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凝婉正想出声替自己的夫君解围,就感觉一股热气袭来,能明显看出他在靠近,下一刻,夫君的脸就出现在盖头下面,两人都被这大红的盖头掩住。
她正欲出声,向小将军在她唇上轻吻一下,这才后退用嘴咬往盖头的一角,掀开!
这刺激的一幕惹得一众儿郎的欢呼声险些震翻屋顶,圣懿公主都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这帮年轻人是会玩的,在喝交杯酒的时候更是花样百出,一连灌了新人好几杯。
不擅酒力的高凝婉脸都红透了,圣懿公主才出声打住,一帮人又拉着向小将军去饮酒。
好在萧天洛早有准备,将一颗药丸趁人不备塞给新郎倌,这药丸是瑶珠带来的,服用过后再饮酒不易醉倒,若是醉得不成,岂不是浪费了这春霄。
闹腾过后,新房里满满的人群散去,圣懿公主看着高凝婉红透了的脸,不揭示真相。
方才向小将军那一吻虽然是隔着盖头,但盖头就那么丁点大,他在底下干了什么,从外面的弧度变化也能瞧得出来,不然为何刚才欢呼声爆棚?
高凝婉是紧张到出了一身汗,想着要去沐浴,听到这话,圣懿公主与祝久儿相视一笑。
当初送给圣懿公主的那批寝衣她还留了不少,这次全部带过来了,这可是新婚夜战袍。
两人把寝衣拿出来,高凝婉彻底坐不住了:“这……”
“不敢想,我们凝婉若是穿上会是何等效果,反差巨大,向小将军只怕要流鼻血了。”
圣懿公主说道:“这要收拢男人的心,房事和谐也是重中之重,能起兴致最好不过。”
“你穿你的,他怎么发挥是他的事情。”祝久儿想到在榻上如狼似虎的萧天洛,咬牙道:“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男人说是要女子端庄持家,那是在外头,关上门又是一回事。”
圣懿公主可没这么文绉绉,将那衣裳塞进她的怀里:“取悦他们也是取悦自己。”
这话糙理不糙,高凝婉没有母亲教导,但婶娘与她说的不过是忍忍,说是会有些痛。
公主与大小姐的话打开了她的新世界,令她震动不小。
两人说得兴起,浑然忘记身边还有一个真正的白丁安乐小郡主,高凝婉还未应,这小丫头听得直点头:“言之有理,凝婉,就听过来人的。”
另一头,向小将军得了那药丸果真是千杯不醉,不过这家伙也是个实诚人,就不知道装。
还是萧天洛找准机会提醒他,又故意拉着他歪歪倒才装出喝多了的样子,让这个实诚的小将军赶紧入洞房去,被搀扶到新房外的小将军终于反应过来了:“多谢萧公子。”
“咱们都是赘婿,往后肯定是要抱团的,何需客气呢。”
萧天洛一句话就将这位拉入自己的阵营,没办法啊,现在不仅要为侯府打算,还要为萧佑拉拢势力,铲平障碍,皇帝的算盘是把他彻底扫进去了。
向小将军习惯了萧天洛的插科打浑,抱拳道:“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萧天洛眉毛轻挑,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把这位纯良的小将军听得脸红心跳,未等他想到话来回,萧天洛就推着他进了新房!
门在身后砰地关上,向小将军还在琢磨萧天洛的话,一抬头,全身的血都逆流!
高凝婉是个听劝的姑娘,本着让心上人做赘婿本就委屈的想法,起了弥补的心思,在一番天人交战过后换上了战袍。
高小将军进来时,她刚好思虑良久换上,一个转身就与夫君面对面。
这时候再遮掩也来不及,高凝婉长发落下,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高小将军见多了高凝婉温婉有才情的样子,这般活色生香还是头一回。
他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让高凝婉心惊,怎么还后退了?
向小将军也不太想,但是他害怕自己吓着小媳妇,高凝婉揪着衣角,暗想这与公主与大小姐说得不一样,不是说男人经不起这一遭吗,他怎么不进还退了。
不过接下来的经历就让高凝婉知道过来人的经验还是靠谱的,向小将军也只是退后一步,接下来就将男人本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战袍被扯碎的瞬间,高凝婉才晓得自己捅了大篓子,婶母与公主、大小姐的话相继响在耳边,她就在顺从和让自己欢愉的念头中反复站队,却也误打误撞,让两人渐入佳境。
酒席再热闹也有结束的一刻,祝久儿在人群中找到被人围住的萧天洛,将他从人群中解放出来,没办法,今日身为赘婿的萧天洛和元宸都成了众矢之的。
向小将军一走,他俩成了灌酒的目标,现在都喝得不少。
萧天洛还好,那元宸的酒量其实一般,眼看着又要再现在侯府的状态。
祝久儿一来,公主立刻到,再胆肥的也不敢继续,高相今日心满意足,开始恭送客人,今日皇帝也派人送了礼过来,面子是给得十足。
女儿的婚姻大事落定,也是间接替皇帝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帝心大悦,他心也安稳。
贵就贵在女儿与夫婿是心意相通,只是想到陛下安排女婿进了东营,此举是否包含深意,高相现在不愿意多想,那东营是黄归的地盘,陛下原本对黄归也是极推崇的。
可惜黄归后来有些事做得并不妥当,就好比这些天一直有人隐隐地说黄归的剿匪之功其实是自己炮制,这阵子这些流言突然消失,在天香阁揭露此事的人好像也隐身。
到底是那人胡说,还是黄归私下做了什么处置,至今仍是个谜。
今夜来的客人实则有极大的变化,静安寺与八方阁之事后,朝堂再次洗牌,不少熟面孔在紫宸殿内消失,取而代之的被称为朝廷新贵,大多是寒门子弟,也有真正的草根。
高相心里这么想着,终究是觉得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往后女儿再不会孤单,他对亡妻也有了交待,能更集中地处理政事。
只是被西南来的小崽子叼走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闺女,宾客走后,高相坐在自家院落里的厅堂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寥。
“叔父。”高朗进来时看到高相黯然神伤中,默默地将手中的汤水奉上:“辛苦了。”
“你们兄妹二人相继成家,我这心也真的放下了,两桩婚事都能让陛下满意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