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了。”济王气喘吁吁的对开容城的那个将领说道。
那将领看了浑身浴血的济王一眼赞叹道:“末将能和济王殿下并肩作战一场也不枉此生了。只是让末将想不明白的是济王您为何要亲冒矢石?”
“呵呵,昊国藩王哪个不是能征善战之辈?当然了,你们家的那个开容王是例外。”济王说出这话的语气没有丝毫讥讽之意,因为开容王天生残疾,压根没有上战场的可能。
之所以说昊国藩王个个都能征善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昊国在立国之初就总结了大恒的教训。他们虽然依旧实行的是分封制。但规定无论是哪家藩王每遇战事都必须亲临一线。
一来是让这些藩王们不要松弛武备,二来是隐晦的借助战争的手段自然消耗掉一些藩王。
否则打仗时这些个藩王一个个躲在后面,那还有谁肯真心出力啊。但亲上战场就不一样了,就算不为国家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那也必须全副武装尽心尽力。
这也就导致了昊国的藩王个个都是敢打敢战之人,若不是因为这样的祖制存在,当初三家攻昊他们昊国未必就抗的下来。
“对方是怀阴城的人。”开容将领说道。
“呵呵,本王早就看出来了。想不到李继没死的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济王惨笑道。
“那不知济王有没有想明白对方此行目的为何啊?还有你我两家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原因?”将领问道。
济王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看着渐渐朝他们两人逼近的怀阴城甲士,两人也已经有了明悟。
接着他又环顾了一下自己身边,现如今他们两方加起来的人怕是也不超过五十骑了。
“济王难道就甘心死在这吗?”
“甘心?谁又甘心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不过你放心,本王虽然知道今日必死,但也会和你并肩战至最后一刻,好男儿能战死沙场也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济王放声大笑道。
将领闻言微微颔首,心中也对济王升起了敬佩之情。随后之间他面色一凛,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突然转头对济王正色道:“末将武贲,愿尽最后一丝气力竭力护送济王离开。”
济王闻言一滞,随后再次大笑起来:“武贲?好名字。本王记住你了。本王李信,若是今日你我不死。本王愿和你结为异姓兄弟。至于离开之事还是免了吧。如今人困马乏,跑又能跑出去多远?与其事后被人擒住羞辱至死,倒不如趁手中长枪仍在的时候杀个尽兴。”
武贲闻言咧嘴一笑:“能得济王殿下如此抬爱,那末将就更不会让殿下死在这了。只有殿下逃出去才有机会去揭露怀王的阴谋。否则今天在场的这些兄弟都是白死了。”
李信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里任何人都可能逃的出去,唯独本王逃不掉,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武贲闻言只能沉默不语。
片刻后,武贲说道:“既如此,那末将就陪济王再冲一阵吧。”
李信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本该如此,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惧哉。”
随后他举枪高呼道:“儿郎们?可愿随本王斩尽来犯之敌?”
“愿为殿下效死。”人数虽然早已不复从前,但气势依旧未减。
开容城众骑见状也深受感染,虽然之前他们两家也曾短暂的交锋过,可经过这一场联手对敌,之前的那些龃龉早就烟消云散了。
“众将士听令。随济王殿下杀敌,有死无生。”武贲喊道。
“得令。”开容城众人也齐声高呼。
项谋在后方看着仍作困兽犹斗状的李信不由嗤笑一声:“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就在李信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要发起最后一次冲锋时。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急速的破空声。
久经战场的他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箭矢划破长空的声音。
他慌忙拉住马头,本能的就要避开射来的箭矢。
果然就在下一刻一阵犀利的箭羽倾覆而来。可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这些箭矢落下的方向竟然是怀阴城的军阵。
武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箭雨给搞懵逼了,不过看状况对方应该是友非敌,否则也不会专门冲着怀阴城那边射了。
“殿下?你的人?”武贲问道。
李信也是一阵恍然:“不是。本王的人都在这了。”
“那还有谁?这战场上还有第四方?”武贲被这个猜想吓到了。今天他到底遇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神仙局啊?
“众将士听令,给我杀。”随着远处一声号令传来,只见黑暗中密密麻麻的杀出一支生力军径直朝着怀阴城军阵杀去。
怀阴城那边也被这帮突然冒出来的煞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刚才那一轮箭雨下就直接报销了一百多战力。
这让原本兵力就只有当初一半的怀阴城众将瞬间就慌了手脚。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朝他们杀来。
而项谋此刻却是如遭雷击,他万万想不到就这样一个稳操胜券的局面竟然还会这么大的变数?
可现场以容不得他反应那支生力军就杀到了面前。虽然他们都是骑兵,可现如今他们的状态怎能和当初相比?
“是谁?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是哪冒出来的?”项谋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殿下,好机会,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武贲兴奋的说道。
李信此刻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抱有死志了。毕竟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走。”他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就要离开,可他刚一转头就见一人拦在他的马前。
李信定睛一看,立刻就认出此人是谁。
“是你?你竟然没死?”
董凝秋冷笑一声道:“殿下不也活着吗?”
“这是你的人?”李信问道。
“不想死的跟我走,否则你出不去。”董凝秋答非所问。
李信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了看武贲,武贲却是面色凝重的对他点了点头。
“好,本王就信你一次。”
“下马。前面全是陷马坑。谁骑马谁死。”董凝秋说道。
李信面色一凛,但他既然选择相信对方,那就干脆相信到底。于是他们仅剩的五十来人纷纷弃了马匹跟随董凝秋隐入了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