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
珊珊轻轻推搡,动作轻柔似是害怕伤到李牧。
毕竟以她如今的实力,全力之下可以将李牧扇飞几十里地。
然而此时的她,却像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媳妇儿。
“够了吗?”
李牧恹恹开口,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不……不,不,够够了。”
珊珊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是该说够了还是没有够。
“不够?”
李牧轻笑,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珊珊知道被李牧耍了,仰起头又在李牧的唇上点了一下,这才说道,
“这下就,就够了!”
“那还不快起来!”
李牧也没想到,一时热血上头竟放了这么多血。
还真是该死的占有欲。
他便是如此,倘若珊珊不率先示好,李牧多半不会这么别扭。
可珊珊的心思都已经昭然若揭,他便将珊珊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越是放纵内心,李牧便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不知是因为日渐增长的实力,还是说他本身就是如此。
珊珊站起身,却依旧抱着李牧不愿放开,仰着头试探着问道,
“师父,珊珊背你吧。”
“先等等。”
李牧摆手,目光看向马车后方,
“看够了?还不出来?”
下一刻,马车后方便飞出一道人影。
他的脸先着地,一头扎进了李牧身前的水坑中。
刀疤男子并没有走远,而是绕了一圈又躲在了车后。
“你躲在后面,是准备偷袭我们?”
李牧手掌摊开,一团火苗凭空升起。
并非是他要以貌取人,但就刀疤男子这个面相,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刀疤男艰难的抬起头,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
只因眼前这对男女的组合,着实怪异了些。
女子身高八尺,男子面缠绷带?
这是江湖中新晋的雌雄大盗?
他怎么没听说过?
“阴,阴阳家?”
刀疤男声音颤抖,目光落在李牧手中把玩的那团火苗上。
“你是何人?”
李牧开口,并未否认刀疤男的猜测。
“两位爷,小,小的郑通镖局镖头,马全,还请看在郑东家的面子上,放小的一条生路。”
“这,这些,全当是孝敬二位爷的。”
说着,马全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恭恭敬敬的举过了头顶。
李牧扫了眼包裹,却没有去接。
只凭马全取出包裹时发出的声响,他便能大致判断出,这里面少说也有二百两。
他记得郑通镖局,也记得郑家。
景安城不大不小的世家,当初刚入都城时,那群在玲珑水榭游玩的富家公子里,就有郑家的小少爷。
印象中,应该是柳明哲的狗腿子。
看来,对方是将自己当成劫道的了。
李牧摆手,示意马全将银子收回去,随即淡淡开口道,
“你可对她生起过歹心?”
说着,李牧指了指身旁的珊珊。
马全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
“没有!姑娘并非普通人,小的不敢随意招惹!”
卧槽……李牧有些惊讶,目光看向一旁的无头尸体,不甘心的问道,
“他呢?”
“爷,小的只是听这位姑娘说饿了,就让手下人取来了干粮……”
这……李牧有些尴尬,看来还真是自己理亏。
言法之下,这马全断然不会说谎。
偏头瞪了珊珊一眼,随即嘴硬道,
“有官道不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小路来,我家珊珊胆子小,你这长相……你应该有数对吧。”
李牧这话完全是不讲理,但他李某人双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珊珊失控杀了人,但他却不可能让珊珊偿命。
对方识相最好,不识相,那就别怪他了。
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向来也都是帮亲不帮礼。
马全听李牧这样说,虽然有些怪异,还是连忙点头应和,
“是,是!都是小的的错,冲撞了令徒,这小子也是死有余辜,和二位一点关系都没有!”
“咳咳咳。”
李牧干咳两声,伸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将马全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即略一思索,试探道,
“一万两!”
“一万两?”
马全愣了一下,他全部家当也就二百两,刚要跪下求李牧饶命。
便听到“砰”的一声,一个大箱子落在了他面前。
李牧抬手一挥,将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码的整整齐齐,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两。
虽然以珊珊的身份,误杀了个镖师,真算不得什么事。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贱、奴、商、良、贵。
珊珊虽不是贵族,却也差不了多少,真要较真,吃亏的只会是眼前这人。
不过李牧还是觉得,得给些赔偿。
“嫌少?”
看到马全的反应,李牧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只可惜,马全根本看不到。
他已经被眼前的银子震惊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李牧也懒得再管他,说白了他就是花钱买个心安。
今天他就算一个子不给,珊珊也不会有事。
“走吧。”
李牧转头看向珊珊,正欲去牵她的手。
谁知,珊珊却是率先抱住李牧的腰,将他放到了背上,
“师父辛苦,珊珊背师父。”
话落,二人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直到二人离开许久,马全这才回过神来。
上前在箱子中扒拉了半天,确认整箱都是银锭,当真有一万两。
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哈哈哈哈,本以为要丢了小命,没想到却是横财!祖先保佑我马家,哈哈哈哈。”
马全四下扫了一眼,赶忙合上箱子,将他抱回到马车上。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赶忙跑向后车。
看到车厢中两块半人高的墨色矿石,依旧安安稳稳的放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
矿石通体漆黑,伴有点点银辉,好似天上星辰。
星陨石,是打造兴卫铠的主要材料。
在兴朝,走私星陨石等同谋逆,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这么多年,他每逢雨夜才出镖,这条路也从未被人发现过。
可今日却遇到了这么两个怪人。
马全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将此事禀告。
一万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他若是如实禀报,这银子多半落不到他口袋里。
弄不好,还会落个办事不力,被灭口的下场。
马全一咬牙,当即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那二人明显是偶然经过。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到了他马全口袋里的银子,就算是那些人,也别想让他再吐出来。
……
另一边。
珊珊背着李牧,还没跑出二里地,便说了句,
“师父,珊珊困了。”
还不等李牧反应,人就仰头栽了下去。
还好李牧反应够快,反手抱住小妮子的腰。
然而,珊珊的速度之快,已然超过了李牧的认知范畴。
李牧将鞋底都磨破了,脚下“呲呲”冒火星子,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低头看了眼睡的香甜的小妮子,李牧脸瞬间便黑了下来,
“回头再和你算账!”
李牧抬腿看向暴露在外的脚底板,不由愣了一下。
方才一心护着珊珊,刹车全靠脚......
本以为会血肉模糊,然而,却是一点擦破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刚才?”
李牧发现,他肉身的强度,似乎增长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算是偏方吗?时常放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