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耀宗虽然常年流连市井,吃喝玩乐,可眼前的场面和规模也着实让他吃惊。他机械的点头,看到记账的小厮在人群中穿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铜牌二三九,美酒一壶,秘制卤肉一份,山珍烩八宝一份。铜牌零七四,烧白一壶,虫草酒一壶,烩五味一份,炙双角一份……
连慕容耀宗这个吃喝玩乐的行家也不得不感慨,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喧闹激昂、响彻全场的戏台上管乐之声骤然停歇,短暂的寂静过后,一阵清脆悦耳的琵琶声响彻而起,宛如仙乐飘飘,令人不禁为之陶醉。
伴随着那动人心弦的琵琶旋律,一群身姿婀娜、风情万种的异域美女款款登上了高台。只见这些女子皆身着薄纱轻衣,露出纤细的小蛮腰以及圆润可爱的肚脐,若隐若现之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诱人的魅力。而她们脸上所戴的面纱,则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大半面容,只留下一双双明亮勾人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向台下众人。
紧接着,这群异域美女开始轻盈起舞。她们微微抬起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手臂,动作舒缓而优雅,犹如微风拂柳,又如流云飘絮。柔软的身躯也随之轻轻扭动起来,每一次转身、每一个姿态都充满了无尽的韵味与风情。
再往下看,这些美女们竟然全都赤着双脚。那一双双雪白娇嫩的脚丫子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人们眼前,脚趾甲更是涂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色,宛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脚踝处和腰间系挂着的金铃铛,此刻正随着她们身体的舞动,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迅速传遍整个场地。
那腰那腿仿佛扭到了男人们的心里,那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更是晃花了男人们的眼。这一连串美妙绝伦的景象,就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在场所有男人们的心窝,让他们原本就已经十分高涨的兴奋情绪,瞬间被推至了一个新的巅峰!
不知是谁往台上扔了一块银锭子,紧接着被迷得丢了魂的客人们,开始疯狂的往台上扔东西。各种金银玉器,扇子,发箍,更有甚者将随身的牌子也扔了出去。不过,很快就有小厮笑着给送了回来。
慕容耀宗看着疯狂的男人们,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官有商,有异族。不由佩服慕容耀祖这捞金的法子,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
这时旁边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模样不卑不亢,她袅袅婷婷的走到慕容耀祖身边,与他耳语了几句。
慕容耀祖转头对慕容耀宗道,“耀宗,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玩儿,都二十岁的人了,别总憋着,敞开来玩儿啊!”
慕容耀宗尴尬的笑了笑,点头答应,“大哥尽管去忙你的,不用陪我。”
慕容耀祖又喊了一个小厮,嘱咐他道,“好好伺候二爷,让二爷在西院里好好逛逛。”
慕容耀祖嘱咐完小厮,便与那女人一同离开了。
慕容耀宗从花厅出来,由小厮带着在驿站的西院里转了一圈,又到戏园里听了一场戏,就觉得无趣了。
那时候倚梅怀孕已有七个月,我心中总觉得忐忑不安,便和小厮知会了一声回到了慕容府。
肖云朗和关小筠认真的听着慕容耀宗的讲述。都想着能够从他的描述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慕容耀中显然涉事不深,知道的并不多。
肖云朗问,“二老爷去驿站时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关小筠也道,“对呀,刚才你说在西苑里转了一圈儿,可驿馆格局明显分东西两院。东园你可曾去过?”
慕容耀宗努力的回忆着——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只在西院里转了一圈儿就回府了。
后来我也去过驿馆几次,东院儿也去过,不过我不喜欢那里的氛围,东苑是赌场和宾客们住宿的地方,还有许多穿着清凉的姑娘进进出出。
嗯,要说与西院的不同,就是侍卫相对多一些,大概是担心有人在赌场里闹事,这也不算是有什么特别的吧?
我那次去的时候,就刚好遇到过一回。有两个侍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从里面出来,我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有个小管事过来说,也没多大事儿,就是欠了赌债还不上,打一顿就了事了。对赌坊来说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当时也没太在意。
“二老爷可还记得那被打的人是个什么穿戴?”
“这个……”慕容耀宗努力的回忆着。“人是昏死的,头低垂着,脸我没看见。头上包着青灰色的布巾,衣服是灰色的布衫,典型的书生打扮。”
肖云朗若有所思,“书生?能进到院子里的人,光一个牌子就得上千两。这身着布衫的书生倒不像是能去那里消遣的人。”
“王爷说怀疑那人不是赌徒,而是被害人。”
肖云朗点头,“记得二老爷说过,去驿馆消遣的人,不需要带银子,只要有腰牌就可以记账,月底清账即可。”
“不错,大哥当时是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那小管事说那人欠了赌债,打一顿了事的说法便不成立。驿馆打开门做生意,怎么会得罪金主?”
“朗哥哥说的没错,那人定然不是去消遣的客人,而且也不是驿馆里的人。若是他们自己人,私下处置就是,也不必跟二老爷撒谎。”
慕容安卓也想到了什么,“这么说,那人很可能就是驿馆里发现的骸骨中的一位。”
“这个很有可能。”
“哎!只怪我当时并未在意,也未深究。若我当时留意一下,说不定能帮他一把。”慕容耀宗有些自责道。
“二老爷也不必自责,任谁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你仔细想想,可还有什么特别的人?”肖云朗宽慰他道。
“去那里的都是一些花钱找乐子的人,除了性情不同,别的也看不出什么。要说到特别,那个叫雁翎的姑娘给我的印象倒挺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