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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得很,扎西这几日来找她说话,每次都是他前脚走,莫祺瑞就后脚来。香儿也觉得巧,就问莫祺瑞怎么回事。却原来是刘乔姐去书院里送的信,说香儿的朋友来找他叙旧。

香儿气的牙痒痒,没想到这刘乔姐一人伺候三个姑娘,还有空闲出来搞事情。她和扎西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她也懒得跟莫祺瑞解释,可莫祺瑞这耳根子软的毛病着实让她心痛。

“你明知道刘乔姐是什么样的人,还听她的话来质问我!你,到底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莫祺瑞知道刘乔姐不是好人,可刘乔姐给送信,也不过是让他约束一下香儿,是为了香儿的名声着想。他不觉得这件事是刘乔姐的错。“香儿,刘乔姐并无恶意。她也没说你什么,只是给我送了个信而已。”

“她没有恶意,那我们在干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吵架?”

莫祺瑞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起初他对香儿叙旧的朋友也没上心,可来公主府里一问才知道,找香儿叙旧的人竟然是扎西贡嘎。他们有什么旧要叙的?莫祺瑞觉察到了不对,开始每天来找香儿,可又遇不到人。今日索性他就直接开口问了香儿,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肖云朗拉住就要冲出去的关小筠,示意她有好戏看了。

只见扎西贡嘎嬉笑着走了出来,“哎呦,我说呢,怎么半天都不见香儿姑娘的面,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这位是?”扎西看着莫祺瑞问香儿。

莫祺瑞上下打量着来人,这异装异服,这熟稔的态度,定然就是那个扎西了!他面色不善道,“你就是扎西贡嘎?来的正好,我正想要去找你呢!”

“哦,这位公子认识我?”扎西贡嘎依旧嬉笑着装傻充愣。

“我是香儿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请你离她远一些,免得累及她的名声。”莫祺瑞回答的义正言辞,只是言语之间的急切,和扎西贡嘎的轻松随意比起来,气势上就弱了不少。

“公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香儿姑娘要和什么人来往?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莫说是你们还未成亲,就算是成了亲,她也是香儿姑娘,而不是你的奴隶。你若是真心待她,不应该让她快活,给她自由吗?”扎西话语间的挑衅和离间之意很是明显,但用来供给此时的莫祺瑞也是相当有效。

果然莫祺瑞被气到了,话语间有些气结,“你,你这蛮夷懂得什么?我们大周的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侍奉父母,相夫教子,你这还未开化的野蛮之人,不要妄加评论。”

“呵,呵呵。讲道理我讲不过你,不过我知道对待珍爱的人就要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去左右她,改变她,禁锢她。香儿姑娘,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扎西怼完莫祺瑞,还不忘笑着问了香儿一句。

香儿神情复杂的看向莫祺瑞。她从来不知道莫祺瑞心中是这么想的。也许在莫祺瑞眼中,好的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侍奉父母,相夫教子。可自己明明不是那种女子。

“莫祺瑞,你我成亲之后,你当真要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家中相夫教子?”香儿有些伤感的看着莫祺瑞认真的问。

莫祺瑞有些不解的问,“嗯,香儿,这不是咱们大周女子的美德吗?”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把香儿娶回家中之后,会让她过上足不出户,相夫教子的恩爱日子。

香儿眼中有痛苦之色,“莫祺瑞你知道我的过去,也知道我成长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若是一开始你要找的就是一个大门不出的闺阁女子,又何必来招惹我?”

莫祺瑞不知道香儿这过激的反应因何而起,更加急切的想要解释,“香儿,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知道的。成亲之前你在外面抛头露面也是生活所迫。我珍视你,不想让你在成亲之后还这么辛苦。我会养你,会护着你,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这样不好吗?”

“莫祺瑞,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叫谢香,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想做你的金丝雀。不用你养我,我可以自己养自己,甚至可以养你,如果我愿意的话。现在请你离开,我不想见到你。”香儿倔强的转过身,擦掉眼角滑落下的泪。

关小筠眼见形势紧张,拉着肖云朗走了过来。

“公子”香儿委屈的拉住关小筠的手,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莫祺瑞和扎西各自点头施礼,

“安王公主。”

关小筠拉着香儿的手劝道,“香儿不可鲁莽,有话好好说,别一时激动,伤人伤己。”

香儿再也忍不住了,眼中含着的泪水滚落下来,“公子,我只是心里难过,我与他相识已久,以为他是懂我的。没想到,没想到他只当我是他的附属品而已。难道我与他成亲之后,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去活吗?我自小自由惯了,若是成亲之后要被圈养起来,那这亲不成也罢。”

“香儿你,你怎可如此轻率的说出这种话来?”莫祺瑞也急了。

关小筠打断两人的话,“行了,你们年纪还小,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退亲的话更是不能随意说出口。此时你们二人都不适合再讨论这个话题。等冷静下来再说吧!”

此时扎西贡嘎却开了口。“公主安王,咱们商定好的,要请大周的能人去我们草原上教授农耕纺织,开化礼教。不如也请香儿姑娘去吧?”

“不行!”

“不可!”

关小筠和莫祺瑞同时开口拒绝。

“有何不可?香儿姑娘懂得纺织,对我的草原也很向往的。若她能去,我可以保证,定会将她视作上宾,视作仙女,任她自由奔驰在我草原的天空下,绝对会对她百依百顺的。”扎西是真的想让香儿去自己的草原做客。不仅因为香儿的善良和美丽,更因为她像极了草原人信奉的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