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残酷的战场,武艺再高也无法尽情施展。
此刻,孙铭他们已是极度疲惫。
臂膀上的肌肉颤抖不已,支撑他们至今的,唯有那份坚守的决心!
即便拥有如此坚韧的意志,
孙铭的队伍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的时间。
否则,
将会有大规模的伤亡发生!
起初,
看到身边的战友倒下,孙铭他们无不痛彻心扉,怒吼连连。
而如今,
他们的喉咙已嘶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只剩下一种野兽般的低吼,在他们口中咆哮。
“兄弟们,撤退!”
孙铭沙哑的嗓音咆哮着!
所有人抡起手中的残破大剑,齐齐掷向前方,瞬间开辟出一条空隙。
但也仅此一步的空间。
背后的奇伊军又硬生生挤了进来。
交替的战士们抓住空隙疾冲上前,接替了先辈们的阵地。
犹如一排排钉子,钉死在这防御线上!
任凭后方的奇伊军如洪流涌来,他们纹丝不动!
然而,孙铭的呼喊已被沙哑的嗓音淹没。
即便他倾尽全力,尖啸出这声撤退,但在那刀光剑影交错的战场深处,仍有些许边缘的战士,未曾听见他的命令,被奇异军无情斩倒在尘埃。
孙铭眼含血泪目睹这一切,胸中熊熊燃烧的愤怒,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悉数烧尽!
“啊!!!”
满腔悲愤的孙铭咆哮,却徒留张大的嘴,无声无息。
在这弥漫魔力的战斗气息中,
每个人的血脉里封存的狂野,已全面觉醒!
哪怕最胆怯之人,只要在此经历生死,离开后也将无所畏惧!
战斗仍在炽烈延续!
孙铭无奈地意识到,
他们剩余的力量,已无法支撑最后的防线转换。
众人,包括孙铭,毫不犹豫地握刀起身。
回首望向县城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奔袭而去。
……
此刻。
在河阳郡的云中县,
陈大刀正应对着流民引发的纷扰。
自北海郡的流民涌入河阳郡以来,动乱便未曾平息!
更有流民组建了山贼与奇异军,使整个河阳郡陷入动荡!
陈大刀领着部下多方追踪,终于锁定了一批为首者,亲率人马展开围剿。
此刻他们已被困于云中县的一座山岭之中。
陈大刀身处云中县衙门,
正与县令讨论剿匪事宜。
“按此计划行事!”
“军事行动已然收尾,你这里的人力绰绰有余。”
“此地就交给你照看了!”
“我带领剩下的人去别处县衙巡查!”
“那边的局势同样严峻!”
陈大刀对云中县县令吩咐道。
“遵命!”
“大人!”
“请大人放心!”
云中县县令恭敬地拱手回应。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喧闹声,陈大刀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持刀抵住一名衙役的咽喉,被众多衙役簇拥而入。
“大胆!”
“何人竟敢闯我衙署?”
“来人,拿下此人!”
云中县县令见状,有人竟敢闯入衙门,还当着陈大刀的面,不由怒火中烧,挥手示意手下上前。
陈大刀却伸手制止了他们。
一眼之间,陈大刀认出了这名女子,
正是马元明之女,马嫣儿。
“你怎么来了?”
“是为了找我吗?”
陈大刀开口询问。
马嫣儿绝不会无故挑衅官府,她的冲动之举定有紧要之事!
而且很可能,是关于三河县衙门的急事,专程来找他!
马嫣儿望见陈大刀,立刻收起刀具。
走到陈大刀面前跪下。
“大人!”
“救命!”
马嫣儿急忙向陈大刀求救。
陈大刀皱了皱眉,将马嫣儿扶起。
她飞快地讲述了三河县的危机,催促陈大刀出兵援助。
陈大刀听完马嫣儿的话语...
皱紧眉头,沉思在神秘的咒语之中。
“按照你的时空推算,此刻危机恐怕已悄然降临!”
“即便我们现在飞速前往,也难以及时干预,一切都倚仗丁深了。”
陈大刀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陈大刀的话语在马嫣儿耳边回响,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未曾料到,历经千辛万苦寻找到的陈大刀,竟会拒绝救援。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陈家的懦夫!”
“上次家父屡次恳求你调动军队,你却坐视不理!”
“事后还虚情假意对我表示懊悔!”
“难道这一次,你要再次让他们在绝望中等待吗?!”
“你知道吗,三河县的勇士们,都在盼望着你的到来!”
“你对得起他们的期待吗?!”
马嫣儿失控地冲着陈大刀咆哮。
“大胆狂徒!”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巫女,竟敢如此对郡守大人说话!”
“调动军队非同小可,岂能随意为之!”
云中县县令怒斥马嫣儿。
“滚开!”
“陈家的家伙!”
“今日,你出兵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马嫣儿拔出利刃,寒光闪烁。
“大胆!”
“保护郡守!”
云中县县令一声怒吼,众多衙役立即挺身而出,挡在陈大刀身前。
马嫣儿不顾一切,就算陈大刀不同意出兵,她也要挟持着他下令。
丁深正在生死边缘等待!
三河县的勇士们都在翘首期盼!
若不能带回援军,她有何颜面面对丁深?!
马嫣儿轻盈跃起,如燕子般翻飞至陈大刀身后。
刀尖直指他的咽喉。
云中县县令未料到马嫣儿竟有这般武艺,待回过神时,陈大刀已处在刀锋之下。
“你以这种方式胁迫一郡之长,可是叛逆重罪!”
陈大刀示意周围的人保持冷静,自己缓缓转身,静静凝视马嫣儿。
“我明白!”
“只要阁下发兵营救,马嫣儿这条命任凭处置!”
马嫣儿语气冷漠,眼神坚定。
陈大刀无奈地摇头叹息。
真是的!
这个丁深是个疯子,他周围的人也是疯子!
看来,自己的战略布局必须调整了。
“来人!”
“出征!”
“向三河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