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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怀中的雌性在短时间内有强烈的情绪起伏,霆朗自然感受得到。

他饱含关切的声音,成功拉回苏茉的注意力。

苏茉摇摇头,“我没事。”

可这明显就不是没事的样子,霆朗不像鸣风,心没那么大。

他仔细回忆今天两人的所有对话,发现有可能让苏茉心情不好的,大概率就是那句“我爱你”。

“是我回答的不好么?”

霆朗有些不安。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不明白苏茉为什么突然说“爱”。

霆朗潜意识里觉得,苏茉说的爱,跟他理解的不太一样,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事。

不理解用意,又不能不回应,就只能嗯了声。

雌性是不是觉得他回答的太敷衍?

霆朗看着她,眼中满是紧张。

他忐忑的样子成功将苏茉逗笑,苏茉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时不时就要矫情一下,搞那些没有意义的无病呻吟。

管他什么狗屁共同语言,管他什么爱不爱的,她现在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

人嘛。

难得糊涂。

跳过恋爱期蜜月期,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状态,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这想那的,真是又矫情又多事。

苏茉在心里这样吐槽自己。

“哪有什么好不好?”苏茉看着霆朗,笑的眉眼弯弯,“这个话题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那你在想什么?”担心脱口而出的话惹得苏茉不高兴,霆朗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的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茉一脸严肃,“你不是我的雄性,你只是霆朗。”

虽然只是假设,但这个假设还是让霆朗心中一跳。

实在太可怕了,他都不敢想这种可能。

“霆朗会希望跟大家一样么?”苏茉盯着那双绿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霆朗被她的态度影响,深思熟虑一番才做出回应。

“不想。”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霆朗反问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一样?”

“我明白了。”

霆朗都在认真等下文了,可谁知苏茉就这么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抿着唇盯着她。

苏茉被他灼热的视线看的睡不着,干脆睁开眼睛跟他互看,“怎么了我的大灰狼?”

“我还是有点想知道你在想什么,”霆朗嗫嚅着嘴唇,“就一点。”

小雌性那样大的情绪起伏,他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实在好奇得紧。

苏茉眼珠子一转,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霆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苏茉的笑里带着坏。

连忙摇头。

他的预感一向准确,且这灵敏的感知,曾帮助他顺利度过多次危险,因此霆朗很相信自己的预感。

“就半点不好奇?”

“不好奇!”

“那我偏要说!”

苏茉的逆反心理立马上来了,狗狗祟祟的往前蹭了蹭,整个人贴的霆朗更近。

近到霆朗灼热的呼吸,都能打到苏茉脸上。

她揪着霆朗半掩在发丝间的兽耳,顺手揉了一把,才凑到霆朗耳边嘀嘀咕咕。

黑暗中。

苏茉视线看不清的地方。

随着苏茉的耳语,霆朗从耳根红到脚底板,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

完全忘了计较苏茉刚刚的不对劲。

“茉茉……”

霆朗有些为难,“凌寒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说你这段时间累到了,要好好休息。”

苏茉面上带着些奇怪,“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凌寒的话?”

“呃……”

想到某个不堪回首的往事,霆朗整只狼都不好了。

不过好在是不红温了。

降温效果显着。

清了清嗓子,霆朗一本正经道,“凌寒管家,自然要听他的。”

苏茉若有所思的点头,也不知相没相信他的理由。

就在霆朗暗中松了口气,觉得这关算是过去了时,就听苏茉煞有其事的开口道。

“但他好像没说不能给你梳毛吧?”

“啊?”

霆朗没反应过来苏茉表达的意思,下意识就说,“你不是说让我……”

作为雄性,霆朗难得有名叫“羞涩”的情绪,这对他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体验。

来的莫名其妙,却又真实存在。

“梳毛毛难道不舒服么?”

苏茉语气中暗含威胁,那意思好像在说,“敢说不舒服你就死定了”。

如果这时候霆朗还没明白,自己这是被小雌性耍了,那霆朗就真是蠢。

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思想不够纯净。

霆朗无奈的笑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茉也跟着笑,“那等你明天忙完回来,我就给你梳毛,多梳梳就不会乱飞毛了。”

“你和沐阳都要梳。”

“好。”

“明天让健康给我做个新梳子,再刻上个漂亮的花纹。”

“嗯。”

“再做两把小的,把两个虎崽的份也带上,不然小家伙要闹脾气的。”

“好。”

“给蛇崽准备什么呢?虎崽有玩具,蛇崽也要有,他们又用不上梳子,让我好好想想……”

“都好。”

“哦对了,”苏茉突然想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再弄个小木片,我还想手动给健康蜕皮,肯定特别爽。”

鳄鱼蜕皮是一块一块的脱落,跟龟甲很像。

把翘起一个小边的皮甲,用小木片翘掉,舒服程度堪比看一场修驴蹄子洗地毯。

霆朗不知道爽点在哪,可雌性的要求,无论难易,他无不应和。

更何况还是翘的健康的皮,又不是他的。

他应的毫无心理负担。

嘴上回应着苏茉没什么营养的话,伸出手将她背后的被子仔细掖好,顺手给她整理头发,耳边是雌性滔滔不绝的声音。

她好像突然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仔细听来,又好像没什么重点。

苏茉以前也这样,常跟他们话家常。

可霆朗就是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要是让他说清楚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若是凌寒在家,他一定能看出来吧。

霆朗这样想着。

不过霆朗喜欢苏茉这样的变化。

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整个胸腔都暖暖的,幸福感快要溢出来似的。

这样的苏茉,是快活的,鲜亮的,自由的。

那一直束缚在苏茉身边的,那种无形的力量,好似在一瞬间便被消弭殆尽,无影无踪。

霆朗觉得这是好事。

反正只要小雌性高兴,他就高兴。

“……霆朗?霆朗?”

“啊?”苏茉的呼唤将霆朗的思绪拉回,“抱歉茉茉,我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苏茉笑的意味深长,“我是说,你还要不要舒服了?”

话语间,还坏心眼的对着狼耳朵吐热气,见一对耳朵不安的抖了抖,苏茉只有种奸计得逞的满足感。

面对小雌性近乎是邀请的询问,霆朗没了当初的旖旎,只觉得她不怀好意。

这明明就是在勾搭他犯错!

明知道凌寒走之前对他们耳提面命三令五申,小雌性还在勾搭他!

“不要!”

苏茉呦呦呦几声,“拒绝这么干脆?”

“是!”

“意志如此坚定?”

“对!”

“很好。”

苏茉坏心眼的倾身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明显感受到霆朗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

心满意足的缩回他怀里睡觉。

霆朗缓了两口气,感受到怀中小雌性再次抖动的身体,认命的叹气,将人抱紧了。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