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人站在边上指指点点。
“他们不是早就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吗?这三位怎么在这?还被姜黎追着打?”
“我没多久之前,看到他们三个拎着东西过来,还琢磨着他们怎么有脸回来的。”
“还能因为什么啊?姜黎隔壁住着的那位视金钱为粪土的富二代小帅哥,在追姜黎的事情,都传遍了,肯定是他们三个听说之后,动了什么心思。”
“也难怪他们会动心思,最近网上有爆料,说周时谨在录制节目时,将一块百十万的手表送给一位工作人员,在网上掀起不小热度呢,
网友们都羡慕惨了,百十万的手表啊,随便转卖一下,就是大几十万,这跟捡钱有什么区别,他们跟姜黎还是血缘亲戚,能不动心思吗?”
旁边几位聊八卦的大婶听后傻眼。
“真的假的?百十万的手表随手就送给不认识的人了?”
“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咱们这里的房子,虽说是小胡同,但是地段好啊,带上地皮,市场价也几百万呢,他三倍价格购买,那是多少钱啊,人家不也没眨眼?”
“这到底是哪来的富二代,真特娘的有钱啊,咱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难怪老姜家的这几位,脸都不要了也要凑上去,不认识的人随手都能送百十万的手表,那沾亲带故的,不得送的更多啊。”
“可惜啊,好好的亲戚,早就被他们自己给祸害完了。”
看着上蹿下跳的三人,没人觉得他们冤枉,实在是他们以前做出来的事情,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姜黎撵着他们打都算轻的了。
姜运敏边哭边喊,“姜黎,你打人,你等着,我要告你。”
下一秒烧火棍再次落在她身上,还伴随着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你要告谁?”
姜运敏吃痛,就要破口大骂,猛地发现不对劲。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小巷子口,站着两个人。
前面的那位个子高挑,一身黑色的卫衣,宽松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看不清眉眼,只露出尖削下巴,以及紧抿的有些不近人情的薄唇。
他身上冰冷的压迫感,不禁让人心头一紧。
姜运敏嘴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惊惧之余,又露出狂喜。
姜运敏率先朝着周时谨奔去,她露出手上的血痕,“你看看你女朋友给我打的,这可怎么办啊?”
她心里已经美滋滋的在想,周时谨会不会给她点医疗费什么的?
土豪出手,怎么着也得给个几十万吧,几十万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
姜运山和姜运秀赶紧上前,“对对对,你快看看,她是照死里打的,我们都一把骨头了,这要是打出来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郑辰提着手里刚才和周时谨一起去超市,买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看到这一幕,额头冒汗。
这些人真是好胆,讹人讹到周总头上了。
在他们眼里,周总看起来很像个钱多人傻的冤大头吗?
周围围满看热闹的人,都盯着眼前的一幕。
便看到周时谨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帽子的边缘缓缓扯下。
头发微微凌乱,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脸上,都未能驱逐他眉目间的寒意。
那是一张帅到让人直呼女娲不公的脸。
人群中已经有姑娘犯花痴。
“天哪,他比照片上的还好好看,这就是一张杀疯娱乐圈的脸啊。”
“啊啊啊啊,我见到真人了,我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我沦陷了,我要粉他,以后我就是他的铁粉。”
周时谨抬眼,看着凑到他面前诉苦的三人后面,姜黎拎着烧火棍,挑眉看他。
那张瓷质般的面容上,有细密的汗珠,红唇微喘。
他盯着那张莹润的红唇片刻,才将视线落在眼前诉苦的三人身上。
“买你们的命,需要多少钱?”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眼前的几人听到了。
姜运山惊骇,“你,你说什么?”
姜运敏结巴,“你什么意思?”
周时谨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买你们的命,随便开价。”
姜运敏后退两步,脸色难看,“你,你开玩笑的吧,杀人犯法的,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他说出来的话明明很荒谬,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语气又过于平淡,让人心生几分惊恐来。
周时谨冷笑,“有钱还真可以为所欲为,你们只管开价,怎么死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车祸?落水?坠崖?或者……失火?太多办法,你们也可以自己挑一挑,想怎么死?”
姜运秀吓的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冤大头,这是活阎王啊。
姜运山连忙扶起姜运秀,便听到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老实一点,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你们就能见识到,买一条人命,真的很简单。”
三人齐齐一哆嗦,什么也顾不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生怕慢一步,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郑辰啧啧称奇,“周总,你这么吓唬他们,他们晚上都得做噩梦。”
他周总可是社会好青年,才不会干那种事情呢。
再说了,这法制社会谁敢那么干啊,他们还真信。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周时谨扯扯嘴角,“无知才是最可怕的。”
围观群众什么也没听到,就看到三个无赖灰溜溜的走了,一时间都很好奇周时谨到底说了什么。
看那样子,反正不是给赔偿,要不然他们不会跑的那么快。
姜黎看他一眼,拎着手中的烧火棍往回走。
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因此散去,而是用吃瓜的眼神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
还真别说,这两人站在一起挺般配。
周时谨脚步加快,追上姜黎,“不感谢我?”
姜黎扭头看到追上来的人,没有说话。
周时谨的声音响起,“你在生气?”
姜黎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以后你别多管闲事儿就行了。”
周时谨笃定,“你就是在生气。”
姜黎无语,“我没有。”
周时谨追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昨天还不让我在你家吃饭?”
他回想一下,自己昨天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摘洋槐花时,他正在想自己的事情呢,姜黎莫名其妙生气自己抱着东西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他说他单身,也是姜黎自己说让他不要乱说的,姜黎莫名其妙就将他扔出门。
他只是看清自己的内心,退后合作伙伴的该有的关系。
他不粘人,不耍混。
姜黎却在心里吐槽他莫名其妙。
他哪里莫名其妙了,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她好吧。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不跟脑子有病的人玩。”姜黎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她在生气吗?姜黎觉得自己没有。
她的精神力强大,也就意味着更敏感。
敏感的捕捉到周时谨语气中的疏离,带着些热情褪去的荒凉。
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她都讨厌这种阴晴不定的人。
突如其来的亲近,又莫名其妙的疏远,都让她觉得这更像是利用之后的抛弃,算计之后的舍离。
就好像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召之即来的宠物,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一如她飘零的前世,所有亲近她的人都是因为她身上的价值。
从不是因为爱。
她的成绩好,师长爱她,她的谋略周密,战友爱她。
从未有人给她说一句,去做自己,哪怕最后一事无成,做个小废物,依旧爱她。
所有带着谋算的亲近,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厌恶。
合作伙伴便是合作伙伴,突如其来的暧昧和撩拨又算什么?
一句句,一声声,落在周时谨的耳中,震的他头皮发麻,呆立当场。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她是这样想的吗?
郑辰提着一堆东西,累的不行,“周总,发什么呆呢?走啊。”
周时谨回头,某种情绪复杂且纠结,“我好像搞砸了些事情。”
郑辰不明所以,“周总,你做事儿向来有计划,最近没搞砸什么事情啊,进展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