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小胡同原本的静谧,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咋,咋回事儿?”
大个子神色慌张的对小眼睛问:“你不是跟六爷联系好了?这群人什么来路?”
“我不知道。”
小眼睛也慌了,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大个子气的大骂:“那你知道个屁?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来杀咱们的。”
“草!真他妈被你害死了。”
大个子骂归骂,作为一个专业的刺客,他已经手握尖刀准备迎敌了,二人背靠着背,面对杀气腾腾的六个人,大个子迅速查看地形。
胡同两侧已经被堵死,围墙足有两米半高,墙体表面光滑,想要攀爬并非易事,但作为刺客,只需一个助跑就可以轻松翻过去。
但问题在于……
六个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二人逃跑,然后翻墙离开?
当下唯有一个办法。
“小眼,我护送你先走,等我突破后再去找你。”
小眼睛闻言,面色变得凝重,坚决摇头:“六个人你怎么突破?而且你身上还有伤,你先走,我断后。”
“你断个屁!”大个子撇嘴吐槽道:“你善于刺杀,突破是我擅长的。”
“一会儿我辅助你翻墙走。”
小眼睛摇头拒绝:“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要走一起走,对方只有六个人,每个人负责三个,还是有突破的机会。”
“硬碰硬的话,咱不一定会输。”
小眼睛话刚说完,一个黑衣人掏出一把喷子对准了二人。
小眼睛见状,骂了一句‘草’。
这时,拿喷子的黑衣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小白和老黑呢?”
这声音……小眼睛和大个子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中都透着疑惑。
“有点儿像二五。”小眼睛皱眉道。
“像!”大个子点头。
二五身高185,齐鲁人,是老六的大徒弟,常年跟在老六身边,虽在索命门近30年,但功夫一般,比起冷兵器,他更喜欢用喷子。
“你看他的喷子。”大个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喷子皱眉道。
那是一把十分小巧的左轮,枪口被涂成了棕红色。
小眼睛看一眼便愣住了:“这……这跟二五的喷子一模一样。”
“卧槽,如果他是二五的话,那六爷岂不是……”
夜幕下,大个子怜悯的看着小眼睛,见小眼睛神色哀伤,大个子又连忙改口:“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先别想这么多,你赶紧离开。”
大个子警惕的看着拿喷子的黑衣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刀子,他小声儿对小眼睛道:“用你的刀飞过去。”
“然后你踩我大腿,翻墙走人。”
“能走一个是一个。”
此刻,小眼睛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摇头道:“你先走,如果真是六爷,以我跟他的关系,他能留我一命。”
“留你妈的命!!!”大个子怒了,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嘶吼道:“你这个傻逼,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吗?”
“六爷要把咱们斩草除根!”
大个子平日脾气最好,总是憨憨傻笑,此刻突然发飙,让小眼睛措手不及。
同时,内心对他说的话十分抵抗,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不,不一定是六爷做的,也有可能是……”
“草!别逼逼了,给老子滚。”大个子双手猛地抓住小眼睛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成年人抛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一般,将小眼睛高高举起来,朝着墙的另一侧奋力抛了出去。
与此同时,手握喷子的二五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小眼睛的耳畔只听咻咻两声儿,紧接着是大个子的嘶吼:“快跑,回去找门主帮忙。”
随后是一个黑衣人的吼声。
“追!别让他跑了。”
小眼睛稳稳落地,他红着双眸看着墙的那一头,左右两侧有两个黑衣人追上来,在他的后方是一条河。
夜幕下的河面很平静,小眼睛咬咬牙,转身奋力一跃,如同一尾黑色的鱼,一头扎入水中。水面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随后,河面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几个黑衣人跳下去试图打捞,但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去河岸下游追。”
黑衣人爬上来后,朝下方追了过去。
距离河岸上游一公里的位置,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出来,他先是打探了周围地形,观察了整整10几分钟后,才爬上岸。
为了潜水,他丢了鞋子,以及身上的一切重物,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清风拂过。
他打了一个寒颤。
四周荒凉,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厂子,厂子门口打更的老头正呼呼大睡,他进门后,找了一条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还想找一套衣服换上时,老头醒了。
他一拳过去,老头重新陷入沉睡。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上新衣服后,他用厂子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拨通,挂断。
再拨通,再挂断。
一连拨了7个电话后,对方终于没有挂断,按下了接听键,但没讲话。
“小白,是我,小闫。”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我跟大个被人追杀,我的手机丢了。”
小白向来谨慎,说话也言简意赅
“大个呢?”
“我……我不知道。”小眼睛低下了头,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刀插在上面狠狠地搅动。
小白沉默两秒,继续问:“谁干的?”
小眼睛沉默。
“是六爷吧?”小白问道。
小眼睛表情痛苦,似乎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追杀我们的人蒙面了,但身高、体型和口音,包括手里拿的枪,都跟二五的一模一样。”
“应该是……”小眼睛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承认了这一事实:“是六爷,没错了。”
小白又一次沉默。
几秒钟后,他问道:“大个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小眼睛声音哽咽了。
一方面为大个子担心,另一方面对六爷的背叛感到委屈和难过。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而且,还是被最信任的“父亲”抛弃,这种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我联系人通知门主。”
小白对他安慰道:“你要尽快离开齐鲁,后续的事情,门主会替你做主。”
“知道了,谢了兄弟。”挂了电话后,小眼睛看着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流下了酸楚的眼泪。
天亮了,但他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
二五坐在车内,不停的四下巡视。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30分钟了,依旧不见小眼睛和大个子。
“搞什么鬼?”
二五咕哝一句,掏出手机给小眼睛打电话。
嘟嘟嘟……
手机无人接听。
一连打了三四个电话后,二五心中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立刻给老六打电话。
“六爷,没接到小闫他们几个人,我怀疑他们叛变了。”
老六惊呼:“不应该啊,小闫不会出卖我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现在回去。”
二五挂了电话,在马路上掉了个头后,一脚油门离开了。
距离车子不远处,一辆货车内,一个男子摘掉头套,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大个子,拨通了一个号码。
“哥,人抓住了,按照您的计划,放走了小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