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知道我刚刚去找她,她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让我劝你不要在她身上白废功夫。她还说你落水也好、染了风寒也好,跟她毫无干系,让我别去烦她。世子,她就是故意不想让你好过,成心耍弄你啊!”
话落,赵幽猛得拿枕头砸在了小贾的头上。
“你特么的跟她说了什么,她会说这种话?”
小贾:“我,我没说什么?”
赵幽拧着脖子厉声喝道:“你没说什么,她又岂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你给我老实交代!”
小贾愤恨道:“世子受了这般苦,我实在气不过。我,我就是去警告她,要她不准再耍心机坑害你!世子,你从她这些话也能看出,她就是个心机极重的恶女啊,就是在找死。以后还是别理她了吧?”
赵幽将手里里的小瓷瓶举了起来:“她害我?她不在乎我?她害我怎会在得知我着了风寒后,特意派人给我送来了风寒药?你个蠢材,我看你才是找死的那一个!”
赵幽午时醒来后,病恹恹躺在榻上,因为自己捕捞了一夜,却是连一条白鱼也没有捕上来而窝火。
原本要在今日一早用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让夏桉对自己感动至深的目的也没有达到。
真的烦死了。
他扶着胀痛的头,正兀自恼火着,夏桉的人就是在这时候来了府里。
贴心地给他送来一瓶治疗风寒的药,还表达了夏桉的关心之情。
称让他务必好好修养身子。
她明明如此在意自己,小贾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小贾听了赵幽的话,愣了愣:“她给你送药?”
“你以为呢?你走了以后,她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我生病了,第一时间就将药送来了,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何如此神清气爽!”
小贾眸光越来越深。
他当然不信夏桉是真的关心赵幽,才给他送药。
看来,这女子比他想象得还要阴损。
她的目的绝非眼前的这点算计。
她心里对世子,定是有着更深的计谋。
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世子与她无冤无仇,即便夏媛死在了府上,可她们姐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根本谈不上为了姐姐而报复。
那她为何会如此针对世子?
赵幽则完全沉浸在夏桉对他的关心里。
来送药的人说了,感谢世子为了她深夜去淮河捕鱼。
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她给自己送药。
还有比这更暖心的事情吗?
小贾忙道:“世子,不对,你不能相信她做的事,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在拿捏你,你务必要警惕啊!”
赵幽看向他的目光写满厌恶:“你,立刻给我滚出屋子,本世子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小贾不甘心:“世子!”
赵幽抓起榻上的另一个枕头砸到他头上:“滚!”
小贾无奈,只能窝着火离开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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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书府。
今日,福王广发邀帖,丹宁郡主十八岁生辰,他邀请京中各位勋贵官僚参加丹宁郡主的生辰宴。
杜文襄正在杜夫人的房中,杜夫人看着邀贴,缓声道:“这丹宁公主,我有些印象,福王一共有二子二女,但福王似乎最偏爱这个大女儿。幼时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着她,甚至还带着她上过朝。即便她闯了祸,他总是万分包容。
后来这位郡主不知因何,随他去了一趟属地,就再没有回来。这应该是十几年来她第一次回京,又赶上生辰,想必这次的生辰礼,福王一定会风光大办。”
杜文襄为杜夫人吹着刚刚熬好的药。
“我倒是对此人毫无印象,若非她近日进了京,经常被人提起,我都不记得福王府还有这位郡主。”
“可不是嘛,这一晃都快十年了。不听说啊,这次福王办这生辰宴,可不仅仅是为她庆生那般简单。毕竟丹宁郡主已经十八岁了,福王这次,恐怕是想趁此机为丹宁郡主物色一门婚事。”杜夫人想了想,唇角露出欣慰的笑,“还好,你得婚事如今已经定了下来。要不然,万一被她给选中,可就遭了。”
杜文襄好笑道:“如何遭了?”
“丹宁郡主哪会有护儿这般可人贴心,这般适合你。母亲从前啊,总觉得我的儿子是天下第一好的儿子,将来必得寻个得体端庄、身份尊贵的儿媳。现在我不那般想了,这过日子嘛,有温度最重要。
日子可是两个人一日一日攒着过的,若是没有温度,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这郡主啊,县主啊,都是听着好听,娶进府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就觉得护儿就很好,贴心,可爱、还爱笑,将来你与她过日子,定是十分温馨有趣。”
杜文襄脑海中浮现出蔡护儿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母亲喜欢就好,母亲喜欢,儿子便喜欢。”
“也不能光嘴上说,这亲事定了有些日子了,也没怎么见你们二人好好相处过。正好,我如今用着夏姑娘的药,这两天身子越发舒坦。我想约着她一起到街上逛一逛,你也一起吧。”
杜文襄亲手为杜夫人喂药:“行,都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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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福王府的邀帖同样也下到了夏府。
一家人一起用完膳时,夏老夫人道:“福王府办宴席,不是小事,既然给我们下了帖子,必要好好给郡主准备一件生辰礼。苏姨娘,你好好挑选一件礼物。”
苏氏点头:“妾明白。”
夏老夫人又喝了一口汤,然后再次悠悠开口道:“你也许久没有参加这种宴会了,福王府广邀宾客,到时候,你跟着光淳一起去吧。”
话落,夏桉和苏氏均是怔了怔。
苏氏有些心虚:“老夫人,还是老爷带着桉儿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去不大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从前有魏金花在,她不喜带你。如今,府里没有夫人,你就只能当夫人使。如今这情形,你跟着老爷去,名正言顺,没什么不合适的。”
夏光淳道:“你不必推辞,跟我去便是。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无甚关系。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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