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拉个椅子,在傅宴衡的床边坐下,戏谑的看着他,“那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罪?”
傅宴衡磨磨后槽牙,“你将我打成这样,难道不应该贴身照顾,直到我出院为止吗?”
姜黎上上下下的将他给看了一遍,眼神之中充满鄙夷。
他想到倒挺美。
这人现在腿动不了,吃饭拉屎的都要人伺候。
他这哪是让她来赔罪啊,分明就是想占她便宜。
姜黎眼睑下压,眼睛微眯,“我若是不呢?”
傅宴衡冷哼,声音都冷了许多,“我听说你爸在等心脏源,你若是不好好哄我开心,那你爸的心脏源恐怕永远都等不到。”
他不知道姜黎为什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似的,但傅宴衡不相信自己还能拿不下一个女人。
这些年,姜黎是唯一一个靠近他身边,他不反感的女人。
在多次接触后发现,他一直失眠的毛病在她身边就能不治而愈,睡一个踏实安稳的觉。
自此之后,傅宴衡就将姜黎视为自己的私有物。
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财富,安稳的生活,甚至聘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为她的父亲治病。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要的,只是让姜黎待在家中,随时等着他回家,轻声软语的哄他睡觉,仅此而已。
姜黎就能挥霍她作为明星,这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这是多少女人想要接近他,寻求的生活。
偏偏姜黎就是不愿意,傅宴衡一直以为是姜黎故作清高,欲拒还迎。
直到她昨晚将他的腿打断,傅宴衡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真的不愿意,甚至为此不惜得罪他。
傅宴衡沉浸在商场多年,惯会察言观色,他清晰的感受到,此时姜黎周身弥漫的寒意,如针芒,如利刃,仿佛有无数的小刀子割的人难受。
那是杀意。
这个女人,竟然对他起了杀心?
明明她之前最喜欢的是哭哭啼啼。
姜黎语气幽幽,“你威胁我?”
拿她家人的命威胁她。
若是在星际,她的那些手下都明白一件事儿,她姜黎最不惧的就是威胁。
明明是平静的声音,竟听得傅宴衡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回过神后,他有些温怒,左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她能拿他怎么样。
“威胁你又如何?你难道敢再打我一顿不可?”
姜黎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突然笑开了,笑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傅宴衡身体瞬间紧绷,直觉告诉他,很危险,特别危险。
下一秒,这间高级单人病房中,响起痛苦的嚎叫声,在安静的走廊回荡开来。
医护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打个冷颤,不知道有多疼,才会喊的这么凄惨。
抱着一堆文件走来的林浩,听到这个声音,百米冲刺的朝着傅宴衡的病房跑来。
“傅总……”
他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姜黎蹲在病床边上,左手拽着傅宴衡脑袋上的绷带,右手板着傅宴衡打上石膏的腿,正卖力的想要将这位一米八的大男人给折叠起来。
他现在就跟待宰的鸡似的,任由姜黎的摆弄。
傅宴衡吃痛,嗓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林浩硬是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林浩疾步走上前,想要从姜黎手中解救傅宴衡。
姜黎眼疾手快的从床上跳下来,根本不给林浩动手的机会。
林浩将傅宴衡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傅总,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他问了半天,也没听到傅宴衡回话,林浩赶紧查看傅宴衡的脸色,结果纱布缠着,什么都看不出来。
再探他的鼻息,发现傅宴衡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处于昏迷状态。
林浩吓得心肝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他惊慌大喊,“医生,医生……”
半个小时后……
冯辉带着人,走进这间病房。
当看到傅宴衡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姜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吃着傅宴衡的水果,冯辉也有片刻的呆滞。
之前姜黎说会来好好赔罪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极不好的感觉。
现在看来,他的感觉是一点没错啊。
“谁报的警?”
林浩连忙站出来,“我,我报的警,我是傅宴衡的助理,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姜黎将傅总打昏迷了。”
冯辉:……
他此时内心十分复杂,别看傅宴衡年纪还不到三十岁,手中掌握着不少经济命脉,就算是很多大人物,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黑料小明星,竟将人打的躺在医院起不来床。
那一瞬间,冯辉都觉得这个世界好魔幻。
他看向姜黎,“你打的人?”
姜黎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我没打人。”
林浩顿时急眼,“我亲眼看到她打人的,傅总就是在她打人后昏迷的。”
姜黎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我真的没打人,我只是帮他活动下筋骨,有助于他的伤势恢复。”
她倒是没说谎,她只是在傅宴衡身上打了一套组合拳,力度控制的刚刚好,可以帮他舒筋活血。
但是也可以让他骨头散架一般的疼上半个月,除了现在疼昏迷过去之外,清醒的时候,他别想睡一个好觉。
偏偏身上还找不到一点伤。
林浩看着昏迷的傅宴衡,只觉得心惊胆寒,“那傅总怎么会昏迷?”
姜黎抿嘴,“可能是太舒服了吧,睡着了吧,傅宴衡不是说我在身边,他睡的比较香吗?”
林浩:……
冯辉:……
姜黎见两人不说话,“不信的话,那你们验伤好了,看我打他没有。”
林浩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刚才他已经找医生来检查过了,傅宴衡身上什么伤都没有,现在就算想找姜黎的麻烦,都找不到证据。
冯辉询问了一遍,见没什么事情,便带人离开了。
他们一走,姜黎的视线轻轻淡淡的落在林浩身上,吓得林浩莫名的一激灵。
她一巴掌拍在傅宴衡的脑袋上。
处于昏迷状态的人,硬生生的被姜黎这一巴掌打得吭哧一声,幽幽转醒。
他忍不住痛苦呻吟,只觉得身上被大卡车来来回回的碾碎无数遍,每一寸骨头缝里都在剧痛。
随即便看到姜黎那张明明美艳的一张脸,现在笑的像恶魔,“傅总,感觉怎么样啊?明天还要我来伺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