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有衙役前来报告,发现李大牛在一条巷子里昏迷不醒。
丁深赶紧奔赴现场。
得知消息的李大婶早已赶到,趴在李大牛身上痛哭捶打。
丁深拨开人群走过去。
“快!”
“他还活着!”
“请大夫来!”
丁深在李大牛鼻息前试了试,立即对额日乐喊道。
“大婶,别摇他了!也别打了!”
“大牛还未逝去!”
丁深让人赶紧拉开李大婶,否则即使李大牛无恙,也会被她的拍打致死。
经过李大婶一番拼命的摇晃,李大牛还真懵懵懂懂地苏醒了。
他呆滞地看着周围的人,怔住了片刻。
忽然一声咆哮,想站起来,脚下却软弱无力,又跌倒在地。
“李大哥,别乱动!”
“怎么回事?”
“老何在哪?”
“你们在一起吗?”
丁深急忙询问李大牛。
“快!”
“少爷,有人带走了老何!”
“快追!”
李大牛看清面前的是丁深,咬紧舌头对他说。
“什么?!...”
丁深心中猛然一震。
目睹额日乐偕同法师归来,他便嘱托额日乐照料,正欲跨过护城河追寻,却被几位疾驰而至的守卫制止。
“阁下,大事不妙!”
“我们刚抵达黄大人府邸,竟发现府中遭到了邪灵侵扰,黄大人下落不明!”
原来,接获丁深寻找人的指令时,已有信使告知了黄辰之一。
然而黄家人在宅内呼唤多时,黄辰之的房门始终紧闭未启。
担忧出现意外,他们撞门闯入,只见室内一片狼藉,黄辰之已消失无踪。
窗户和庭院的石墙上,还残留着几组奇异的足印。
“你说什么?”
“老黄也遭劫了?”
丁深更为震惊。
昨晚才向军营将士强调要警惕谨慎,岂料县府内竟率先发生变故。
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这手法与他先前被州牧刺客袭击的情景如出一辙,很可能又是州牧的手笔。
他们必定急于出城!
“出发!”
“前往城门!”
丁深带领守卫疾驰向城门。
此刻。
城门早已开启。
那些等待出城的商贾旅客早已离城远去。
丁深明白询问守城士兵无济于事,若他们有所发现,早通报于他。
于是,他带上几名守卫,跃马冲出城外。
出城后,追踪十余里,直至一处岔路口,仍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大人,那边有一座山丘,我们可以登高眺望,从那儿能望得很远。”
一名守卫向丁深建议。
丁深应允,驱马攀登,却意外地望见远处一队兵马正朝三河县衙门行进。
丁深大惊失色。
这些人马何以突然涌现?
依据方位判断,这支队伍并非沿官道而来,而是走了蜿蜒的山间小径。
尽管直线距离看似仅数里,但他们翻山越岭,实际路程必然更长。
更重要的是。
这些人显然已踏入三河县境内。
他安排的预警人员竟毫无动静。
这太过异常!
让丁深深感诧异。
这队兵马。
正是云中县李牧的部众。
李牧深思熟虑后,决定亲自率兵三千余众,浩浩荡荡挺进三河县。
对李牧而言。
这三千多人几乎已是云中县能动员的全部兵力。
此行目的有二。
一是威慑!
二是确保万无一失!
自上次得知三河县接纳了谢云松,他就百思不得其解。
当前形势。
任何人都能看清。
三河县难道不怕四面楚歌?
郡守及整个河阳郡的其他县府都不站在你们这边,三河县还能安然无恙?
所以,李牧认为。
三河县那位黄姓县令,必定是被谢云松以某种借口迷惑了。
若是被谢云松所骗,那还好应对...
如今,魔界大军如乌云压顶,料想敌手也不敢轻易挑衅,此行的真正意图在于威慑,能议和自是上策。
如今这河阳郡动荡异常。
握有人马,方握有实力与权柄。
对于云中县而言,若真耗尽兵力,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于是,李牧此番率众而来,正是为了避免冲突发生。
他意在让三河县之人认清现状,或许能擒下谢云松,转而归顺大法师。
如此,既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亦可视为一大功绩。
若这三河县冥顽不灵,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威力吧。
李牧,向来以谨慎着称。
再加上那次五百骑士莫名陨落在三河县的阴影,让他在出兵前便详尽调查了此处的情况。
他发现了路上隐藏的魔兽陷阱和伏兵之处,更查出三河县利用狼群传信的秘密据点。
大军入境前,便已派出密探清理了这些据点。
进入时,他选择了地势险峻的小径,沿途的兽阱则由预派的士兵携锄头先行填埋或以树木堵住,确保骑兵安全通行。
就这样,大军悄然无息地向县府挺进。若非丁深等人因老何之事追踪至此,恐怕无人知晓。
望着这足有三千人马的队伍,甚至携带攻城云梯,丁深不禁暗自心惊。
“大人,你看那边!”
一名卫兵指向另一个方向。
只见一队商旅正疾驰而过,两辆马车被厚布严密遮掩。
十有八九,他们就是绑架老何与老黄的幕后黑手。
丁深一狠心。
“快!”
“先去军营!”
丁深瞥了眼商旅,调转马头,朝吴大勇的营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