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边令城和朴狗儿,给他盯着太子的举动。
不管谁死了。
他都要怀疑。
是不是太子,动了什么手脚。
一个人的表现,让他满意的时候,他会无限的恩宠。
要是让他不满了,他会放大怀疑的程度。
他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的简单。
也懒得去想,复杂的情况了。
大概是老了吧,才会这样想问题。
李亨幸灾乐祸,一副看戏的表情。
他内心狂呼道:“太子,你要倒霉了,哈哈哈哈!”
高力士心中痛快,太子终于有一次,让陛下不满了。
这样的情况,在他的记忆当中,这是第一次出现。
以陛下现在的昏聩程度,哪怕对太子,有些许的不满,也会将这份不满无限的放大。
这样的话,忠王的机会就增加了一点。
安禄山不明所以,此刻有些发愣。
他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显得很是恭顺。
李琩神色如常,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朴狗儿被杀了?”
李琩看着牛仙童,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没错,太子怎么知道,死的人是朴狗儿呢?”
牛仙童有着自己的疑问,神色不怀好意。
自从上一次,与太子有过不愉快之后。
他也是怀恨在心。
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也就想着,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我身边伺候的太监,一个是朴狗儿,一个是边令城,前者负责府内的事务,后者负责府外的琐事。”
“此刻边令城,就在宫外等我。”
“天子脚下,谁敢杀人?”
“既然我身边的内侍死了一个,只能是朴狗儿了。”
“我这么回答,没问题吧?”
李琩看着牛仙童,脸上满是无辜。
“太子所说甚是!”
牛仙童的目光,从李琩身上移开,启禀道:“陛下,朴狗儿被杀了,就在街道上,被人杀了。”
“你个狗奴才,是谁杀的?”
李隆基呵斥道:“不挑重点来说,偏偏要让朕心急,你是何居心?”
他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对于太子,再无任何的怀疑。
因为太子,没有任何的异常,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他因有过,怀疑太子的不轨心思而感到惭愧。
太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恪守规矩。
这样的糊涂事,不可能去做。
再说,这也太蠢了。
他的太子,可不是愚蠢之徒。
“陛下,是薛谂杀的。”
牛仙童急忙解释道:“薛谂不仅杀了朴狗儿,而且还在街上,杀了三个百姓,更让人发指的是,薛谂一众狐朋狗友,竟然把所杀之人的肉刮了下来,就在街上架了一口大锅,他们把人肉煮了进去,并且大快朵颐。”
“当着万千百姓的面,就这样杀人,然后吃人肉。”
“这事,已经让百姓群情沸腾了。”
牛仙童将事情,全部解释清楚了。
这下,大家都不多想了。
李亨心中思忖,“多可惜啊,我多希望,是太子杀了朴狗儿,薛谂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力士心中嘀咕,“太子很聪明,不应该干这样的蠢事,我高兴的有点早了。”
安禄山看出来了,对太子不利的情况过去了。
“什么?这个混蛋,竟然干这样的恶事!”
“真是愚不可及,罪恶滔天,令人发指。”
“简直就不是人。”
李隆基怒不可遏,神色满是气愤。
薛谂,就是鄎国公主的儿子。
鄎国公主,是他的妹妹。
这个薛谂,是他的外甥。
平时就听说过,这个外甥无法无天,干了很多的恶事。
他训斥过很多次了。
没想到没起作用。
这次更是,闯下了这样的祸事。
真的是罪该万死。
“陛下息怒!”
高力士、牛仙童和安禄山,急忙躬身劝慰。
李亨急忙道:“父皇莫要动怒,为这样的恶人生气,不值得!”
“父皇,事情出了,解决就是了,气大伤身,还请父皇注意身体。”
李琩劝了一句。
这个薛谂,果然没让他失望。
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当初的那点过节,现在才出手报复,还算不迟。
当初,他教训薛谂的时候,可是拉朴狗儿下水了。
也就想着,薛谂能争气点,帮他除掉碍眼的朴狗儿。
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目的。
他的心中,倒是一片淡然。
“唉,家门不幸啊。”
李隆基想到了,已故的妹妹鄎国公主,脸上满是无奈。
李琩找准了机会,抬起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了牛仙童的后腰上。
牛仙童惨叫了一声,扑倒在地。
“陛下,救命啊,太子要杀我。”
牛仙童大惊失色,顾不得疼痛,可怜巴巴的哀求。
“十八郎,好好的打,打死都没事。”
李隆基脸色阴沉,“这个狗奴才,已经是第二次,对太子不敬了,上一次犯了一个小错,朕就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居心不良,对太子心怀敌意。”
“父皇,赏赐他一脚就行了,我再打下去,唯恐会脏了自己的手脚。”
李琩愤愤不平的说道。
“太子说的是,别脏了自己的手脚。”
李隆基神色一凝,“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杖责三十,给太子出一口恶气。”
“陛下,饶命啊!”
牛仙童惶恐不已。
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太子和陛下都生气了。
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牛仙童被拖了下去。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陛下说了,只是给太子出出气,他就没有性命之忧。
李琩就这么看着,神色很是冷漠。
不管李隆基的做法,是真的帮他出气,还是做做样子,他都不在乎。
踢了那一脚,实打实的怒气,发泄出去就够了。
高力士心惊不已,打狗也得看主人,太子的做法,着实是有些过激。
若是自己不动手,让陛下责罚的话,牛仙童将会受到,更重的惩罚。
偏偏太子,要自己动手,倒是让牛仙童的罪责减轻了一些。
安禄山的心中,复杂的想道:“太子有点霸道啊,陛下的面前,我大气都不敢出,他竟然敢打人,真的是恃宠而骄啊。”
李亨闷闷不乐,没找到攻击太子的借口,只能当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