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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庄青鱼和晏池已经从地里挖出十八筐凉珠。

两人刚才犁地的速度,比耕地的牛还快。

“师姐,我不行了。”

晏池揉揉肩膀,感觉他的胳膊完全抬不起来。

庄青鱼问:“师弟,难道你觉得我就还行吗?”

说完,她抬手把地上那十八筐凉珠收进储物戒,随后召出雨寒剑。

长剑悬浮在她脚边,体型扩展数倍。

“天色不早,今天先回去洗洗睡吧,明天再挖。”庄青鱼朝晏池那边招招手。

晏池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近时伸出手,习惯性地搭上庄青鱼的手。

两手紧握的瞬间,他脑中电光闪过。

他好像知道,白天那会儿,是哪里空落落的不对劲了。

“师弟?”

庄青鱼见他呆滞不动,还以为他是没力气上剑,手上用力将他带到剑上。

等晏池站好,她忍不住打趣:“竟是累成这样吗?”

雨寒剑也只离地悬浮了两级台阶的高度,连这两阶都跨不上来,累成这样?

晏池回过神来,小鸡叨米一样点头。

是累的,太累了。

累出幻觉了。

差点以为他对年仅十三岁的师姐动心了。

庄青鱼见他面色有异,正要开口,就听晏池一连串地朝她发问:“师姐,你今年多大,什么时候足十四岁,天衍王朝女子及笄成人是十五岁吗?”

庄青鱼:?

“我生在深秋九月,师弟问这做什么?”庄青鱼边问边驱动雨寒剑升空。

晏池赶紧摇头,回答:“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庄青鱼被他弄得有些莫名,点了点头,也没多问,操控雨寒剑往客院飞去。

……

今夜子时。

还在飞舟上连夜赶路的狐王晏祉,难得接到来自他儿子的传音。

看看枕边熟睡的令狐璇,晏祉放轻动作,正要起身下床的时候,白玉般的手臂绕到他胸前。

令狐璇从背后拥住他,唇瓣贴在他肩上落下一吻,示意他快连通。

晏祉的元力朝玉简里奔涌。

“简短一点,不要废话。”

晏祉刚开口就掐灭了晏池长篇大论的势头。

“哦。”

晏池撇撇嘴,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祉听他那边半天没有动静,翻身搂住令狐璇,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开口催促:“到底有没有事?”

晏池躲在被窝里,红着脸梗着脖子,眼一闭心一横,朝他爹问:“爹,你当年和阿娘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

晏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问。爹,我们狐族心动是什么感觉?”

晏池边问晏祉,边捏紧被他撕下来的隔音符箓,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爹你快说,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

晏祉捕捉他儿子话里的重点:“师姐?回来?”

透过飞舟舱室的窗户,看到窗外夜空高挂的那轮银月,晏祉继续问:“晏池,你这会儿在哪?”

半夜不去睡觉,等什么师姐回去?

“你在野外做任务?”晏祉追问。

“我在师姐房里。”晏池丝毫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还在催促晏祉,“爹你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

晏祉深吸一口气,拳头很硬,还要克制,“你先回答我,你在你师姐房里干什么?”

“睡觉啊。”

“胡闹!你多大年纪,自己心中没数吗?谁教你可以没名没分就和女子同房睡觉的!”

令狐璇伸出手,握住晏祉的拳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抚过他青筋突起的胳膊,缓缓开口:

“池儿,你确实胡闹了。你虽因受伤幻化成幼年模样,但早已成人,如何能与你师姐深夜共寝?”

乍一下听到令狐璇的声音,晏池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多意外,继续说:“可我想和师姐待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好舒服,只要靠近她就很满足。”

令狐璇一时语塞,和晏祉对视一眼。

晏祉开口,训他:“那也不能由你性子来!你可知此事传开会对你二人名声都不好,尤其是她!幸好你现在只有十岁模样!”

“真的吗……”

晏池耷拉下耳朵,胸口难受的不行。

他取出瓷瓶,倒出丹药,咽下一颗护心丹。

听到门外靠近的脚步声,来不及和晏祉二人交代,他切断元力输入,将玉简抛进储物镯。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庄青鱼走进房间,反手关门。目光扫过房内,补全门窗上消失的隔音符箓。

最后,她的视线锁定床上隆起的那个山包。

随着她走近一步,床上那个山包就抖动一下。

还不等她走到床边站定,晏池掀开被褥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朝庄青鱼扬起一抹笑。

“师姐,今夜好像没那么阴森了,我还是回房睡觉吧,床就还给师姐。”

他小嘴叭叭一顿说,庄青鱼还没听清他的话,就见他下床开始穿鞋,耳朵脑袋尾巴没有一个是不往下垂的。

“师弟怎么了?”

庄青鱼见他急吼吼地穿鞋,喊都喊不住,干脆拎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拎到床上坐下。

她十三四岁,正是抽条长高的时候。

比十岁状态的晏池要高许多。

晏池被她拎到床上,手指搅动衣带,低垂脑袋也不吭声。

庄青鱼抬手,又打出几张隔音符箓贴在门窗上。

做完这些,她从桌边拖来一张椅子,摆在晏池面前,大马金刀往上一坐。

“说吧,到底怎么了?”

庄青鱼双手环胸,俯视他那颗黑漆漆的脑袋。

晏池张了张嘴,又闭上,还是一声不吭。

庄青鱼看他这副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打击,她也只能轻飘飘地叹一口气,“睡觉吧,上床去。”

他好像不知,她昨晚给他落下的魂力印记并未解除。

“噢。”

最终还是欲望和贪念占据上风,晏池麻利地蹬掉鞋子,拱进被窝。

他现在还只有十岁模样。

他不想离开师姐。

他想亲近她。

回床上躺下之后,晏池盖好被子,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庄青鱼,问:“师姐不在床上打坐吗?”

庄青鱼双手环胸,往椅背上一靠。

“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省得你半夜提着鞋子跑路。”

晏池被她说得一阵窘迫,挠挠脸,回她:“我不跑了,师姐你上床打坐修炼吧。”

“当真?”庄青鱼看向他。

晏池郑重点头,“当真!”

“好吧,且信你一次。”

庄青鱼起身,把椅子拖回原位摆放整齐,上床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