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望了一眼陈玄礼,心底甚是开心,“烦劳将军有机会了,代我转达一下对牛相的敬意。”
陈玄礼笑道:“这是我该做的,太子放心吧。”
李琩笑着点头,“有你们相助,我安心多了。”
陈玄礼转移了话题,很是自然的说道:“太子,高力士是个威胁,你要多加注意了,他在陛下的面前,从来没说过你的好话,他可是忠王的支持者。”
“我猜到了,我心中有数!”
李琩说道:“将军的劝告,我会记在心上,但是以后即便是帮我,也不要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一切以保全自己为主,我现在能做的,那就是耐心的等待。”
“太子的告诫,也是为了保护我。”
陈玄礼问道:“往后我该怎么做,太子有什么指示吗?”
“一切如常吧,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让父皇怀疑,也不要失去父皇的恩宠,这样对大家才有好处。”
李琩叮嘱道:“时机成熟了,我会主动联系将军。”
“如此,我便不操心了,耐心的做自己就行了。”
陈玄礼笑了,太子越是胜券在握,他就越是安心,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他继续泄密道:“太子,陛下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吐血的次数出现过多次了,每一次让御医来检查,都找不到症结所在,看来陛下真的老了,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淡定。”
李琩笑道:“将军宿卫皇宫,也许日后能帮我成大事,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造反,万一父皇病重了,你的作用就特别重要了。”
“太子的意思我懂了,还请太子无需替我考虑那么多,需要我出力的时候,就尽管吩咐吧。”
陈玄礼放下了不该有的顾虑,一心一意为太子谋划。
“行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李琩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牛仙童那个奴才,在盯着我们呢。”
陈玄礼望了一眼牛仙童,不屑笑道:“一个嚣张跋扈的宦官罢了,太子无需太过在意,他在宫里不得人心,迟早没有好下场。”
言罢,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开。
李琩扭身走开,牛仙童疾走到了他的身后,“太子,你与陈玄礼聊什么呢?”
李琩戏谑一笑,“你猜呢?”
“奴才猜不到,也不敢乱猜。”
牛仙童脸色一凝,“在奴才看来,太子应该跟陈玄礼保持距离,任何的接触都没有才是好事,我也是替太子的安危考虑,还请太子理解。”
“路上碰到了,打个招呼罢了,以你的意思,我与陈玄礼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李琩嗤笑道:“看见了没有,陈玄礼也在远处盯着我们呢,你身为父皇身边的内侍,与我秘密交谈,在旁人看来这是在预谋造反吧?”
“太子,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牛仙童脸色一白,“你更不能诬陷我,奴才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他与陈玄礼互相监督,这样最好了。
但是太子的指责,可是吓坏了他。
即便是胡说八道,也是他难以招架的麻烦。
李琩冷笑道:“你的胆子一向很大,何时小过了?”
“太子,奴才不敢招惹你了,以前对你多有冒犯,还请太子见谅,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牛仙童脸色焦急,“奴才告退了,就不打扰太子了。”
说罢,急匆匆转身欲走。
李琩声音一冷,“慢着,本宫有事问你。”
牛仙童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惨兮兮的看着太子,本想着惹不起躲得起吧,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太子,你要问什么?”
牛仙童惨笑道:“太子有话直说吧,还请不要戏弄奴才了。”
李琩道:“你知道徐国公与我的关系吗?”
“啊?知道,知道!”
牛仙童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了过来,“徐国公是太子少师,现在给太子授课,奴才自然一清二楚了。”
李琩笑容古怪,“听说,你把徐国公都敢敲诈?”
“敲诈?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还请太子明鉴。”
牛仙童着急忙慌的说道:“我与徐国公没有任何的私交,可不敢对太子少师不敬。”
“牛仙童,你不老实啊。”
李琩笑道:“我听说徐国公在城南的庄园,就是被你索要了去,有这回事吧?”
“太子,那是徐国公孝敬给奴才的。”
“奴才明白太子的意思了,下来之后,一定会把地契双手奉还给徐国公,还请太子莫要再追究这件事了。”
“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牛仙童能够感受到,自己不再受陛下的特别恩宠,因此特别的小心,所以对太子毕恭毕敬,可没有了半点为难的心思,也曾因为跟太子有过不愉快而后悔。
“记住你说的话,滚吧!”
李琩很是厌恶的挥了挥手。
“是是是,奴才退下了!”
牛仙童脚步飞快消失在了太子的视线之内。
李琩走进了武惠妃的寝宫。
“琩儿,快坐!”
武惠妃立马笑了起来,“陛下去了骊山,宫里没了主人,为娘倒是愉快多了。”
“母妃,该开心的时候就开心吧。”
李琩笑道:“但是,也要注意一下分寸。”
“为娘清楚,放心吧。”
武惠妃脸色一沉,“让我感到郁闷的是,颖王等人都死了,可是指使颖王的人却没有找到,也太可恨了,外界都在传,忠王是幕后黑手,琩儿以为呢?”
“母妃,些许的流言蜚语无需在意,为了打压一下忠王,我让人传出了这样的议论。”
李琩笑道:“至于颖王背后的人,没有必要去深究了,这一次让他逃过了一劫,算他命大,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原来如此,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一下忠王,也算是好事了。”
武惠妃说道:“这次针对琩儿的阴谋,竟然把为娘都给利用了,也太可恶了。”
李琩劝道:“母妃,这事过去了,就不要烦心了。”
武惠妃欣慰点头,随即沉声道:“内给事赵惠琮是我的人,现在被陛下派去了河西,琩儿,陛下是不是怀疑赵惠琮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