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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昨晚上从春华院走时还好好的,若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成了这样。

秦氏忙搂了江茵,:“是啊,你舅母担心的不无道理,你可乱碰了什么?”

她说完,心里却又想到了昨日丹玉回禀的事。

难道是那对母女做的?

可是不对啊。

她明明是往江洛身上引的。

江念怎会找到茵儿身上?

不是她托大,柳姨娘她也不敢。

江茵垂下眼眸想了想。

昨日她从春华院里回来后,便照例洗漱换衣就寝啊,并未有不妥之处。

她只好摇了摇头,哑着声说:“母亲,我并没有碰什么东西,从昨日到今日一切照旧。”

一旁的秦映儿却插话道:“姑母,不若先盘问一下,茵儿妹妹身边的大丫鬟吧?”

秦氏只顾忙着心疼江茵呢,此时听见她的话,便点了点头。

须臾,紫芙便跟着秦映儿进了里间。

还未等秦氏开口,她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氏搂着哭泣的江茵,双眼凌厉的看向紫芙,质问道:“我且问你,茵儿从春华院回来后,有没有吃过亦或摸过不寻常的东西?”

紫芙知道,在夫人面前不是抖机灵的时候。

她跪在那想了又想,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家小姐何时吃过或摸过不寻常的东西。

只好盯着秦氏凌厉的视线,有点颤抖着回道:“回夫人的话,从昨日到今日,奴婢并未发现小姐身边有什么异常。”

“夫人,奴婢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蝉衣,奴婢求见夫人。”蝉衣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紫芙一怔,心神不宁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这小蹄子此时来是何意?

秦氏闻言,皱了皱眉头,吩咐道:“丹玉,去把人带过来。”

“是,夫人。”不一会儿,丹玉便带着被两个小丫鬟扶着的蝉衣走了进来。

蝉衣的伤刚想转好,此时本不宜走动,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得到三小姐的信任,重新回到三小姐身边斗败紫芙,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奴婢见过夫人,小姐。见过舅太太,表小姐。”蝉衣忍着伤痛跪在了紫芙身旁。

江茵把脸埋在秦氏的怀里,一直不停啜泣着。

秦氏轻柔的抚着她的背,看向蝉衣的眼神却带着狠厉,说:“你若是说些没用的话,那今日就别怪本夫人收了你这条贱命。”

周氏和秦映儿闻言一怔。

她们还从未见过秦氏这般失态的模样。

跪在一旁的紫芙,垂着的双眸里带着些讥讽。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竟上赶着撞到夫人的怒头上。

蝉衣啊蝉衣,一顿板子将命都快打没了,还是这么没有长进。

她就好好的听着,这小蹄子能说出什么重要的话来。

蝉衣垂着头,缓缓说道:“今早,奴婢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到送早饭的小丫鬟,奴婢便斗胆出了柴房,想问一下出了何事。没成想,却听到了主屋里打砸的声音,奴婢便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又道:“这时又听见小丫鬟说是小姐的脸好像有些不妥。奴婢便打听了下,小姐昨日可是买了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她喘了口气,捡着最要紧的说道:“小丫鬟说,昨日晚上,小姐屋里扔了瓶日常用的香膏空罐子。夫人,您快看看,是不是小姐搽脸的香膏出了问题。”

紫芙一顿,立时脸色苍白的跪坐在了地上

她怎么忘了这茬?

是啊,昨日小姐日常用的香肌膏没了,她翻箱倒柜的也没找到。

平日里这些琐事都是蝉衣在做,如今蝉衣被关进柴房,她一个人做这么多事,难免有些疏忽。

没有提前备好这香肌膏,就是她的疏忽。

三小姐喜怒无常,一个小小的疏忽很有可能让她跌下大丫鬟的位置。

正当她急的不行时,却在二小姐送来的喜盒里,瞧见了一罐。

与小姐日常用的一模一样,她还小心的闻了闻味道,并没有不同之处。

她便拿了给正在打盹的小姐,抹在了脸上。

不会是那罐香肌膏的问题吧?

想到此处,紫芙顿时冷汗淋漓。

埋在秦氏怀里的江茵也是一愣。

她抬起头,怒瞪着紫芙问:“昨夜里你给我抹的是什么?”

屋里众人闻言,都将视线集中到了紫芙身上。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紫芙更加忐忑不安了。

她吞吞吐吐的说:“奴婢……奴婢给您抹的是您常用的……常用的香肌膏啊。”

秦氏却瞧出她的异常,眯着双眼吩咐道:“丹玉。”

丹玉会意,走上去就是一巴掌,扇的紫芙的脸都歪在了一旁。

秦氏又狠厉的道:“快说。”

紫芙此时哪里还敢在隐瞒。

她忙磕了头,求饶道:“求夫人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做。昨日小姐从春华院里回来,奴婢便伺候她洗漱。后来发现小姐常用的香肌膏没了,就在二小姐送来的喜盒里拿了瓶一模一样的给小姐用。”

“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求夫人明察……求小姐饶命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道。

蝉衣在一旁斜睨着她。

这哪里还是那个锦绣院里光鲜的大丫鬟紫芙?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紫芙,蝉衣好似看到了那日的自己。

可她已经不会再心软了。

大小姐刚从鬼门关将她捞回来,她可没忘记这些日子的痛。

转念一想,没想到大小姐竟真的帮了她……

“你说什么?江念?”江茵猛的起身,走到紫芙面前抓着她的头发问道。

秦氏忙走上前心疼的松开了她的手,替她顺着气,说:“你先别急,先坐下。有母亲在呢!”

江茵这才又顺着秦氏的手,退了回去。

“你说这香肌膏是二小姐送来的?”秦氏扭头质问道。

紫芙忙点头回道:“是啊夫人,那喜盒还在外间的八仙桌上谁都未动,只有那罐香肌膏在小姐的梳妆台上,您一看便知。”

她又膝行到江茵面前,说:“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昨夜里奴婢就只给您用了那香肌膏,别的什么都没碰啊。”

周氏担忧她伤到江茵,忙一脚踢了上去,嘴里喊着:“贱蹄子,还敢往茵儿跟前凑。”

秦映儿也慌着挡到江茵面前。

不管心里如何想,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紫芙一个不注意,便被她踢倒在地,狼狈不堪。

而她身后就是跪着的蝉衣。

她眼眸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向秦氏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