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池稀薄的结界外,十万神兵已经集结完毕,就等司冰上仙的一声令下。
若不是大帝感知到司情那个妖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无间界脱身到了魔界,他现在怕是还在苦苦追寻那个不知道在哪个小世界的至魔血戒。
“司冰,别来无恙啊。”不知什么时候,司情已经从魔池结界出来了。
“呵,也不知道你这个妖女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连无间界那个死地也能脱身。不过,今日我可是有备而来,大帝赐给了我神界至宝——乾坤鞭,只要一鞭,哪怕你是上神也会重伤,更何况你如今连神脉都没有!”司冰言语里充满了自信,他小时候可是亲眼见着大帝用这乾坤鞭将一个上神打得神魂破碎,直至灰飞烟灭。
“司冰,你别忘了,你当初是发过誓,不能对凤无敛动手的。”司情静静站在门口,只一人,却生生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司冰勾起唇角冷笑着,“谁说我要对他动手?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司情有些没料到,她还以为这十万神兵皆是冲着魔界和他来的。
“对!”司冰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呵……”司冰听见司情的疑问,气得眼底发红,“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
“神魔大战前,是谁和我说她对魔君毫无感情,一切的流言只是大家胡乱的揣测?可是大战时,又是谁对魔君手下留情?明明可以将他神魂击碎,让他生生死死不得再入轮回,但是却生生让神界耗尽了所有的上神,就连大帝也受了重伤。”司冰说起这段回忆时,仿佛又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战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平日冷心冷情的师傅,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松了手。
“最后你倒是和他一同封印千百年,你知道这千百年来,神界是如何说我的吗?”司冰双手捏着死紧,一个没了父母照拂,唯一的师傅又是一个背叛神界的妖女,神界那些势利眼差点没把他生吞活剥了,若不是大帝照拂,他又如何能活到如今?!
“他们说我是妖女之徒,定与魔界有勾连,打着不能再培养一个叛徒的借口,没收了我所有的修炼资源,甚至连下凡试炼都没有我的份。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你心里只有那个魔君!你不是我的师傅,我师傅在神魔大战就死了!”说到最后,司冰几乎是吼出来的。积攒了千百年的怨气在他胸口聚集,此刻便是不吐不快!
一番话毕,两人长久的沉默。
半晌,司情才轻声道了声:“此事怪我,是我欠你的,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你现在走吧。”
“走?此番我便是代表神界来取你这个妖女狗命!”司冰说着,乾坤鞭咻的一声便到了司情眼前。
“你既心意已决,我便让你三招,此后便不复相欠。”司情微微向后仰身,极快地避过鞭子,面上一点惊慌都无,“这是第一招。”
“谁要你让!”司冰吼着,飞身下马,极快飞至司情面前,立于一块浮冰之上,抬手又是一鞭过去,这一招是十成十的功力,哪怕是巅峰时期的上神也得避其锋芒。
司情没什么表情,只是侧过身,不轻不淡地避过鞭子,仿佛那是凡人的杂耍一般,然后薄唇轻掀:“第二招!”
“我说了不要你让!”看着司情身轻如燕地躲过他的鞭子,司冰更加恼怒,更加用力的挥起了鞭子,他就不信,没了神脉的司情还能躲他多久!
“这是第三招了,此后生死便各不相干!”司情又是淡淡地躲过一鞭,随后抬手祭出了轮回溯。
“来!我今日必取你性命!”司冰已经杀红了眼,见着司情祭出轮回溯倒是愈发兴奋起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他早就等待着这一天。
“你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我。”司情面无表情地飞身而上,单脚点在偌大的冰山之上,双手快速结印,那轮回溯顷刻之间变换成无数的金色圆环朝司冰飞去。
能躲过几个不算困难,可无穷无尽的圆环飞来,司冰甚至连挥动乾坤鞭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活动空间被缩小,距离司情愈发的远了,而耳边的轮回溯飞速回旋着,每一个都带着致命的气息。
因着要不断躲避轮回溯,没一会儿司冰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长久的消耗,让司冰的预防出现了漏洞,只那么一瞬,一个轮回溯分身便趁机而入,飞速穿透他的胸膛,将他的神脉一斩而断,连带着丹田也被震碎。
司冰没有想到自己哪怕是拿到了神界至宝,在司情手里也过不了百招,死得如此狼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怎么……怎么会!”
“托你和大帝的福,我没了神脉,如今不是神,也不是魔,更不是人,脱离在六界之外,不受天地规则束缚,自天道之中获取力量,你自然打不过我。”司情缩地成寸到了司冰面前,捡起沾染了他鲜血的轮回溯,伏在他耳边冷冰冰的解释着。
“原……原来如此……”司冰话音刚落便断了气,死不瞑目。
司情伸手将他眼睛闭上,轻叹了口气:“愿你下次别再遇到我这样不负责的师傅。”
那十万神兵看着带头领帅司冰在司情手下连百招都过不了便身死道消,更是变成了一群散沙,都没等司情动手,便散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这一幕,司情倒是乐得轻松。
只是下一刻,她便皱起了眉,不对劲!
无敛说将墨池结界加固便来,可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说有人在阻拦他?!
司情来不及细想便飞速往魔界大殿飞去,只是没等她到魔界大殿,远远地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抵近了这才看见刚刚还在让她救凤无敛的魔界弟子全部倒在大殿前,那伤口极细,应当是极薄的剑在顷刻间一剑致命,死前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