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那朕命钦天监为我们的孩子祈福。”
李皓宇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过去虽然伤痛,可他们终于都走出去了。
“今夜,朕可能留下?”
李皓宇问,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触碰了下鼻子,“朕不会碰你。”
卿予蹙起眉头撵人,“明儿臣妾会去紫宸殿为君王侍墨,今夜请圣上还是回去吧。”
“长夜寂寂,夜黑露重,予儿,你真的忍心让朕回去吗?”
此时,李皓宇主打就是一个皮厚。他轻声道,也不住求她,“朕保证,绝不会闹你的。”
“圣上!”
见不好打发走他,卿予笑容凝滞,言语间流露出几分不满。
“今夜就当你收留了个无处可去的哥哥吧。”
他舔着脸,也豁出去了。
回紫宸殿去,也不过孤枕难眠。
若能留下来,大被同眠,就算不做什么,也能增加夫妻间的感情。
卿予脸一红,轻骂道,“天溯王朝,可没有兄妹夜里睡一处的道理~”
“圣上,林娘娘,——”
克奉喜滋滋的在廊庑下磕了个头。
“太后娘娘知道圣上今儿留在立政殿,命奴才特来送酒。”
卿予从李皓宇怀里挣出来,理了理乱了的鬓发。
望向韩克奉手中的托盘,她眼睛都直了。
今夜太后命人送来的酒,闻起来,颇有些哥哥所埋的味道。
卿予自小偷酒,素来有三分酒量。
而自被废后,回到林府,又无人管束,她还染上酒瘾。
很快,她酒酣人醉,卧倒在李皓宇怀里。
此时,殿内四下无人。
缠枝牡丹鼎内,淡雅的鹅梨香,飘散出氤氲的烟雾。
李皓宇俯身,挨了挨她潋滟的红唇,然后抱起她,大步往寝殿内走去。
“圣上,待我们有了孩儿,你带我去江南,塞北。去看祖宗留下的大好山河。”
背脊挨到厚厚的丝绵软被,卿予依旧缠着他的脖颈,言谈间,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朕都应允你。”
醉酒的卿予,一如当年的娇憨软糯,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含着娇,带着笑。让他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予儿,我们的苦日子,真的都过去了吗?”
他挨着她躺下,一手让她枕着,一手去除那繁复的宫裙。
“夫君,你不可乘我酒醉欺负我。”
卿予轻笑着,配合他解了罗裙,如只灵活的猫儿般,翻个身,滚到床榻深处去了。
“唉,为夫饿了这么久了,却还是不肯让我吃。”
李皓宇宠溺的低笑一句,伸手从绣被中掏出卿予玲珑的身子。
“过来,一起睡觉!”
他从身后环住卿予,下颌靠在她肩窝。
春暖花开,也会迎来人月两圆。
好事不怕晚。
“圣上,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卿予还没睡,薄醉的声音里略微带了点鼻音。
想不到她会提起往事,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一日,太后正在
“我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也就瞧上了一个你。林府的小姐,自然配的上这一国储君。只是,你们如今还是小夫妻。很多事,还需要持重些。”
太后都替他两个害臊,想起叶昀有一日回来,说太子爷郊外策马,不仅抢太子妃吃过的桂花糕,又偷尝她唇上的胭脂。真是羡煞旁人。
“叶昀,你为表嫂诊个平安脉。”
皇后一面训诫这对小夫妻在人前要持重端稳,一面让他为卿予诊脉。
果然好事来临。
可卿予却脸上飞起一团羞云,拽着李皓宇的衣袖走到一旁,威胁回东宫后,定然要抓破他的脸。
林府洗冤后,他给了卿予一场大婚。
可周太傅却以林家长兄好友的名义,让卿予从周府出阁。
成婚前一月,他相思难耐,爬太傅家的墙进了卿予的屋子,厚颜舔脸缠她,卿予推拒不了,也愿意纵容他。
没想到,孩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
“从脉象看,还请太子表兄告知几月?”
叶昀见这孕期有疑,也不据实禀报,将球踢给他。
“是孤的孩儿。母后,我做爹爹了。”
他一时间只顾着傻笑。
后来卿予滑胎,养了两个月后,始终眉间郁郁。
于是,他抛下政事,带她去了象山行宫。
那是前朝戾帝为宠妃宓妃所建。
行宫求子最灵验。传说前朝宓妃就是在这里求得一对龙凤胎。
那三日,他才不去拜什么送子娘娘,就缠着娇妻尽享鱼水之欢。
三日后,宫里来人,接他们夫妻回去。
卿予是一点儿没看到象山风光,脑子里只记得行宫大床上,垂下的那蜀绣百鸟朝凤,密密麻麻,足足有三千只鸟。
他是只顾得快活,她则一面承欢,一面无聊的数鸟。
于是气得在返程的马车车厢里,结结实实,招呼了他一顿。
“我怎么就惹了你这么个小东西呢。”
回忆过往,他们是多么好的一对恩爱夫妻。
“予儿,春暖花开,我们再去象山,在那里住上半月,也弥补你没看到的象山风光。”
“嗯,……”
卿予乖乖的卧在他怀里,浓重的睡意席卷了她,一只小手,还拽着李皓宇白雪中衣的下摆。
借着微光,他舍不得挪开眼睛,吻落在她眼皮上,
“予儿,你以后一直都这么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