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薛氏,看着眼前的门,身躯轻微的颤抖着。
踏进去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到时候,将会葬送她的清白。
脸面和尊严,也将荡然无存。
她紧咬着嘴唇,颤声问道:“真的要这样做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迫于压力,尽管已经同意了。
可到了此刻,还是极为的纠结。
她多想,这件事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和耻辱。
“嫂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瑶弯下了腰,声音满是祈求,“嫂子,让你受委屈了,但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只能出此下策。”
“嫂子,别犹豫了。”
李琚躬身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来不及反悔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还在逼我,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薛氏脸色煞白,质问道:“太子呢?都不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她没去看李瑶和李琚的嘴脸,所有的委屈,全部咽了下去。
“嫂子说笑了,这哪是最后一面?!”
李瑶讪笑道:“以后的日子还长,嫂子付出这么多,太子会更加的宠你。”
李琚急声附和,“就是,还请嫂子莫要多想。”
“是吗?!”
薛氏惨淡一笑,调整了一下情绪,带着豁出去的态度,推门而入。
她很痛恨李瑶和李琚,更痛恨太子,还有父亲。
脑海中,闪过了李瑛的身影。
那是她的丈夫啊,同床共枕的夫君啊。
现在却让她,去做这样的丑事。
紧接着,将这个身影给掐灭了。
往后,她不再是李瑛的太子妃。
她与这个人,不得不分道扬镳。
夫妻情意,只能这样斩断。
门关上了。
薛氏用力的关上了。
李瑶和李琚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太子妃脸上的悲戚之色,他们都看到了,心中有不忍,更有惭愧。
两人急忙转身离去,脸上荡漾着得意之色。
薛氏脚步沉重,一步步走到了李琩身边。
这段距离,让她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寿王,嫂子对不起了。”
“诬陷你,非我所愿。”
“但是父亲和太子,都让我这么做,我不得不做。”
“虽然这样的伎俩,非常的卑鄙,且很下作,但是确实是绝妙的主意。”
薛氏望着李琩,脸色异常复杂。
宫廷当中,利用女色设局,这是常用的套路。
往往,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牺牲自己的清白,确实是良策。
但是,她成为了牺牲者,心中极其的愤懑。
薛氏继续说道:“怪只怪,寿王太得宠了,逼得太子战战兢兢,只有你死了,其他人才能高枕无忧。”
说话间,脱掉了鞋子,走上了床,伸出手摸了一把李琩的脸蛋,嘀咕道:“十八弟,别怪嫂子心狠,你生在皇家,就该承受这样的苦果。”
薛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李琩的衣服,慢慢地脱掉了。
最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寿王,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到了下面,你要是有恨,再找我报仇吧。”
“妾身心里苦,有你作伴入黄泉,也不错。”
薛氏赤裸着身体,就这么审视着李琩。
她跟李琩,并没有发生肌肤之亲。
最后看了一眼李琩,这才走下了床。
双手用力,把自己脱下的裙子,撕扯了起来。
最后系在了一起,一条很长的简易绳子,就这么做成了。
她把布条绑成的绳子,抛了好几下,这才扔过了房梁,搬过来了一张椅子,站在了椅子上面,绑了一个扣,把脑袋伸了进去。
她的脸,朝向了李琩。
原本的计划是,让她牺牲清白,栽赃寿王。
可她顾及羞耻,更要脸面。
最后那一步,她没有去做,也不想去做。
所以刚才,跟李瑶和李琚说话的时候,特别提及了最后一面,只是两人,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她换了一种方式,布置好了被寿王欺辱的场景,然后悬梁自尽,这样的话,寿王承担的罪责将会更大。
酒后乱性,奸污太子妃,太子妃不堪受辱自尽。
到时候,就让寿王,背负着这样的罪名去死吧。
她相信,暴怒之下的李隆基,一定会赐死李琩,好掩盖这样的丑闻。
毕竟,寿王罪恶滔天,容不得辩驳,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再受宠,也不起任何的作用。
“寿王,我先走一步,你慢慢的来吧。”
“我在下面等你,可别让我久等啊。”
薛氏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有委屈,更有愤恨。
“十八弟,再见了。”
“你是寿王,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当这个寿王。”
“偏偏要折腾,你这不是找死吗?”
“很可惜,看不到你,死前的凄惨模样了。”
“我死之后,一定会背上,被你奸污的名声,这是我最为不甘心的事情啊。”
薛氏望着李琩,气愤不已的嘟囔。
像是发泄,更像是作别。
就在这个时候,李琩直挺挺坐了起来。
他朝着太子妃,就这么看了过去,不着寸缕的身体,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脸上满是森冷的笑容,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太子妃脱他衣服的时候,他有些着急。
那样下去,肯定会露馅。
他竭尽全力的装睡,真的有些辛苦。
好在太子妃心神大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也没任何的怀疑,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你你你……咳咳!!”
薛氏花容失色,震惊之下,踢倒了脚下的椅子,右手指着李琩,想要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是脖子被勒住了。
她的身躯,就这样挣扎了起来。
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就这么死盯着李琩。
她没有想到,李琩没有昏迷。
这个事实,彻底让她惊慌恐惧。
如此说来,李琩早就有所谋划。
那么父亲一家,还有太子等人,岂不是都危险了?
她想活命,她想揭发自己的发现。
奈何,一切都不能如愿了。
这个该死的布条,怎么这么结实?
要是这个时候断了,该多好啊。
她倒是忘了,提前绑布条的时候,唯恐断了,所以就系的特别牢固。
双脚下伸,想要站在椅子上,可压根就办不到。
一番自救无果。
薛氏彻底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