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渊和凤章在那之后相谈甚欢。
对于姜无渊而言，凤章是一个特殊的前辈。
不同于剑灵的陪伴和念清风的关照教导。
凤章是一位来自于上古的先生，他像讲故事一样给姜无渊讲述着许多古时的趣事。
甚至在剑道一途的理解上，也不比念清风差多少，反而在某些方面还能更胜一筹。
曾经那个波澜壮阔，天骄争锋，百花齐放的修仙时代在姜无渊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说这些，只是为了开阔你的眼界。”凤章提点道，“不要过度沉溺于过去。”
姜无渊认真应下。
他当然不会沉迷于那个已经过去的年代。
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他所在意的人，亦有他所想要完成的夙愿。
“我一直很好奇你背着的剑匣，可以让我看看吗？”凤章笑着问道。
姜无渊没有犹豫的取下剑匣递到凤章面前，“凤先生请。”
黑色的剑匣上花纹繁复，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凤章接过来反复打量着，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是你在哪里得到的？”
“是我师父所赐，他从深渊里带回来的战利品。”
“深渊里？”凤章仔细探查，却始终没察觉到黑暗力量的侵蚀，“那当真是一件奇物。
如今剑的等级划分是什么样的？”
“一阶到九阶，再之上似乎还有神器。”神器的事，姜无渊也是听念清风提过一句。
凤章若有所思：“倒是简洁许多。
刚刚你所用的剑里，有一把武器拥有成为灵器的潜质。”
灵器？
姜无渊没听过这种说法。
“是一种上古时期的称呼，意思是拥有灵性的器皿。”凤章解释道，“无论使用的材料多好，或是按照你们的说法——品阶有多高，都不一定能成为灵器。
器皿诞生灵性天时地利不可或缺，绝大多数器皿直至损毁，恐怕都没有机会成为灵器。”
“敢问凤先生，您说的那把剑是吞星吗？”姜无渊抬手一招，召出吞星。
墨蓝色的长剑在空中流畅的飞舞，而后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是它。”凤章目光柔和的打量着，笑道。
于剑修而言，剑就像是伙伴。
他能感觉到，姜无渊也是个爱剑之人。
“如何才能让它诞生灵性？”
“没有定论。”凤章回答，“不知何时，不论何地，一切都是它与你之间的牵绊和造化。”
又是一个神秘派。
姜无渊有些无奈，不过没有多问：“凤先生，拥有灵性的剑是什么样子的？”
凤章打量一眼他的神色：“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仅仅只能感知到你的心意和做一些简单的回应。不会说话，不能化形，依旧是一把剑。”
姜无渊想到剑灵的情况，沉默了一下。
那剑灵算是已经超越了灵剑的范围吗？
“你们口中的神器，应该仅仅指的是材料级别罢了，而非灵器。”凤章笑笑，“每一级别的武器都可能成为灵器，只是等级越高，材料越好，就越容易产生灵性而已，所以低阶的武器产生灵性并不常见。
不过，上古时期大战时也曾有过一则传言。”
“什么传言？”
“据说，世界上有一把凌驾于所有武器之上的剑，无人见过，亦无人知晓。但，得之者，可破深渊。”
姜无渊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是非真假尚未可知。
“凌驾于所有武器之上的剑啊.......还真是希望有机会一观。”凤章笑笑，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或许只是为了给人类多一些希望。
永远，祛除深渊的希望。
“该离开了……”凤章突然出声。
“凤先生？”
“时间快到了。”凤章笑笑，“秘境的开启同样耗费我们的力量，所以一次开启的时间不能太久。
你离开后可以告诉那些人，此秘境每十年开启一次，每次可进一百人。”
“好，我知道了。”姜无渊点点头，“对了，凤先生，我还有一事想问。”
“愿闻其详。”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可以治疗本源的灵宝？”
“治疗本源？”凤章的神色先是有些诧异，继而变得严肃，“你需要这种东西做什么？你本源受伤了？我竟然然没有察觉。”
姜无渊安抚道：“不是我，是另一个前辈。”
“这样啊。”听到不是姜无渊出事，凤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治疗本源的灵物极其罕见难寻，不过我倒是还真知道一些线索。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木灵魔兽？”
“没有听过。”
“倒也正常，我甚至都不知道它们如今是否还存在。”凤章无奈笑道，“这是一种极特殊的魔兽，它们没有普通魔兽的暴虐和野性，甚至拥有种族文明的发展。
木灵魔兽每一代都会诞生一位王者，也被称为木灵王，它每千年会孕育一种名为木灵液的灵物。此物珍贵异常，有恢复本源的效果。”
姜无渊认真把这条情报记下。
之后可以跟阮空吟说一声，顺便帮着一起找找。
“下面的大殿应该不剩什么东西了，不过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再去探索一番。”凤章看起来有点累了，他这几天使用了不少力量，对于一个残魂来说，这消耗可不小，“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先送你离开了。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姜无渊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垂头拱手又拜：“没有了。凤先生，保重。”
凤章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嗯，如果不出意外，也许我能比你活的更久。”
姜无渊一时语塞。
确实，再过百万年，姜无渊可不敢保证自己还留存于世。
“去吧。有缘未来自会相见。”凤章不喜欢道别，趁着姜无渊愣神的瞬间，把人传送了出去。
湖心岛的景象渐渐远去，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也在姜无渊眼中变得模糊。
转眼想到还在清音峰的阮空吟，姜无渊一时惋惜。
应该让凤章把自己送去清音峰的，失策了。
“小渊？”
嗯？
姜无渊诧异的转头，就见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阮空吟：“学长，你出来了？”
“早就出来了。”阮空吟笑笑，“我通过了考验，很快就获得了传承，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倒是你，怎么在里面待了五天才出来，出意外了吗？”
姜无渊想到自己修炼的三天，接受传承的一天，还有跟凤章聊天的一天。
嘴角一抽，摇摇头：“没有意外，就是接受传承。”
“看来你也通过了考验。”阮空吟毫不意外，“那这次秘境也算圆满。”
姜无渊想到剑阵的传承，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