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深望向沈小西,心头莫名涌起一阵慌乱。“这个……马军侯大人交付我一项重责要务,适才方回。”
丁深心虚地将储物袋藏于身后。“此袋子颇为奇特,未曾见过,可是我们深月楼之物?”
沈小西眼尖地走到丁深面前,接过他手中的袋子,仔细端详。“怎从未见过此法宝般的袋子?乃是深月楼所制?”
事实上,马元明赠予丁深宝物之时,沈小西并不在场,故未识此物。
“哦……嗯嗯嗯!没错!”丁深情急之下,胡言道,“这乃是特别定制之物,今后深月楼便以此法宝运送灵膳。”
话音刚落,丁深心中懊恼不已,这样一来岂非要真照此定制一批不成?谎言终究难掩真相,终究会有暴露之时。果真不能撒谎啊。
即便如此,倘若坦诚告知沈小西又何妨呢?最主要还是担心她会因醋意而动怒。想当年,沈小西在困境之中始终不离不弃,每次丁深离去时,她总会不舍地挥泪相送。丁深实在不愿伤害到她。
“对了夫君,马军侯正在二楼静室等候,说是你回来了,让你上去一趟。”沈小西忽然记起,赶忙提醒道。
“嗯?”“他一直还在?”丁深来不及多想,提起储物袋便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
见到丁深走进,马军侯立刻从修炼火炕上起身,急切问道:“如何,丁师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信函是否已阅?”
丁深点头回应:“一切皆已安置妥善,信函亦阅过,目前并无任何异常。”
“多谢多谢!请坐请坐!我敬丁师兄一杯!”马元明热情地邀请丁深一同坐下。
丁深也盘膝坐在火炕上,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马兄太过谦逊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丁师兄言重了!若不嫌弃,往后咱们兄弟相称可好?你唤我马大哥,我唤你丁师弟,如何?”
马元明出身军旅世家,性格直率,见丁深助他解决了大事,说话间也愈发豪爽起来。然而在这修炼界里,商人的地位并未受到多少尊重...
在马元明眼中,这般主动称呼丁深,乃是自身放下身段之举,焉有丁深不应允之理?
丁深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大哥?”
思绪不由得飘回昔日李老爷子硬要撮合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的情景。
正当欲言又止之际,马元明已举起酒盏,亲自递至丁深唇畔。
“丁贤弟,你说小女之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愚兄思前想后,仍是未能觅得妥善之策。”
马元明仰首饮尽杯中灵液,满面忧虑地望着丁深。
“适才返回途中,愚兄还在琢磨此事,就算去求见县令大人,恐怕他也只会拖延不决,不会轻易释放人质。”
“马大哥,恕我直言,此事县令大人所图的,只怕还是想听到您的明确态度。”
丁深沉吟片刻后回应。
“表态?”
“我已然表明过了我的立场!”
“还想怎样?”
“难道是要我向县令大人行跪拜大礼不成?”
马元明勃然大怒,此情此举对他而言,已是忍无可忍的底线。
“告诉你!”
“此事断然不能妥协!”
“他就仗着有个姐姐嫁给了郡守,他人或许在意,但我丁某绝不屑于顾及!除去那位姐夫,县令大人又有何德何能?分明是个庸碌无为之辈!”
马元明愤然一掌拍在石制桌案之上,令丁深不禁为之心疼——这张桌案可是由千年古木精心雕琢而成,万不可因一时之怒而损毁。
“马大哥,请息怒。”
丁深忧心忡忡地看着桌面,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依你这么说,这位县令完全是凭借其姐夫的势力才得以坐镇此地的?”
“他那位姐夫又是谁呢?”
丁深疑惑地追问。
“那还用说?他姐夫便是北海郡郡守,葛洪。”
“否则像他那样愚蠢至极之人,怎能位列县令之职?据说当年可是花了重金打通关节。”
马元明咬牙切齿地道出这段往事,作为一位战场拼杀的武将,他对依靠裙带关系爬升权位的行为深恶痛绝。
“北海郡的郡守?”
“可这县令不是都应由皇帝亲自任命吗?”
“他一个北海郡的郡守怎会有权力指派我们河阳郡的县令?”
“再说既然要花钱买官,为何不去北海郡内购官,反而跑到我们河阳郡来了?”
丁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清楚。”
马元明并未深究其中内幕,此刻他的情绪仍旧沉浸于刚才的愤慨之中。
“贤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三河县的黎民百姓。”
“然而他们却屡屡与我针锋相对。”
“这是我身为地方官员的责任所在,岂能因个人私事而置百姓福祉于不顾?若一味顺应县令之意,那才是真正的大患。”
马元明轻啜一口美酒,满脸写满了仕途坎坷的无奈。
丁深对于眼前的这位豪迈壮士不禁肃然起敬,在如此境况之下仍能以百姓福祉为先,这份胸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这一声“大哥”果真是叫得值!
此刻,丁深也在思索着:倘若马元明坚决不让步,那么要如何说服县令大人放过小女呢?
他在幽冥囚牢中禁锢着仙子马嫣儿,此举的目的只为逼迫马元明作出退让,然而此刻的马元明已然是绝地无门,唯有破而后立。
\"嗯?\"
无路可行,难道不能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吗?
丁深脑海中灵光一闪。
\"马兄,在下倒有一策,或许能扭转乾坤!\"
丁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向马元明提议道。
\"嗯?\"
\"丁贤弟有何妙计,请讲!\"
一听丁深有良策,马元明双眼闪烁着期待之光。
\"既然无处可退,则不妨以攻为守!\"
丁深低声细语,言语间充满了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