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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许许,你怎么还在这里?”

于大夫一看见林许,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看向一旁的妻子,眸中隐隐有着责备之意。

可是于奶奶竟将头歪开了,不再看他。

无奈,于大夫只能回眸看向林许。

“师父,怎么样了?”

看着两人额头的汗珠,林许心中一凛,这可是冬日,外面都是白雪皑皑。

为了保证效果,屋中只有一个木桶,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屋里的温度和屋外一样冷,两人身上还穿着棉衣,可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两人竟满头是汗。

“暂时无碍。许许,你先回去将谢公子的东西收一收,从今天以后他就住在这里了,方便治疗。”

闻言,林许抬眸看向爹爹,只见他抬手擦汗,面色满是苍白,就连黑红的唇色,此刻也都淡了些。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娘亲在炖汤,一会儿我端过来,师父你多喝两碗吃点肉补补。”

他这个小徒儿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心里惦着谁,就会下意识对那人好。

看着徒儿脸上的笑容,于大夫也跟着笑了。

“好。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爹爹交代。”

林许点头,目光顺着两人中间的缝隙往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血,全是血。

入目所见,谢柏言白色的里衣此刻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看她呆呆盯着前方,两人一惊,同时往中间站了站,挡住了林许的视线。

“许许,你不是要回去端汤吗?你顺便跟你娘亲说一声,我中午想吃她做的鸡蛋烙饼了。”

林长祥的话拉回了林许的注意力,她点头应道:“好的,爹爹,我这就回去。”

自从家里多了谢柏言,这个年过得就不像年了。

家里每日必须有人守着谢柏言,所以,他们一家人从年夜饭后就再也没有一块儿坐在桌子上吃饭了。

白日里林许和双胞胎换着守,晚上就是林长祥和赵永才换着守。

偶尔林大富也会帮着看一看,只不过他年纪大了,大家都不让他守很长时间。

虽然这样,可是一家人没有一句怨言。

特别是林长祥在知道了于大夫身中剧毒后,他每日除了守着谢柏言就会帮于大夫干活。

尽管于家没有什么活计,可是家中多了一个人,又和自己的孩子年纪差不多,于大夫两人都开心多了。

尤其是于奶奶,她每日长祥、长祥的唤,就连林许都吃醋了。

“长祥,累了吧,快过来歇歇。”

于奶奶轻声唤道,眸中满是关心。

林长祥知道她是透过自己在看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心里没有任何不舒服,相反的他欣然接受。

“好的,伯母。”

于大将军的事情他也曾听于大夫说过一些,虽然说得很简单,就两句话带过,可是在他心里在战场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都值得他尊重。

或许在上战场之前,他觉得战场恐怖如斯,听着百姓们的讨论更是心惊。

可是在他上过战场后,他似乎不怕了。

在所有将士心中,没有什么比百姓的安危更重要。

虽然他很想回家,可是国不宁,家怎安?!

于奶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在他身旁的板凳上柔声问道:“长祥啊,你刚刚没有怪我吧?”

林长祥喝茶的动作一顿,“伯母,怎么这么说?”

“就是刚刚你们给谢公子治疗的时候,我没有让许许回家,反而让她看见了此事?”

其实于奶奶心里是有私心的,丈夫给谢柏言用的法子太过阴毒,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

所以,林许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出言让她尽快回家,而是让她在门口等着。

她就怕出现什么问题,有林许在还能帮上忙。

因为这几日,她不止一次夜里看见丈夫半夜睡不着,整日整夜闷在书房里。

林长祥摇头,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望向房间里还在给谢柏言收拾的于大夫身上。

“我不会。于大夫用的法子,我刚刚也看到了,确实很危险,若不是他有把握,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法子了。不过,许许是于大夫的徒儿,她以后也是一个大夫,总有一日也要面对这些场面的。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家里一切事宜都是许许在处理,真真是委屈了她。”

“你能这样想就好。老头子倔强,他总想着保护许许,可许许本就是个坚强的人,这般的保护对她来说或许起不到好的作用。自从他们搬出来,遇到了多少事情,这孩子这半年多经历的事情,只怕比寻常人家孩子的经历还多……”

……

两人闲聊的话都被屋里的于大夫听见了,他看了看浴桶里浑身是血的谢柏言,又看了看木桶里一动不动的毒蝎子、毒蛇……

眸中闪着光,还有一丝坚定。

这法子,他是最后一次用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法子的,所以妻子的担心多虑了。

不过,到底是夫妇俩,他心底的想法竟被妻子看得如此透彻。

“你这小子,可别辜负许许的一片苦心呀!若是能好起来,你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

“林姑娘。”

林许正在屋中写着书信,突然一个黑影闪身进了书房。

“你是?”

眼前的人一身浅色布衣,头上戴着同色帷帽,看不清他的样貌。

“林姑娘,我是将军的人,这事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情况紧急,只能由我送来给你。”

说完,此人将一个绿色的竹筒放在书桌上,眨眼间就不见了。

放下毛笔,拿过竹筒,鼻尖嗅到一丝药味,苦苦的。

这是,生病了?

揭开盖子,拿出里面的纸条,展开。

林许笑了,确实是紧急的书信。

原来之前带给他们冬日种菜的法子,还真让他们种出蔬菜了,军中的将士们都吃到了冬天的第一片新鲜蔬菜,他很是感激林许。

不过,不止边关的将士,还有边关的百姓要照顾,所以他来信是问这法子是否可以上交朝堂?

她当即坐下,迅速将手里的书信写完,末尾还加了一句话“任君处置,与我无关”,这才将书信折好放进竹筒里。

她起身去自己房间里拿出两瓶自己做的伤药,还有两瓶冻疮膏,放在竹筒旁,这才对着空气道:“桌上书信还请小哥尽快送回于将军手中。另外,这药是给你的。若是好用,下次再来取。”

说完,她抬脚离开了书房。

空气中一阵波动,林许看着在寒风中晃荡的窗户,唇角露出笑意。

她愿意将“大棚蔬菜”的种植方法教出去,这些都是现代的技术,并不是她发现的。

她并不愿意将这个法子冠上自己的名字。

可于连骞就不一样了,他是将军,心系天下百姓,若是能借他的手让百姓们都能在冬日吃上新鲜的菜,那她也就功德圆满了。

也只有他,他不会将这法子昧下来,不管是为钱还是为利。

所以,这才是当时于大夫问她是否愿意时,她果断答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