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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族长冲冠一怒,也仅仅是怒了一下下。

在滕王面前,悍勇的鲛人士卒被按在地上摩擦,完全不是采珠军的对手。

再加上滕王已是无敌强者,鲛人一族败退后,便四散而逃。

逃跑的鲛人自然不会让这段历史被后人所记载。

历经五年,滕王收集的鲛人珠与日俱增,但不可避免有人藏私,导致鲛人珠流落出去。

显达者也能够花上大笔银钱来购买,以求延寿,永葆青春。

实际上,滕王宝藏之财仅有一部分来源于鲛人珠,更多的则是来自一场莫名其妙的灭国之战。

正当滕王松懈,自觉用鲛人珠封印补天石通道,便可高枕无忧之时。

浙南上空出现一位老者。

此人眼瞳为红色竖瞳,白发披肩,红衣大氅,腰悬一块氤氲白玉。

“炼!”

仅仅一字落下,浙南一城百姓,足足五十余万人,顷刻身死。

滕王在闽西收到消息时,是既惊恐,又愤怒。

他惊恐的是来人太过强大,愤怒的是鲛人不配合,才拖延这么久。

不过在唐朝朝看来,虽为救苍生,但让鲛人一族全部赴死,对鲛人来说太过残忍。

说到底,这件事都是滕王一个人捅出来的窟窿,却要人家用命来填。

应是启国太强大,滕王手握两百多万采珠军,金钱无数,大权在握,便闲的慌。

否则又怎会打开通道。

正当滕王与启国束手无策之时。

又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出现,两人也不交流,见面便开打。

不过就算俩人说话,滕王也无从得知。

这一打,山崩地裂,这一打,星坠于海,这一打,启国国都也被埋于地下。

海水翻涌,采珠军高手,齐齐朝着红衣老者发起进攻。

明珠海楼船破碎沉入海底,绝世高手纷纷殒命。

在不计生死下,自觉与白衣老者的默契配合,红衣老者被斩杀。

“收!”

白衣老者将红衣老者收入衣袖,看着下方的滕王,那眼中的轻蔑,仅仅瞬间便让滕王心生畏惧。

虽有差不多的外貌,但他们不是同类。

“哼。”

白衣老者冷哼一声,一拳将面前打出一道缝隙,闪身离开。

事后滕王苦思良久才释然。

世上等级有序,人与人都互有高低,面对那等强者,他连交流都不配,也在情理之中。

群雄割据,父皇身死,启国灭亡,皆是滕王所为导致。

于是滕王心灰意冷下,带着剩余不足十万的采珠军,将坠落在海中的碎石打捞上来。

千多艘的明珠海楼船,仅仅剩下五十来艘。

唯一让滕王欣慰的事情,就是那些散落的天降之石,都是黄金。

因为一颗长生丹,启国灭亡,父皇身死。

他下令摧毁了明珠海楼船,将三艘埋藏在地下。

滕王无法原谅自己,便将自己所有的财富,全都留在了这里。

鲛人珠被其融化,浇筑在补天石上方,以此断绝两方天地的联系。

作为代价,滕王服用长生丹获得的千年寿元与无敌境界,也全部被抽空。

他就静静的在补天石不远处盘坐,迎接死亡。

直到现在被唐朝朝发现这块叠起的薄金。

历史的真相,才被展露出来。

“后世之人,莫忘本王前车之鉴。”

唐朝朝嘴角抽了抽,这滕王为何不将薄金放在自己面前,以警示后来者。

想必对方还是不甘心,期待着在后世,别人也体会一下他的不甘与悔恨。

“朝朝姐,滕王所说另外的天地,真的如此恐怖吗?”

“能在异兽横行中生存,自有独到的本事在。

不过咱们也没必要担心。

补天石已经被鲛人珠封印了这么久,上次打开后,便失去了五色之光。

咱们这里是再也打不开的。”

天地枯萎,没有异宝,没有鲛人珠,以后连绝世都将消失。

空明祖师的话,唐朝朝一直记得。

“那对面打开呢?”

唐朝朝摇了摇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九九与小黑都不愿意留下,那些强者又怎会愿意踏足此地。

对于人家来说,咱们就是贫瘠之土,不毛之地。”

红莲细细想了想,若不是贩卖牛羊马匹有利可图,也不会有商贾去西戎那等地方。

杞人忧天也没啥用。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可以让人将金银带回去了。

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滕王如此憎恶鲛人,上面通道中尽是如何剖腹取珠的壁画。

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封印补天石,恨对方不配合。

若是早早配合,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但腾王终究才是这场灾难的祸首,属实有些不讲道理。

不过皇权至上,滕王霸道习惯了,也不出人预料就是。

唐朝朝挥手,银块聚集在一起,她拉着红莲上来,一起朝着头顶的通道飞去。

汤驰已经身死,被淮城士卒丢到了一边。

在唐朝朝接手下,很快便有高手跳入湖中,开始运送金银。

称重,装车,上封条。

唐朝朝与红莲两人轮流看着。

余下的士卒,被派出去砍伐木头,再做成木箱。

次次来太麻烦,唐朝朝决定,一次性将全部的滕王宝藏都带走。

简易木桌前,唐朝朝将康国地图展开。

趁着这一次,她要给百姓做点实事。

一万多士卒忙活了一个多月,唐朝朝偶尔也会下去帮忙带出大批银子。

她也不着急,因为要等的人还没来。

“驾!~”

棕红色的马匹朝着嘎多天湖而来,士卒拦住去路道。

“什么人!”

“济岭州织女商会钱向荣,受云鸾王之邀而来。”

“原来是钱会长,云鸾王早有言明,您进去吧。”

钱向荣拱了拱手,策马进入。

嘎多天湖前,唐朝朝看向来人道。

“钱会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不敢当,不敢当,草民已将闽西所需的战服,尽数交付。

剩余的亦在抓紧。”

“来人,给钱会长上杯水。”

有些受宠若惊之感,钱向荣本能感觉事情不太对。

等钱向荣将木杯里的水喝完,唐朝朝才开口道。

“本王叫钱会长来此,是想在闽西也成立些织坊。”

闽西相比浙南等地,本就人数不多。

此次人口凋敝,大多数还都是青壮,所以唐朝朝便将主意打到了织女商会的头上。

钱向荣拱手苦笑道。

“您是看上了天工织布机?

不过那织机是要分利的,他们并不打算售卖。

若云鸾王想开织坊,草民可为您牵线搭桥。”

“可以,闽西百姓所穿衣物,价格比浙南还要高出许多。

民以食为天,衣食住行,皆要有所保障。

钱不是问题,让大家有衣穿的同时,也能让家中女子有个体面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