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细辨周遭,确信并非错觉。庭院中,一阵细碎脚步悄然逼近,正朝向他所在之处行进。
丁深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今晚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徘徊,未曾深陷梦境,否则若是沉睡,定然陷入险境。
这声响动,恐怕是来自异界的阴影使者。
但究竟能是谁的指使?
是那执政的领主,违背了和平诺言,企图挽回颜面?
还是葛洪,表面服从,实则暗中策划致命的突袭?
两者皆有可能!
丁深悄然拿起床畔的巨剑,轻盈地潜至床下隐蔽。
一旦刺客近身,他便能从床底一举斩断敌人的足踝,令其无法逃脱。
刚藏好,房门便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丁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睡前竟忘了关门,身旁的方福住在侧室,前院还有深卫三十六骑守卫,谁会料到会有不速之客?
正当他疑惑之际,一高一瘦的两个模糊身影翩然而入,直朝床边走去。
丁深紧握巨剑,屏息以待。
“巨剑?”
忽然,那个魁梧的身影在床边低呼一声。
丁深大惊失色。
难道已经暴露?
不可能啊!这巨剑明明藏于床下,难道此人拥有洞察一切的异能?
震惊之中,只见魁梧之人突然捂住腹部倒地,挣扎起身时,在月光下瞥见了床底的丁深和他手中的巨剑。
四目相对,双方皆是一愣。
“小心!”
魁梧者低沉警告,试图阻止同伴靠近。
丁深来不及多想,举剑便砍。
那人听见动静,凌空一跃,落地时恰恰踩中丁深的剑。
丁深未能及时收回剑,一滚摔出。
他看见床边站立的身影,迅速跃起,从背后钳制住对方,一手扼住咽喉,一手勒住腰际。
或许是幻觉,一股独特的香气飘入丁深的鼻端,那是浓烈的星辰气息,还掺杂着一丝……女性的芬芳?
丁深正疑惑时,被制住的人奋力挣脱,他的手臂仿佛陷入了柔软的泥沼。
丁深一怔,这刺客身上竟携带着面包?
不对劲,为何如此绵软?
当他失神之际,被擒者用肘部狠狠撞向他的腹部,接着对准他的“五姑娘”岗位狠狠踢了一脚。
丁深一声惨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借着窗外的月光,丁深才发现面前竟是个身材修长的女子,怒容满面地盯着他。
尽管脸上血迹斑斑,怒火中烧,她的容貌依旧动人。
而旁边的魁梧壮汉,此刻嘴巴大张,震惊无比。
一时间,三人僵立当场。
此时,
方福提着一盏魔法灯笼走来。
进门便愣在原地。
“你们是何方神圣?”
“快放开我们的领主大人!”
方福连忙扔掉灯笼,抽出利剑对准二人...
那名女子见状,拾起了深嵌于古老石地之上的长剑,将丁深拉至自己前方,如同护盾般遮蔽。
“你不可妄动!”
“紧闭门户,切莫发声!”
女子以丁深为人质,对峙着方福低语。
方福依言合上门扉,内心却在盘算着策略。眼前仅有二人,他自信能捕捉到任何疏漏,只需时机一到,便能将这两名不速之客制伏。
此时的丁深,
被那女子紧紧挟持,双手却意外触及到了五姑娘那由神秘金属构筑的夜班车间。若非此物坚如磐石,恐早已因碰撞而停摆。然而,丁深的头部不经意间被一股温暖且绵软的力量包裹,令他几乎窒息。
实乃凶险至极!
不可思议的是,夜班车间的生产线竟在此刻运转得更为迅猛……
“这般……”
“我几乎无法呼吸,是否可以,先行释放?”
丁深被夹于两者之间,欲挣脱却又似留恋。
那女子闻言,身躯微颤,面颊泛起红晕。
“无耻之徒!”
“闭目!”
女子愤怒地命令丁深。
“汝是何人?”
“陈大刀安在?”
那健硕男子亦挣扎起身,灯笼映照下,其腹中鲜血淋漓。丁深恍然,原来那呼唤声竟是寻找陈大刀的?
为何连姓氏都不提及?
丁深满心疑惑。
显然这是场误会,以他们现况,若意图刺杀,无疑自寻死路。
“大人?”
“大人可安好?”
“闻你惊呼,究竟如何?”
此时,深宵守卫的三十六骑传来询问。
“呃……”
“无妨,不慎滚落床榻。”
“诸位请继续安歇!”
丁深向外界喊话。
听闻此言,那雄壮汉子松了一口气,朝女子使以眼色。
女子冷哼一声,终放开了丁深。
“尔等寻觅陈大刀?”
“尔辈是何来历?”
丁深尴尬地整理着夜班车间的帷幔,然而车间扩张,已难以掩饰。
女子怒视丁深举动,双目似要喷火。
“哼!”
“无耻之徒!”
“与你何干?!”
女子对丁深投以不屑一瞥。
“与我无关?”
“那甚好,方福啊,外出唤援!”
丁深对方福吩咐。
方福正欲启门。
“慢着慢着!”
“少年郎!”
“稍安勿躁!”
“惜雪,撤步!”
壮汉急忙制止丁深,激动之下,腹部鲜血更盛。女子不顾丁深,疾步至其身边扶持。
“坦白告知,吾等确系访求陈大刀,既知其未在此处,不愿多加叨扰。”
“告退!”
言罢,他尝试起身离去,然脚步踉跄,再度跌坐椅中。
“勿再勉强,观汝面色,显然失血过量,恐无法自行离去。”
\"陈将军已陨,吾乃河阳郡之守护者,尔等若有何需求,与吾言之即可。\"
丁深以沉稳之音道出,其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可违逆之力。
\"什么?!\"
\"汝乃河阳郡之守护者?!\"
\"朱越之羽翼?!\"
那魁梧之人闻之,如雷轰顶,勃然大怒,猛然立起,双目燃起熊熊怒焰,直视丁深。
那女子亦迅速拾起利刃,眼神中满是警惕,凝视着丁深。
\"惜雪!\"
\"毋需与之多言,吾等闯将而出!\"
\"速离此地!\"
那男子正欲行动,却不料一头昏厥,瘫软于桌案之上,刹那间,茶盏落地,叮当作响,碎片四散。
而那女子则更为敏捷,刀锋一转,瞬间架于丁深颈项。
但她并未将丁深的头颅紧贴于胸,而是保持一定距离。
正当此时,
屋门被强力踹开,一声巨响。
深卫三十六骑众人手持利剑,齐齐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