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控制皇宫,控制京城,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沈红也有些操之过急了。
“轰隆!”
“轰隆!”
枢机院内,砖瓦横飞,门倒廊塌,随后火光熊熊而起!
“傅恒,你带人去春钦司那边放火药!王遂,你去右边那个夏锁司!闻星,你去冬镇司!”
邵春大声指挥了起来,如今,他眼前的枢机院,已经成了一片狼藉!
砖飘瓦飞楼台垮,墙倒柱塌门槛裂,火光四起屋檐黑,声响回荡窗栏红……
看着这在爆炸声中沦为废墟的枢机院,邵春不由心中一震,脸上一喜!
他当初曾在这府衙门口,跟程欢说过炸掉枢机院这句话,但那时不过是句气话而已。而后在南岩被韦珪弄伤后,躺在董宅养伤时,他当着白梨的面将这句话化作了心愿说了出来。再往后,在军器监时,他将此话当做了誓言,对董昭说了出来。
而今天,他实现了!
他终于将这个黑森森,阴暗暗,藏污纳垢的府衙,给炸了!
“给我烧!将这茅厕一般的衙门烧成灰!”邵春再度大喊了起来!
眼前的枢机院,很快火越烧越旺……火光很快映照的这片夜空如白日一般……
邵春相当顺利,但其他人可就未必顺利了……
夕瑶宫外,皇后看着安直几个,颤声问道:“本宫该如何做?你们所说的保全我一家,又如何能办到?”
安直道:“只要杀掉谢天在京城的人,由娘娘您出面下懿旨,收拢禁军,出榜安民,那么就大事可成了!”
“杀掉谢天的人?你们办得到吗?”皇后发出了疑问来。
正在此时,一大队禁军声势喧嚣,跑向了此处,皇后大惊,急忙问安直:“他们来了?我们怎么办?”
“谁来了?”一个太监问道。
正在这时,禁军已经到了,只见为首一个骑马穿甲的将军朝这边厉声道:“何人竟敢诓骗娘娘深夜至此?还不束手就擒!”
安直心惊,看向了那个将军,只见那将军在禁军的火把光里露出一脸凶相,卧蚕眉,三角眼,八字胡,面色黝黑,气息内敛,看来是个练武的高手。
“俞立,本宫是来见夕瑶的,你且退下!”皇后大喊了一声,因为有个太监已经将匕首抵在了她后腰上……
“俞立?”安直听得皇后呼喊这人的名字大惊,俞立不是在军器监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失算了!
“皇后娘娘,您眼前倒下的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您身后那几个太监,看着不眼熟啊……”俞立眯了眯三角眼,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大胆,你这狂徒,见到娘娘居然还敢骑在马上?还不跪下来见礼?”安直壮起胆子大喊道。
“哈哈哈哈……”俞立大笑了起来,“我只听从院长之命,保护娘娘乃是我的职责,你们这些人,是北镇来的吧?”
俞立一眼便看穿了安直等人。
皇后骇的直发抖,安直等人诓骗她至此,没想到被俞立抓了个正着,该怎么办?怎么办?
安直也冷汗直冒,谁能想到情报居然有误,他们此刻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这该如何是好?
要撇下皇后逃生吗?
骑在马上的俞立缓缓抬手,正要下令时,忽然有军士来报。
“启禀统领,枢机院被贼人攻入了!已经燃起了大火!”
“卫戍司呢?让周翔带兵去抓这些逆贼!”俞立大声下令道。
“是!”
一队禁军立马就去了。
而俞立,再度看向了安直等人,冷笑道:“你们,既然进来了,那就跑不了了!给我上,抓活的!”
安直大惊,一把抓住皇后的头发,将匕首架在了皇后雪白的脖子上,厉声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安直的同伙大惊,安直怎么能这么做呢?
“呵呵呵呵……小子,你以下犯上,居然敢挟持皇后娘娘,但是你以为,你这样便能威胁我?”俞立冷笑不止,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要冲动……”许皇后颤声道,她眼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你才是以下犯上!你这条谢天的走狗,滚开!”安直破口大骂。
“好!我会告诉院长,皇后娘娘在今夜之变中,死于贼人之手。”俞立居然说出了这话来。
“你!”安直瞬间变色。
“拿下!”俞立一挥手,无数禁军便朝他们冲了过来!
“往后边撤,往夕瑶宫里撤!”
一个太监大喊了起来,安直等人连忙带着皇后,奔向夕瑶宫……
宫中陡生异变,而宫外,也已经乱了!
时间回到安直刚刚进宫时,此刻,在城南顺祥街那个军营里,卫戍司指挥使周翔已经被王珩邀请来了。
深夜来邀,必然是有大事,而周翔不敢怠慢,急匆匆带着几个随从就来了。周翔是原兵部尚书周苗的弟弟,是顾炳的上司,但同时,也是这个王珩的好友。
“周大人请!”扮成禁军的穆追伸出右手,在那军营门口将周翔请进了营中。
周翔进营后,在中军营房内见到了王珩。
王珩起身拱手:“周兄,你终于来了!”
“王兄,深夜来邀,到底所为何事啊?”周翔紧张的问了起来。
王珩也没请周翔落座,直接开口道:“周兄,我欲投北镇伊帅,今夜准备在京城起事!特邀周兄一道!”
“什么?”周翔当场吓得后退几步,却在门口止住了。
“周兄,我们不该过这种日子了,京城,还有天下,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圣上跟谢天这对昏君奸臣造成的!你难道不明白吗?”王珩又说道。
“你……”周翔顿时心惊,王珩今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说……
忽然,一个女人从王珩旁边的内门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正是沈红。
“周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谢天即将败亡,天下也要改换新君了,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吗?”沈红开口道。
周翔看向沈红,哪里还不明白,今夜他是入彀了……他若是不答应,恐怕下一刻就人头落地了……
看着周翔那犹豫的样子,沈红又说道:“放心吧,周大人,若是能平定京城,我会让董帅记你一功!将来你周家,在朝堂上,也会有一席之地。”
周翔仍然在思索,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既不想给谢天效力,也不想给伊宁效力,他是皇帝封的官,但是他还能为皇帝效力吗?他内心纠结无比……
忽然,外边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衣人手里提着个血淋淋的人头跑进营房,一脸兴奋道:“沈大人,我们成功了!这禁军统领俞立的被我们杀了!”
“好!”沈红点点头。
可周翔跟王珩看向那人头时,却同时愣住了,王珩瞪大了眼睛道:“这……这不是俞立的人头啊……”
沈红闻言大惊:“你说什么?”
那个提着人头的青衣人也愣住了,手中头颅一丢,“啪嗒”落在了地上,一脸诧异:“这个人叫余力啊,没错啊!”
周翔摇头:“此余力非彼俞立!这个余力,是多余的余,力气的力,他不过是个禁军的校尉而已……”
“那……那个俞立呢?”
“是比喻的喻少一口,站立的立!你们搞错了!”周翔说道。
沈红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重音名,她不由看向了王珩,王珩连连道:“我不知道啊,只知道手下人跟我说余力在军器监……”
沈红一皱眉,急忙朝那青衣人问道:“邵春呢?”
“邵春跟我们杀进军器监后,取了火药就带着傅恒那帮人去枢机院杀人放火了!”青衣人回答道。
沈红沉下了脸,看着王珩跟周翔,厉声道:“两位,赶紧做选择吧!”
王珩一咬牙:“我誓死效忠伊帅!”
周翔看着沈红,沈红也看着他,此刻,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我周翔,愿效忠伊帅……”周翔最终也做出了抉择,但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抉择……
“真正的俞立在何处?”沈红问向周翔。
周翔抬头:“他在宫里,看守着皇后娘娘……”
沈红一下脸色变得煞白,宫里,皇后娘娘……那安直他们岂不是?
“速速调集你们能调集的人手,跟我杀进宫去!快!”沈红立马命令了起来。
“是!”
“是!”
王珩立马答了一句,而周翔却有些犹豫的样子。
“周大人,你是觉得我们赢不了是吗?还是说,你是假意答应我,等打起来要反水?”沈红一口气问了出来。
“真的要拼吗?俞立在宫中的禁军可有一万多人啊……我卫戍司的人,加上王将军的人,加上你们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周翔说出了这话来。
“那也得打!若是你卫戍司的人能听我的命令,我绝不怕俞立的那一万多禁军!”沈红厉声道。
周翔还在犹豫,可沈红却等不了了,立马道:“穆追,带着他去调卫戍司的人,速去!”
“是!”穆追一把摁住周翔的肩膀,带上一堆稽查司的人,就跟周翔走了!如果周翔不答应,穆追一下就能要了周翔的命!
而沈红则看向了王珩:“你这儿有多少人?”
王珩道:“一千……”
“带上所有人,拿起武器,跟我去宫门!”
“是!”
京城生变,战事再起!
丑时三刻,沈红的人已经抵达了宫门,而周翔,也从京城各处,借着巡逻的名义,调来了卫戍司的人马,齐聚于此。
出乎意外的是,还有一个人,走到了沈红面前。
“阁下便是伊帅的人?”那人一脸沧桑,头发散乱,可神色却严肃无比的看着沈红。
“是,我乃伊帅麾下,稽查司司正沈红!你是何人?”沈红问道。
“鄙人,原兵部尚书,周苗。”来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
沈红挑了挑眉:“你就是周苗?你不是疯了吗?”
周苗当初因为军器监贪污一案,被皇帝一砚台砸中额头,后来回去就发了疯,之后皇帝也就没管他了……他一直待在京城,哪也没去,不想今日却因为周翔之事,跑到了沈红面前来。
“我自然是装疯的。”周苗答道。
“周大人,看来你有话想问我?”沈红挑了挑眉,并没有放下戒备,毕竟周翔投诚,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
周苗点头,问道:“不知我那昔日同僚,高询,贾班,华锋,李莨,还有许右卿,如今在北镇过得如何啊?”
“他们都很好!高大人如今是副帅,李大人是总督兼巡抚,华大人,贾大人都身居要职,许大人也当上了转运使。”沈红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周苗,愿为伊帅效力!今日,周某,便为诸位扫平京中谢天的余孽!”周苗大声道。
沈红心头一震,周苗有这般能耐吗?
“二弟!”周苗立马朝周翔喊了起来。
“大哥,我在!”
“听候沈将军的命令,让卫戍司的众将士准备与谢天的人决战!”周苗厉声道。
“是!”周翔大声回答,自家兄长都这么坚定了,他原本有些动摇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很快,宫门外,六千多人聚在了一起,排成了阵势,准备进攻皇宫!
“轰隆!轰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不断的爆炸声,众人看向东边,只见城东方向,枢机院那黑色府衙火光冲天,将整个夜空照的通亮!
而邵春,也在此时赶了过来,他带着傅恒,雷震,王遂,闻星,以及一大帮人冲到沈红面前,眉飞色舞道:“红姐,我把枢机院炸了,真的炸了,你看!”
邵春说罢往东边一指,满脸兴奋。
傅恒也道:“真是痛快啊!我们冲进枢机院,一顿杀,然后铺上火药,放好引线,一路点,然后那枢机院就飞上天了!”
沈红没有笑,神色严肃无比道:“速速归队,准备攻打皇宫!”
“攻打皇宫?”邵春大惊,“那安直呢?”
提起安直,沈红脸色就冷了下来,情报有误,安直此刻恐怕已经陷入宫中了……
而这几千人聚集在宫门外,早就引起了禁军的注意,而禁军很快将消息传达给了里头的俞立。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眼看人员整备好,卫戍司的兵马也已穿戴好盔甲,拿好了武器,沈红当即下令:“进攻,杀入皇宫,歼灭谢天的残党!”
“杀!”
“杀!”
青锋门与稽查司的人一马当先,冲向了那雄伟的宫门!可是忽然宫门上头一声炮响,随后宫门大开,一彪铁骑冲了出来!
“回来,列阵!”沈红眼看对面出来了人马,立马叫回了冲在前头的人。
那彪铁骑自然是禁军的,而为首的将军,不是俞立又是谁?
俞立带着铁骑冲出宫门,在门前的平地停了下来,接着,他身后的宫门内不断涌出兵马,一队队禁军冲出宫门,在门外开始列阵,很快就摆开了一个巨大的阵势!
“我们杀过去吧?”穆追朝沈红喊了一声。
沈红却轻轻摇头,敌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必然有所恃……
果然,那俞立手一挥,几个人被禁军推到了前头,沈红邵春等人登时就变了脸色。
“安直!”邵春大喊了一声,没想到安直等人居然被抓了!
俞立冷冷道:“就你们这些蟊贼,也想乱了京城?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邵春大怒:“狗贼,你放了安直他们,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呵?死无全尸?死无全尸的是你们!”俞立怒气腾腾,随后看着周翔,指着周翔道:“周翔,你卫戍司的人如何站在了他们那边?你难道早就反水了不成?”
周翔正欲开口,周苗却大喊道:“禁军将士们,我是兵部尚书周苗!你们听我说,谢天快完蛋了,你们不要跟着送死,你们都是无辜的,不要站在反贼那边!”
周苗昂首站在最前面,用尽了最大的声音,将这话一下说了出来。
禁军将士闻言,纷纷看向了这个头发凌乱的男人,而后又面面相觑起来。
俞立急忙道:“周苗!你这个反贼,原来你是装疯卖傻!”
“不错!朱桢不仁不义,待我们这些臣僚如家奴一般,我们早就受不了他了!这个天下,也受不了他了!禁军将士们,你们还想为他而战吗?”周苗继续喊道。
邵春趁热打铁道:“将士们,当初鞑靼攻打京师的时候,是我师傅伊宁,带着大家并肩作战,打败了鞑靼人!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就跟我师傅一起战斗过!我们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过来,然后我们杀了谢天的走狗,就能让京城免于战火,大家也能保全性命!”
“胡说八道!”俞立闻言立马打断了邵春的话,随后一把亮出军刀,大喊道:“给我杀过去,灭了这些逆贼!”
禁军闻令,却没有几个人动。
俞立大惊,随后看向手下亲兵,大喊道:“先杀了这几个太监!”
“是!”
他手下亲兵自然也都是谢天的人,这些人听令,纷纷拔出了刀来,朝着安直几个一挥刀……
“不要!”邵春大喊了起来,可是安直几人却……
“噗!”
“噗!”
“呃啊……”
安直惨呼一声,被砍的趴在了地上,鲜血自他身上流淌而出,顺着宫门前的砖缝,一路蔓延,流向自己人那头……可他,却回不去了……
“呃……百花谷……我……想……回……”安直嘴角溢血,眼神越来越模糊,很快,他脑袋无力一歪,永远的闭上了眼……
“安直!”沈红也大喊了起来,她也没想到,安直居然会死在今晚……
当上太监,或许这座宫门,就是他们永远都跨不过去的地方,安直,最终死于宫门之前,年仅二十四岁……
邵春,傅恒,穆追,雷震,王遂,闻星顿时目眦欲裂!
“杀!”
“杀!”
“杀!”
邵春拿过一把刀,施展起幽影腿奔踏而出,率先冲向了俞立的军阵!
随后,青锋门的人紧随其后,一个个拿着武器朝对面的禁军杀了过去!
“杀了这些逆贼!”俞立急忙大喊,指挥禁军反击!
“冲!冲过去,杀了这些王八蛋,攻入皇宫!”沈红也忍不了了,纵身就杀了过去!
眼看青锋门的人都杀了过去,周苗也坐不住了,立马对周翔大喊:“快叫卫戍司的人上啊!咱们周家的未来,就系于这一战之上了!”
周翔恍然大悟,连忙指挥起卫戍司的官兵:“杀!杀过去,攻入皇宫!灭了谢天的残党!”
王珩也大喊:“兄弟们,杀啊!”
很快,随着各路人马加入战斗,皇宫宫门前打成了一团!
安直的死彻底激发了邵春的血性!他师从伊宁,虽然资质平平,而且出手的机会很少,但是他从未放下过武功!
此刻,他血性迸发出来,手中刀灿若霞光,他当先冲过去,朝着迎面而来的禁军就是一刀劈下!
“喝啊!”
一片鲜血瞬间溅到了他脸上,他顾不上擦脸,一刀砍翻一个禁军后,脚步不乱,继续冲向下一个!很快,邵春接连砍翻七八个军士,离俞立越来越近了!
青锋门的其他人同样勇不可当!邵春带的有五十多人,沈红带的有两百多人,除了一部分留在光华镇,一部分留在地道口,其余的都在此处!
两百余青锋门人如同两百只猛虎一般,齐齐杀向了俞立,俞立看着眼前这青色的潮流,顿时心中大骇!
“快,挡住他们!反击!”
“挡我者死!”邵春冲在最前头,穆追,傅恒等人随后而至,一群人冲进禁军堆里,就开始乱砍乱杀!禁军被周苗的话说的本就有些军心动摇,看着这帮人如此勇猛,顿时生了退缩之心。
“冲啊,杀啊!都愣着干什么?上啊!你们是禁军,是圣上的天兵,斩杀逆贼,是你们的职分!”
俞立急的破口大喊,忽然一柄卷刃的刀朝他飞来,他急忙一甩手将那刀打飞,可旋即,一个人影飞掠而来,一脚蹬向了他面门!
“还安直的命来!”
邵春一脚蹬出,俞立急忙一躲,随后准备一刀劈了邵春,可另一个人影却落了下来,一柄长刀已经劈向了他脑门!
“给我死!”
穆追大喝一声,一刀劈下,俞立急忙双脚离鞍,翻身一跳,跳到远处,可他座下马却被一刀砍中,瞬间嘶鸣倒下!
俞立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亲兵已经冲上去跟青衣人杀成了一团!而身后的禁军却大部分犹豫不前……
王珩冲上来趁势大喊:“禁军的兄弟们,放下武器,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等伊帅进了京城,大家就可以回家跟家人团聚了!”
周翔同样大喊:“禁军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我们绝不追究!”
眼看手下的禁军开始动摇,俞立气的大喊:“不要信他们的鬼话,给我杀!杀!”
“你给我死!”邵春不知从何处又夺来一把刀,冲过人群,狠狠的劈向了俞立!
“当!”
俞立稳稳架住邵春的刀,一下磕开,眼露凶光,反手一刀朝邵春杀来!
“你们这些爬虫,想杀老子,你去死吧!”
俞立恶狠狠一刀斩来,邵春急忙一仰身子,那刀锋就贴着他的鼻尖而过!
邵春大怒,挥刀再攻,可是年纪轻轻的他,根本不是这俞立的对手!很快被俞立打的节节败退!
“呲啦!”
邵春胸前中了一刀,衣襟破开,见了血!而这,让他更怒了!
“啊啊啊啊!”
邵春大吼起来,将刀握于左手,深呼吸一口后,气息绵绵,随后他猛地一刀磕开俞立劈来的刀,然后再度狠狠发起了进攻!
左手刀,正是青虹刀法!
这是邵春第一次对敌使出这刀法!
他不似董昭那般,有着无数战斗磨炼技巧,他只有无数的时间在忍耐与锻炼,所以,他的刀,无比的稳!
他一刀一刀杀去,可却毫不留一丝破绽。他看似激进的猛砍,却刀刀直奔要害,攻敌必救,丝毫不拖泥带水!
随着邵春的青虹刀法如绵绵流水一般展开,那股汹涌的潮水,很快爆发了出来!
“断青山!”
邵春拦腰一斩,一道凛冽的刀锋扫了过去!俞立急忙竖刀一挡!
“乒!”
俞立的刀瞬间被崩掉了一个口子,他虎口顿时就抽痛了一下,这让他大惊!
这小子,功力提升了?
然而,让他惊讶的还没完……
“新月满轮!”
邵春手中刀画了个大圆,身子转了一圈,而后左手一抬,一挥刀,如月光般洒下!
“乒!”
“噗!”
“呃啊!”
俞立一刀横挡,可是自己的刀却被邵春一刀斩断,刀锋一下斩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肩甲给斩裂,一下让他见了血!
“砰!”
俞立急忙一脚踹开邵春,捂着肩膀,皱起了脸来。
邵春被踹的后退几步,穆追等人见状立马准备上前帮忙,可邵春却大喊:“你们不用帮忙,今天我要亲手宰了他!”
沈红当即道:“邵春,速战速决,我们还要进皇宫呢!”
邵春闻言,劲头一上来,挥起刀再度杀向了俞立!
随着他绵绵刀法施展开来,他的气海也开始沸腾,很快,他达到了质变!
“轰!”
邵春忽然浑身气劲一震,将上身的衣服炸开,露出一身腱子肉,随后高举双刀,狠狠劈向了俞立!
“破境?”俞立大惊,这小子居然在战斗的时候破境了?
“去死吧!月下青虹!”
邵春猛地一刀劈下,俞立匆忙闪开,那一刀劈在地砖上,地砖为之粉碎!
俞立险而险之躲过了第一刀,可是邵春速度更快的第二刀随之扫来!
“青锋怒!”
“噗!”
“啊啊啊啊!”
俞立还未站稳,便被邵春一刀扫中,当场被邵春斩成了两截,落地身死……
看着俞立死在邵春之手,沈红松了口气……
今天,他们赢了。
但是,有些人已经回不来了……
安直,跟他的几个师兄弟,永远的长眠在了这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