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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的,正中江淼与刘大氏的下怀。

二人想要过继江安,一是国公府里除了江怀,就只剩江安,他们别无选择。

二是见江安在江怀面前做小伏低,甚是乖顺。若是把他过继到二房,他们也好掌控。

三是为了江晨。

要说真心,他们肯定有,但不多。

此时听到江安这番话,倒也对往后的日子有了期待。尤其是刘氏,她被江淼扶着起了身,却立时走到江安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搂进怀里:“好好好,我的儿啊……”

江安被突如其来的怀抱,打得措手不及。他僵直了身子,想要推开面前的妇人,可脑子里有一个清醒的声音告诉他:不可以,这个机会你不能再错过了。

是啊,马上就要秋闱了。若是今日不能顺利过继到二房,待到秋闱上考场时,秦氏一定不会让他顺顺利利的去考场的。

有江怀在,他就只能当陪衬。

所以,他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顺势脱离秦氏的掌控。过继到二房后,即便秦氏不想他有出息,也不再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

他就不信,二老爷江淼与刘氏会不盼着他能出人头地。

他们只要有一点点念想,从此便是他江安最好的保障。

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下了。那双握成拳头微微抬起的手,也缓缓的垂到了身侧。

他悄悄的穿过众人的视线,在刚刚的那个角落里找到了江洛。在看到江洛用略带赞赏的目光也看着他时,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

他又听到心里的那个声音,说道:看,在这条踟蹰难行的路上,你不再是一个人,你不再孤独……

二老爷江淼听到她这句“我的儿啊……”时,心里终于荡起了涟漪。

是啊,不管真假,他从此也有了儿子。日后他的晨儿,也算是有了依靠。

直到此时,他看向江安时的目光,才温和中带着些父亲的慈爱。

江舟与秦氏二人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未说。

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舟与江淼向来兄弟情深,不管是为了国公府,还是为了利用,总之这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有的。

柳姨娘如今已是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江安虽是庶出,可学业上也算勤奋克己。日后有幸中了举人,有个二房嫡子的身份也不错。

这对于大房来说,只有好的没有坏的。不管如何,日后这整个国公府,不都是大房的囊中之物了吗?

而他的二弟江淼,奔波一生,依旧是为大房做嫁衣。

江舟怎会不愿?

他总是无大智慧,有小算计。

秦氏所想,则与他不谋而合。只要她手里拽着柳姨娘,即便江安过继到二房成了嫡子,依旧要趴在她的脚下,匍匐前行。

待到她的怀儿长大,承袭了国公府成了国公爷。江安还不是要与江淼一样,碌碌无为,一辈子为国公府的营生奔走,成为怀儿的垫脚石……

二人不愧是夫妻,龌龊到一块儿了。

江舟今日把人聚到福安堂,原本是为了哄江老夫人开心的,没成想,却弄巧成拙了。

他一连几日不回府,也不知道府中发生的这些小事,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不会选在这个点上尽孝心。

屋中,刘氏也止了哭声,放开了江安。

此时见事情处置妥当,众人也都皆大欢喜。

他便走上前去,拍了拍江淼的肩膀,一脸欣慰的道:“二弟,安儿能过继到二房,是好事一桩。能解了你的心结,为兄也甚是开怀。走,咱们去喝一杯,庆祝二弟得子。”

江淼也一脸喜色的拱手:“多谢大哥。”

“哎~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见外……”二人说着便走上前,一人一边,扶了江老夫人朝着偏厅走去。

江老夫人叫二人并未因此,生出龃龉影响兄弟之情,反而更甚从前,心里也放心不少。

她虽痰堵了口,说不清楚,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只要他们兄弟一心,甭管是谁的儿子,不还是国公府的子嗣吗?

江淼若是有了子孙后代,她这个老婆子到了地底下,也好与国公爷江海说道说道可……

她叹了一口气,终是由二人扶着,去用了晚膳。

这一场家宴,由开始的哭哭啼啼,到后来的言笑晏晏,多少有点滑稽。

江洛一晚上都在看戏,这戏虽是由她开始的,却是到江安结束的。

很好,与她料想中的大差不差。

而落差最大的就属漩涡中心的江安了。他如今虽没进祠堂、改族谱、入二房,正式过继。但,今日他是坐在江淼身边,与江舟和江怀,还有老夫人同坐一桌子的。

这在往日里,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国公府大厨房里的厨子,手艺是错不了的。今日这一桌子的好菜,色香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

尤其是江洛。

她今儿看了一场好戏,心情甚好。又遇到了这一桌子的美食,不吃个痛快,她都觉得可惜。

民以食为天,吃饱好睡觉。

待到酒足饭饱,秦氏便吩咐几个小辈儿的赶紧回院子里去。他们几人则继续留在了福安堂里,想必是为了商议过继江安一事。

江洛才懒得待在这里,秦氏话音刚落,她便麻利的起身走了出去,江安紧跟其后。

江茵和江怀也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刚出了院门,身后传来江怀阴阳怪气的声音:“喂,别以为你到了二房,换了个身份就真成了嫡子。你可是柳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别忘了!”

忍冬见她家小姐砸吧砸吧嘴,有些不耐烦的停下了脚步,她立时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这六公子……还真是不让人安生的主儿。

她正想着呢,余光瞥见她家小姐又抬脚继续走去了,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她虽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只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前去。

江洛在等。

她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竖起耳朵,等着听身后的江安,要如何应对。

须臾,少年清朗的声音传进江洛的耳朵里,他说:“那又如何?托生在谁的肚子里我无法选择,我亦不会忘记生恩。可,我如今已是二房的嫡子,在我心里,养恩与生恩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