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云中郡仍未从之前的灾难和动荡中恢复过来。如果给予丁深十年时光,他坚信,凭借自己的积累,定能使这些郡府实现质的飞跃。然而,现实并不允许这样的假设。
丁深沿途探访了每一个店铺,试图从点滴中洞察这个世界的真相。正在漫无目的地闲逛,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售卖魔法饰品和化妆品的小摊。
心中微动,丁深向那里走去。许久未见沈小西,他不禁怀念起她,这次回去,是否该为她挑选些什么?
尽管丁深曾在军队中被视为钢铁硬汉,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比那些铁血男儿更为细腻。
\"掌柜的,这些东西我全要了,麻烦你打包。\"
\"哦,稍等,这支发簪单独包一下。\"
丁深凝视许久,那些看似普通的植物粉末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他却不知如何挑选。于是决定统统带走。
另一支发簪上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丁深一眼就爱不释手,仿佛看到了粉色魔法桃花树下,那只在他身边起舞的美丽蝴蝶。
\"啊?\"
\"大人,您要全部买下吗?\"
小贩惊讶不已,他已经认出了丁深的身份。
\"呃…\"
\"是否珍贵无比?\"
\"需要多少精银作为代价?\"
丁深从腰间掏出几枚银币,不假思索地递给对方,早已忘却询问价钱的环节。
\"足够……不,不,太多了,远远不够啊!\"
小贩面对丁深,结巴得厉害。
\"都收下吧!\"
\"帮我包裹好一切。\"
丁深淡然一笑,将银币尽数抛去。他初来乍到云中县,此刻正需笼络人心,宁可多付出,也不能吝啬分毫。
小贩见状,满面笑容地为丁深仔细打包。
如今的丁深,银钱对他而言并无匮乏之忧。
自从踏入云中县,摸金队伍便重振旗鼓,开始了他们的营生。
云中县富饶胜过三河县,地下宝藏自然更加丰富。
不过,摸金队伍并非随意挖掘。
在停工学习期间,丁深对队员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和立下铁律。
入墓三原则:择墓、择人、择时!
出墓三禁物:铜钱、玉器、棺木!
当今大夏国,人间地位分明,贫富贵贱差距巨大,无论生死皆如此。
亡者身份不同,葬礼规格各异,连墓前树木种类都有所区别。
皇族贵胄逝后,常植松树为伴;诸侯显贵离世,则以柏树为礼;普通民众仅能以柳树寄托哀思。
这些都是丁深从老何口中得知的秘密。
于是,通过墓前的树木,他们能辨别出
穷人的墓和忠义之士的陵寝,绝不侵犯,只针对那些富而不仁之人下手。
当然,富豪之中,十个有九个为恶乡里,挖掘他们并无不公。
尽管盗墓之举并不光明,但丁深依然订下三条规则。
作为开创这一行业的始祖,订立规矩是必要的。
他直接沿用了前世从三叔笔记中读到的智慧。
至于那三禁之物,道理很简单。
如今的铜钱毫无价值,玉器难以脱手且易暴露身份,棺木更不必说。
因此,摸金队伍的目标主要集中于金银之上。
\"大人!\"
\"终于找到您了!\"
\"快!\"
\"谢大人有急事,亟待大人回府。\"
丁深将发簪收好,正准备继续闲逛,府衙中的一名衙役匆忙走到他面前。
\"何事如此紧急?\"
丁深有些意外。
\"谢大人并未明言,只是让您速回。\"
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走!\"
\"回府衙!\"
丁深不再耽搁,跟随衙役迅速返回。
刚进门,便看见谢云松在庭院中焦躁地踱步,见丁深到来,立刻拉住他的手,领他进屋并将门窗紧闭。
\"怎么了,如此神秘,出了何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如此紧张?\"
丁深满腹疑虑地问道。
“阁下,据可靠情报,神圣陛下已然陨落!”
“如今,仅有六岁的均衡亲王夏默继承皇位,据说京都已陷入动荡之中!”
谢云松压低帽檐,神色忧虑地悄声说道。
“啊?”
“竟有这样的变故?”
丁深闻言,震惊不已。
但他随即醒悟,前几日他还疑惑,自己扣押了钦差,朝廷却毫无动静。
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此事此刻已无暇他顾。
“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详述一番!”
丁深连忙拉谢云松坐下。
“我也是从州府传来的消息得知,皇帝遭阉党毒手,随后大司马率部清除阉党,拥立幼小的均衡亲王登基。”
“但明眼人都清楚,大司马此刻已握有重权!”
谢云松满面愁容。
要知道,
这大司马与刺史朱越关系深厚。
此事对丁深他们而言,绝非吉兆。
“总觉得这个剧情似曾相识……”
丁深颇感无奈。
秦二世胡亥的命运自不必提,唐朝的阉党更是翻云覆雨,扶立七帝,杀掉四君,魏氏后期更是举世瞩目。
然而此次事件,似乎有所不同。
说不定这一切幕后推手就是这位大司马,自编自导的一出大剧。
这天下纷争愈发扣人心弦了!
“阁下!”
“依我看,我们此刻不宜急于涉入其中。”
“屯兵耕田,积蓄力量,才是当务之急。”
“目前河阳郡尚未平定,首要之务是统一河阳郡!”
谢云松对丁深进言。
看来在得知消息后,谢云松已有了初步计划。
“你说得对!”
“曾有一位战神说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就这么决定!”
丁深颔首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