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黄老哥刚刚提到,此时正需注重团结一致,此刻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修真势力。”
“你若是全都强行镇压,难道不怕他们转而投靠qiyi仙宗吗?”
“做事要有策略啊!”
丁深无奈地摇头训诫。
“那该如何是好呢?”
“难不成他们不愿缴纳灵石税,我还得对他们磕头求饶不成?”
老何的性格更为直率,对于这般境况更是显得无可奈何——明明是他们代表官府前来收取税赋,如今却弄得好像那些欠税者成了主子一般。
黄辰之也皱紧了眉头,显然他一时之间并无良策应对。
“吾有一计传授于你。”
“先前不是提及要组建一支由二十位武修组成的收税队吗?”
“务必挑选体格雄壮、食量惊人的修真者,一旦遇到拒不缴纳灵石税之人,便立刻入住对方府邸,吃喝不愁,闲暇之余还可借故亲近其家中侍妾。”
“总而言之,除非缴纳灵石税,否则你们绝不离开!”
“你们乃是官方钦差,他们自当以礼相待,供你们享用美食美酒,尔等只需在其府邸内肆意闹腾,等到他们忍无可忍时,自会乖乖交税!”
丁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娓娓道来。
“妙哉!”
“少侠此计实在是高明无比!”
老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以无赖之姿逍遥江湖的日子么?
如今终于得以正大光明地践行修炼之道!
身侧的黄辰之听闻此言,喉咙滚动,心中满是惊惧之意。
眼前的这位县令大人太过狡猾,实乃一位深藏不露的修真者!
我是否过于愚钝?
先前竟妄图与如此修为高深的县令对抗?
幸而他未曾对我施展那些手段,否则恐怕早已落得个修为尽毁的下场……
“少爷,此事恐有不妥之处。”
“据说众多豪族大户,皆构筑起了护宗堡寨,倘若他们拒我们于门外该如何应对?”
老何在一旁,忽又想起一事。
“无妨!”
“凡阻挡者,皆视作邪魔外道!”
“传令孙铭,若是有人阻挠尔等入门,便将修士大军移至其门前,予以震慑演练。”
“胆敢违逆者,定要将其一门彻底抹除!”
丁深语气威严,话语间充满了修真者的霸道气息。
待黄主簿离去,头脑仍旧有些懵懂之后。
丁深方才向老何询问起近日周边发生的种种事务。
身为一个来自信息灵通时代的修真者,丁深深知信息差的重要性。然而在这个以符箓、传送阵沟通的世界中,消息传递极为不便,无法像以往那样只需取出灵晶通讯器,便能坐知天下之事。
如今的丁深,只能主动多方收集消息,以便提前预判,时刻保持主动地位。
“前几日传闻,北海郡境内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据说已经导致不少人丧生。若流民因此流入我地,必会带来诸多麻烦。”
此事乃是老何从几位时常往返做生意的商人那里听来的,近期大家都不敢再往北行了。
“瘟疫?而且还是集中爆发?怎会如此突兀?莫非是有大规模的妖兽冲突引发的疫情?”
丁深感到不解。毕竟寒冬时节灾荒频发,村落瘟疫屡见不鲜,可如今已是春暖花开之时,死亡病例应当逐渐减少才对。这类瘟疫的情况理应得到有效控制。
“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传言称这波瘟疫源自咱们河州之地,具体真假尚无人知晓。”
“瘟疫难缠,无形无踪,往往令人不明所以地丧命。真是让人担忧啊。”
老何忧虑重重地说道。
此时,丁深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想起了之前马元明曾提及,陈大刀之所以未能及时救援三河县,便是因受制于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看来,关于瘟疫自河州扩散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必须尽早预防,告知各处药铺准备草药等物以防万一,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还有其他情报吗?”
丁深对老何下达指示。
“哈哈,据说县府内的怡红楼易主,新主人是个修炼界的新秀,楼内增添了不少擅长音律戏曲的红颜仙子,比以前更加喧闹非凡,原先与怡红楼齐名的醉红楼相比之下黯然失色。”
“近来县府上下都在谈论此事呢。”
老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丁深对此类有关世俗娱乐场所易主的消息颇感无奈,暗自腹诽:这老何,怎会拿这样的小事当回事儿呢!
看着丁深沉静而充满威压的目光,何老连忙轻咳一声,续言道:
“二龙山脉周边的隐世宗门最近活动频繁,据过往修士传来的消息,那里的弟子日夜修炼剑鸣不断,且近段时间,他们在方圆百里之内诸多村落中。”
“搜刮了不少灵石与珍稀资源,听说是满载而归,一队接一队地运回宗门。”
“少宗主,我们的巡查队伍已集结完毕,这两日我们也需迅速行动了。”
何老摩挲着手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之色。
“万事须谨慎,切勿落入敌手设下的埋伏。”
“一旦察觉不利形势,立即撤回宗门。”
丁深叮嘱道。
“您放心!”
“此行目的只为索取赔偿与资源,并非他事,我心里有数!”
何老不以为意地道。
“知道了!”
“如今真是憋屈至极,分明我们乃是正统宗门,却叫那些散修势力压制得难以施展,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实在有损宗门颜面!”
“待我等修习完毕,若他们不主动求和,便由我们亲自动手,定要教训一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丁深满脸愤懑地说。
此刻,他们县境内的门派之人,竟被外围的散修势力吓得不敢轻易外出,对于身为一县之主的丁深而言,这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少宗主,明日便是与邻宗切磋之期了吧?”
“我还真是颇为期待啊。”
何老抚摸着胡须,颇有兴致地道。
这段时间以来,
宗门内部的修行演练正如火如荼,残酷异常。
自丁深宣布了那次严苛的考核规则之后,几乎每个弟子都竭尽全力拼搏。
即便他们不愿拼命,也会受到各自的队长严厉督促。
队长又受制于什长,
什长之上更有严阵以待的压力传递下来。
自上而下的压力使得每个人都仿佛背水一战般,全力以赴。
三个分堂之中,
仅以丁深规定的负重奔行为例,
原本每人负重三十余斤修炼,
现在已经飙升到了骇人的百斤之重。
这样的变化,完全是各分堂间暗自较量的结果。
第一分堂提升至三十斤后,第二分堂不甘示弱地加码至五十斤,第三分堂自然也不愿落于人后,只得再度加重负荷!
如此一来二去,三大分堂之间形成了一种良性竞争的氛围。
宁肯在修炼场上累到昏厥,也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他人,更不愿将来为人弟子侍奉左右,做那洗衣做饭之事。
这样的话,日后若有人问及在宗门内从事何事,又如何能坦然回答?
更何况现今各大分堂间的竞技比赛,使得每一位弟子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决不允许自己给所在分堂抹黑。
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团队荣誉感。
而孙铭等三位堂主,
更是忙碌得脚不沾地。
一方面严密监督各自分堂的修炼进度,每日三次督责百人队长;
另一方面则在针对此前设想的各种守城战术进行周密部署。
不仅在城墙上储备了大量的防御物资,还在城外设置了众多岗哨,一路延伸直至二龙山脉脚下。
现如今,只要二龙山的散修势力有所异动,便会立刻燃起烽火传递警讯。
这样一来,他们便可提前得知敌情。
所有人磨砺法器,整装待发,对即将到来的散修宗门攻城之举,已然充满了斗志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