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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喝,江河满脸严霜站在了刘丽丽身边。

一桌子的老头,有的喝了酒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几个清醒的心知肚明,可那老头的儿子是本地公安局的局长,都怕惹祸上身,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等着看好戏。

“呵,臭小子,你算哪根葱,敢来管老子的事。”老头一愣,暂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扭头一看,见是先前上菜的男服务员,不屑地说。

寿星老袁头喝得最多,他面色潮红,睁着一双微红的老眼,口齿不清地说道:“怎-么-回事,老-老吴,你-你抓这-这姑娘的手干-干什么?不就-就一杯水嘛,没什么大-大不了的。”

“咳,这是开水,不是冷水,把我烫伤了,一时半会都复不了原,你叫我怎么办?必须有所赔偿。”吴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振振有词。

“要不是你动手动脚,我也不会把茶水倒在你身上。”刘丽丽畏畏缩缩地说。

“谁动手动脚了?谁看见了?我动你哪儿了?”老吴头涨红了脸,瞪着一双鱼泡眼望着垂头低语的刘丽丽厉声说道。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刘丽丽。

好半晌,刘丽丽嘴唇才嗫嚅着:“你-你摸-摸我-屁股了。”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老吴头咄咄逼人。

“她说,你摸她屁股了,才把水倒在你身上的。”江河气愤极了,忙代替刘丽丽大声说道。

“你是她什么人?要你多什么嘴?”老吴头蛮横无理,逼问江河。

“我-我是她同学,你为老不尊,难道还有理了?”江河实话实说。

“同学?怕不是这么简单吧,说不定是相好的,在打抱不平呢。”老吴头眯缝着眼睛,像看猴戏似的看着江河。

“你胡说什么?我和她清清白白,纯属同学兼同事的关系!”江河提高了音量,大声解释。

喧闹声早惊动了在另一桌酒席上的老袁头的儿子,他观望了一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走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在老袁头儿子的追问下,老吴头急赤白脸抢说到:“这个小姑娘上茶水不小心,将热茶倒在我腿上了,烫伤了我,我找她说理呢。”

“不是这样的,他说谎,是他趁机摸刘丽丽的屁股,她才吓得把茶水洒在他身上的,首先是他不对。”江河连忙澄清事实。

“胡说八道,吴叔叔德高望重,怎么会做出如此有失检点的事来,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还不赔礼道歉。”袁姓儿子脸色骤变,厉声斥责江河。

“你-你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他都做出来了,你还不信,真当我们服务员是好欺负的么。”江河不甘示弱,忿忿不平。

“呵呵,一个当服务员的,还在这儿起高调,你们老板呢?把他叫来。”袁姓儿子吩咐江河。

这时,另外一名服务员眼看苗头不对,已经将老板喊来了。

“袁干事,这是怎么了?”杨远航赔着笑脸,不解地问。

“表哥,他-他摸我屁股,我的茶水就倒他身上了。”刘丽丽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走到杨远航身边。

“丽丽,他真摸你屁股了?”杨远航绷紧了脸,正色道。

“嗯,千真万确!”刘丽丽有表哥撑腰,声音也洪亮了很多。

“那这样的话,袁干事!您看是不是让警察来一趟。”杨远航不卑不亢地说。

“警察,那敢情好,吴叔叔的儿子就是专门管警察的公安局局长。”袁干事说。

“就算这样,您总不至于想看到老头倚仗儿子当局长,酒席上大摸小姑娘屁股的新闻上小报吧。”杨远航依旧云淡风轻道。

“你-你威胁我。”袁干事脸色一变。

“谈不上,彼此彼此。”杨远航回应。

这时,袁干事的妻子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下,霎时间,他脸上的颜色变了好几种,末了,用不可置信的声音小声问:“真有这回事?”

“那是肯定的,当时有个熟人在场,他还坐那姑娘腿上,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袁干事的妻子说道。

“那怎么办嘛?”袁干事蹙眉思索着。

“怎么办?凉拌!把吴叔叔请上车,然后带他去医院或诊所,看医生怎么说。别为难人家小姑娘。”袁干事的妻子还是很懂道理的。

“我们垫上医药费,此事就此打住了吧!”袁干事的老婆吩咐清楚后,自顾自走了。

“吴叔叔,我看您的烫伤要抓紧治疗,免得落下疤痕,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回来再找他们算账。”说完,不等老吴头作出反抗,挽紧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要啊,我还没跟他们掰扯清呢。那小兔崽子肯定跟那小姑娘有一腿,故意埋汰我。”老吴头嘴里还嘟囔着,袁干事已经把他拽到了一辆出租车旁,他打开车门,把老吴头塞了进去后,自己也上车了,“师傅,去中心医院。”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丽丽,你没事吧?”看着脸色煞白的表妹,杨远航关切地问。

“表哥、江河,谢谢你们,我没事了,那个老头还会来找麻烦吗?”刘丽丽不无担忧地问。

“放心吧,不会的。我刚才听袁干事老婆说,那老头就不是个好鸟,谁是谁非,他们心里有数。”杨远航拍拍刘丽丽的肩膀,安慰道。

“那我就安心了。”刘丽丽的脸色缓和下来。

“刘丽丽,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一个人来收拾就行了。”江河也关切地向刘丽丽表示关心。

“不了,我没事了,一个人收拾,还不得要两个小时,太费神了,俩人快多了,走,我们撤席去。”刘丽丽说完,带头走在前面,去收拾已经没人的桌子了。

江河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也投入到将残羹剩菜倒入涮桶中的行动中来。

一切收拾妥当,走出酒店大门,他回头看了看灯光闪烁的“远航”酒店,心中莫名有点无奈的感觉,今天发生在刘丽丽身上的事,自己竟然无能为力,看来,自己还得提升能力,将来才能保护好妻子和儿女。回过头来,走了几步,江河感觉腰酸背疼的,他伸了个懒腰,试图缓解一下疲劳。

“阿河!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