那该死的时代!和我聊那个时代还不如聊一下明天比赛第一道药水是什么。」雪儿瞥了他一眼,骄纵的喝道。
「我那老友是个人才,在黑风崖以十天十夜不闭眼消耗精血为代价让阎王爷答应不能夺走雪儿的命,但这导致雪儿身上背着十来条累累白骨,那都是我那老友的。所以,贤婿,你懂了吗?」
「她那个身体,哪来十几天白骨,嘶……师父,你在里头掺杂了她的血,是不是?」
邪药仙笑了笑,走到一边的珠帘后头去了。
「雪儿,喝点我的血,不然明天不保险。」
「雪儿不走江湖,不喜欢打打杀杀,不了解世界固然有着恶臭的让人不能忍受的一面,可雪儿也有心里的善。
行侠仗义有心理的善更重要,统计下来,我无愧于心,华辞墨,雪儿不缺你的那点血,再说了,我和你不见得会赢。」
「雪儿,别人不值得你同情,但不改变你的善良,为师很庆幸碰到你。那天,你愿意把从内部救人训练用在为师身上,为师想到那些研究失败的药人,无愧于心,会心一笑。
但,丫头,为师不搞女德教育,也不进那洗脑的地方,做人该怎么样还是得自己滚去历练,谁也教不来。」
「师父,你少挑拨离间,好不好?」
华辞墨笑了,走过去望着她。
他忽然抱住她的腰,问她:「雪儿,我也想滚。」
谁滚?
雪儿一瞪,他立刻投降
华辞墨刚洗了澡,她时时刻刻散发着恶毒的魅力,把房间都衬得如泣如诉。
夜白静静站在门口,他是皇家特派的死士,一生只忠于皇上。他不作声,不谏言。
华辞墨没看门,只捉摸着邪药仙最后的动作。
夜白没动声色,只闪进了门里跪着,见她赤足望着自己,他忙把头垂了下去。
「她动了胎气,我给他用了点药,助他一夜长大。」
华辞墨微微点了点头,但邪药仙的药,她相信,也许一夜不见。
「雪儿没事吧?」她摸到了床沿,指尖一点一丝雪,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