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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这些,殷妃央酝酿的说辞顿时消停下来,她消化着心中的惊愕,气氛也随之诡异的安静下来。

翻页声、捶打声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随着安静,殷妃央也感觉到自己呼吸与心跳变得急促起来……她累了。

手臂开始酸痛,跪地的膝盖疼中带麻,她想停下手中的动作,但身体不受控制,

好在不多时,她白皙的拳头自行张开,改捶为捏,手臂上有了借力的支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她柳眉一簇,精心打理的长指甲在按摩过程中很不方便,她又不能自行控制,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指甲一不小心折弯。

“……”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殷妃央面上闪过一丝自我鄙夷,于是她开始重整思绪,眸光再度陷入熠熠幽邃之中。

堂堂帝国女皇,显然不会轻易的妥协于眼前的困局。

对方这种使唤下人的行为,也充分体现着那种‘掌控一切’、‘以势压人’的做派,想必,这个男人是享受这些的,

更何况,她身份高贵,自食折辱的落差,会让他更加满足。

“呵……”

想到这里,她不屑一笑,心底已经做好了让对方失望的准备,同时,她也从思绪中整理出了反将一军的说辞。

‘梦界’,在苍曦姐妹会的呈报中多次提及,

‘尤氏吃鸡’也被定性为异化入侵的实力,想必眼前的场景,也是类似的构建。

协议制裁过后,相关的消息消停了不少,直到苍曦姐妹会呈报了‘梦界’的消息。

事实上,‘脔帝国’、‘乐园’等,她也有所了解,在司零打击未至,信息通联之时,她曾动过打击‘乐园’这个异化者重度聚集区的念头,

沈语棠的直播毁掉了她构建统御系统的唯一机会,她想过报复,但隔离带的情形却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脔的势力开始介入,雾开始在此蔓延,流形、拟形、西北军在这片区域出没,一下子使这片区域变得波橘云诡,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个前出的令徒兵团选择了曦阳林地的原因。

眼前人与这一切有多少关联呢?

灾前,此人就与‘创造语言’疯魔的绑定在一起,能成长起来并不奇怪,只可惜他是男人,成就再大,也只能止步从司。

这么想着,她嘴角勾起,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啊……”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却身形摇曳,失声一呼——捏腿竟然比捶腿更费劲,虽然有了支点,但手臂上的力道也随之增加,她……脱力了。

然而,控制她身体的力量并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她挣扎止住身形,酥手紧握成拳,继续捶打起来。

“……”

殷妃央再度无奈的将到口的说辞搁置一边。

天气转凉,九号车厢早早就使上了炭饼,温度本就高于正常,殷妃央感到自己出汗了。

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沁出,它们在她面颊凝聚成滴,划过腮畔,在她下巴尖凝结,然后坠落,刚好打在胸前的傲然,又沿着弧度,隐入幽谷,沾湿了单薄的亵衣。

身体一下变得黏腻难受起来,殷妃央如坐针毡,

她本就是易汗体质,享受‘生命在于静止’,什么事情都有人替她做,哪怕是招幸‘仪宾’,她也没放过什么力气,上一次这么难堪,还是诞下公主的时候。

“!!”

殷妃央错愕的看向陈牧舟,下意识的怀疑这是对方折辱的一环,她咬唇熄声,暗道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无声的算计着她。

脑子一下子浑浑噩噩起来,她怔怔的看向车厢,透过封闭车窗的倒影,殷灵雎跪地为她垂腿的情形在脑海中闪回。

那时……殷灵雎也是怔怔的看着窗户,眸中波澜不惊。

原来……这么累么……

呵……

甚好!

这么想着,殷妃央脑仁一下子清明起来,这个世界,可以有无数人不服从她,但唯独不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

事实证明,她是成功的。

女儿的言听计从,使她毫无代价的收获了律权柄,

命令系统铺开之后,她甚至没有为女儿分配哪怕一块最低级的人源质——放眼整个帝国,殷灵雎是唯一一个独立在命令系统之外,不需要任何手段,便绝对‘信从’她的存在。

自信重新归于殷妃央的面颊,她再度看向陈牧舟,正欲开口,却见对方放下手中的文件,笑意吟吟的看了过来。

执剑人说得对!

在无言、无视、不回应的过程中,他采集到了大量关键信息,正是他所需要的,

一想到舰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说辞即将应验,他憋不住笑了:

九号车厢封闭的的车窗之外,‘门世界’的余韵还在运行。

殷妃央并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又被以场景的方式重新构建了出来。

陈牧舟并没有真正的拿走殷妃央的筑梦权限,只是转移了坐标,使其脱离了她的感知。

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筑梦权限的剥离,而这是陈牧舟故意为之的。

这一步很重要。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套话时,会故意混淆答案,使信息真假难辨,

而不理她,不提需求,会诱使殷妃央胡思乱想,臆测他的动机,从这时起,她的心理活动,便没有了欺诈与混淆成分,相应的,车厢外面的构建,也变成了‘真实’。

陈牧舟表面上在翻看文件,那对殷妃央不可见的控制台却在持续的从外面的场景中搜集并分析信息,

当然,一个人的内心活动是跳脱的、蒙太奇的,而在不破拆意识体的前提下,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主动呈现,

这使得构建呈现的范围没有边界,天马行空,

而这时,陈牧舟手中的那叠文件、卷牍开始发挥作用。

他是故意让殷妃央看到上面的文字的,这些文字来自‘门世界’的采集,当一个人阅读时,思维会展开‘相应’的联想,

陈牧舟要的就是这个‘相应’,这些举措,会将女帝的思维活围局限于文字范围,他想要的干货信息,就在其中。

为了让女帝主动释放信息,他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比如,他一开始对女帝进行的‘凝视’,

殷妃央高居上位,阅人无数且多疑,自有洞察人心的习惯,而陈牧舟又没有沈语棠那精湛的演技,假模假式假脸又容易被看透算计,而他多少有点‘图样’和定力不足,于是……他先把她看透彻再说。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同时,他也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让帝国元首为自己捶腿了。

所以此时此刻,陈牧舟脸上露出的‘吟吟笑意’,是发自肺腑的。

“?”

然而女帝并不这么认为,在揣测他因何发笑的同时,她感觉自己又被堵了一道。

迅速调整一番,她才收敛心神,红唇紧抿,改了说辞,“……朕乏了,朕要擦汗,朕要沐浴更衣!”

“emmm……”

陈牧舟嘴角一抽,这多少与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他可是有备而来,女帝的反应多少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对殷妃央多少是有些典型的、刻板的帝王印象的,

如阴晴不定,思维跳脱:

在车厢外的场景采集到的信息里,竟然出现了女帝和‘驸马’滚床单以及她生小孩的场景,

究竟是什么心路历程让她想到了这些?

陈牧舟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考虑到这可能是她心计的一环,他决定继续以静制动。

“你想折辱朕到什么时候?”

见陈牧舟不为所动,殷妃央立即追问。

“……”

陈牧舟嘴角动了动,他只是复刻了九号车厢曾经的氛围,之前殷公主也是这么给她捶腿的,这已经上升到折辱了?

殷公主跪着捶一天也没说啥啊。

他没控制住,嗤笑一声,竟是被殷妃央的这句话给逗乐了。

“折辱?阿姨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阿……阿姨……!!”

殷妃央身形摇曳,几欲窒息,她面色倏然涨红,“你……你你……大胆!!”

“……”

陈牧舟摇了摇头,眉眼间闪过一丝失望,他忽而意识到自己谨慎过头了。

“就凭你做得那些破事,我怎么对你都不过分。”

他打了个响指,唤出了一圈光幕,将一些画面呈现了出来,“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折辱。”

他调出了往生军团在启城记录的战报,恶魔般的人使,人间炼狱般的城市……画面中尽是人格与人性泯灭后,最为极端的样子。

“……”

几乎在顷刻间,殷妃央的面色就变得煞白起来,她的定力显然比小白要好一些,只是战栗着蹙了蹙眉。

“女帝陛下,这……才叫折辱。”

陈牧舟道,“你看到的桩桩件件,都是你麾下的人使发明出来的招数,用以对付你的子民。”

“……令不出朝堂,底层人使的行为也不是朕能约束的。”

殷妃央绷着脸应了一声,不再看光幕上的画面。

“这话谁都可以说,唯独拥有命令系统的你说不得。”

陈牧舟冷笑一声,将光幕画面凑向殷妃央的面门,“好好看看这些被啃光了肉的人骨,看看这些绝望的脸,看看他们眼里的不甘……”

“拿……拿走!”

殷妃央突然凛眉怒瞪着陈牧舟,咬牙切齿道,“你又懂什么?为了整体的利益,这是必要的代价。”

“呵……这就遭不住了么?”

陈牧舟咧起嘴角,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殷妃央的女性身份从她的政治身份中剥离出来了一部分……至少产生了割裂。

这使他对她的了解更透彻了一些:

纵横捭阖、冷血无情的帝王,看到了这些惨绝人寰,也会不淡定,也会产生生理性的不适——那些在她一念之间生死明灭的‘数字们’,一下子具象化了。

“谁又比谁高贵呢?”

陈牧舟探出手来,捏住了殷妃央的下巴,嘴角嗪起一丝玩味,“……口口声声说我‘折辱’你,哦……对,刚才你还说,要脱光衣服取悦我来着……你在期待什么?”

“你!”

殷妃央身形一僵,面上露出一副并不意外的神情,她不屑冷哼道,“果然,你也不过如此,要杀要剐随……”

“大妈,你配吗?”

陈牧舟笑着打断道。

“大……大妈……你!”

殷妃央怒火攻心,正要发作,忽然发现眼前的陈牧舟忽然变得高大上起来,

待看清状况,她才意识到,不是他变大了,而是她缩小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形已经只及陈牧舟的巴掌大小,被他提了起来,

霎时间,一种被揉扁捏圆的渺小感袭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如飘摇在怒涛中的一叶扁舟,有什么被她辛苦维系的东西,凋零崩碎。

而下一刻,她身形恢复如常,挟制骨骼的力量也在同时消失,可重获自由的她却支撑不住身体,无力的倾倒在地。

“殷妃央,实话告诉你吧……”

“之所以跟你废话这么多,是因为……我看上你女儿了。”

“对我来说,这是你唯一的价值,仅此而已……”

陈牧舟说着,顾自起身,嫌隙的擦了擦手,“至于你的被迫害妄想……”

说罢,他打开一张光幕,问道,“小梧,找到她了么?”

[找到了,展堂哥,我看着她呢!]

“……让她闭上眼。”

陈牧舟点头说着,低头瞥了殷妃央一眼,身影消失在车厢之中。

“……”

殷妃央不明所以,她松了口气,挣扎起身,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嘿嘿,咕儿……”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女声突然响起,殷妃央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矮个子女孩突然出现,一张脸藏在头发里,莹莹眸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你又是谁?”

殷妃央沉下脸来,警惕的后退半步。

“咕儿!你的玩具好大!”

“嘿嘿嘿!你为什么不藏起来?是因为不会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