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过去了十年。如今的小梨子已经 17 岁了,正式步入了高中生活。
然而,与儿时那个乐观开朗的小姑娘相比,现在的小梨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经的小梨子,无论走到哪里都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总是充满着阳光和活力,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切都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随着年龄一天天的增长,小梨子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再像从前那般热衷于与人交流。
如今 17 岁的小梨子,就如同她年轻时候的母亲一般,常常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那张原本洋溢着童真笑容的脸庞,如今却很少有多余的表情浮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其年龄的沉稳和内敛。
即便是面对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小梨子也只是偶尔露出淡淡的微笑,更多的时候则选择用眼神来传达自己的情感。
这个问题身为母亲的迟非晚也注意到了,国庆七天旅游的时候,小梨子就闷闷不乐,好像做什么事情在她眼里都提不起心情似的。
现在的迟非晚,脸上丝毫不看出已经岁月的痕迹,这些年她把自己养的很好,脸上也常常挂着笑容。
而现如今的小梨子倒是有一点像当初的迟非晚。
迟非晚决定找个机会跟小梨子好好谈谈。
一天午后,她走进小梨子的房间,看到小梨子正对着窗外发呆。
“小梨子,妈妈想跟你聊聊。”迟非晚轻声说道。
小梨子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母亲,没有说话。
“小梨子,你现在变得很陌生,不是妈妈认识的你。”迟非晚坐到小梨子身边。
小梨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缓缓地张开了嘴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我……我知道我现在跟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曾经的小梨子,是那么的乐观开朗、活泼好动,整天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挫折,她总是能够用那灿烂的笑容去面对,用积极向上的态度去克服。
不知何时起,那个充满活力的小梨子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就连小梨子自己,也能够清楚地察觉到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迟非晚心疼地抱住女儿,“小梨子你有心事,你从港城回来之后,你就变成这样了,你爸爸带你去港城究竟经历了什么?”
小梨子中考的暑假和高一的寒暑假都是在港城,江淮序的商业板块再往港城扩大,恰好小梨子的姑妈也在港城,小梨子也喜欢到港城玩。
港城不是小梨子第一次去了,但从那次回来之后,小梨子的性格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迟非晚皱着眉,手放到小梨子的脑后:“不想说没关系,小梨子我不希望你变成曾经的我。”
小梨子轻轻地合上了双眼,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收起了花瓣。
此刻,四周一片静谧,无人能够洞悉她脑海深处正在翻腾的思绪。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和画面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
就在这悄然无声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小梨子的眼角缓缓地挤了出来,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而一直注视着小梨子的迟非晚,当看到那颗泪珠滚落的时候,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
江淮序在得知迟非晚在办公室等他,匆忙结束了会议,这要是以前,十分钟的会议他都可以拖二十分钟结束。
迟非晚刚在他的办公室坐下没有多久,江淮序就进入了办公室,她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在开会吗?”
茶几上没有茶杯,江淮序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一个小会很快的。”
在江淮序进来之前,江淮序的桌上摆着的照片竟然是她和迟非晚的结婚照。
过去的曾经迟非晚早已经没有可留念的,但江淮序还活在过去,还妄想着曾经他以为的美好。
迟非晚开门见山:“小梨子最近的情况你知道吗?”
提及孩子,江淮序这个做父亲也没有多称职,除了日常的花销给的最好,孩子的身心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过。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低头掩饰眼底的心虚,笑出了声:“江淮序,两个孩子你跟我说说哪一个孩子你带好了?上次京墨来找我,他一个很少哭的人竟然在我面前哭了,说他不想在江家待了!
江淮序,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们的江家迟早会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成行尸走肉,可你呢,做了什么?!”
迟非晚那双蓝眸闪烁的火焰十分明显,仿佛下一秒就会灼伤江淮序,她喝了一口茶水降降了火气:“江淮序我想知道你和小梨子暑假去了港城,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是说,小梨子有没有认识什么人?”
江淮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迟非晚,没有丝毫的闪躲,也没有迟非晚预料的心虚。
江淮序温热的吐气声铺洒在迟非晚的脸上:“港城是个什么地方,晚晚需要我多说吗?小梨子长大了,我不可能24小时都监视她,我派人保护她的安危,而不是派人24小时的监视她。
你要是问她在港城发生了什么,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小梨子身边的保镖跟丢过她。”
由于身处繁华热闹、人员复杂的港城,相比起京城而言,江淮序对于小梨子安全问题的重视程度更是有增无减,因此特意为她安排的保镖数量较之前在京城时明显增多不少。
不仅如此,这些保镖几乎清一色都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其一,身为本地人的他们自然对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地形地势了如指掌,一旦遇到突发状况能够迅速找到最佳的躲避;其二,尽管这些保镖来自港城,但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身手矫健,丝毫不逊色于京城那边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们。
即便有着如此周全的安保措施和出色的保镖团队,最终还是发生了意外,小梨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丢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江淮序勃然大怒,在大家都陷入极度焦虑的时候,奇迹般地,小梨子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到小梨子毫发无损,江淮序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如果不是迟非晚今天的询问,江淮序还没有意识到那天有很多的疑问。
为什么小梨子会在港城这个地方完好无损的回来,为什么那天的小梨子心情格外的差。
这些都是他作为父亲所忽视的。
迟非晚闭上眼睛:“江淮序我要去一趟港城。”
江淮序皱着眉:“晚晚,港城那个地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执意要去,我跟你一起。”
迟非晚想到江淮序在港城的人脉,笑了笑:“江淮序,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时至今日,迟家之主仍然由迟非晚担任着。
不仅将整个迟家治理得井然有序,而且其自身实力亦是不容小觑。
在迟非晚的精心操持下,迟家内部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而说到迟非晚的自身实力,那更是不能忽视。
迟非晚没有在江淮序的办公室待太久,出门就和自己的儿子撞上了。
江嘉栩不过才初中而已,但他那惊人的身高竟然已经快要接近 1 米 8 了,远远望去,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同龄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引人注目。
迟非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正当她从江嘉栩身边路过时,江嘉栩开口叫住了她:“妈妈!”
迟非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空气有些凝固,迟非晚在等江嘉栩开口。
江嘉栩咬了咬唇瓣:“妈妈,我这些天可以去你那里住吗?”
迟非晚当然清楚江嘉栩在江家过得什么生活,天下没有哪一个母亲愿意让孩子吃苦。
这是为数不多,迟非晚没有感受到江嘉栩身上的疏离。
她笑了笑,转头看向江嘉栩那双有些许湿漉漉的眼眸:“京墨,你为什么想要去那里?你以前不爱去,甚至算得上厌……”
“妈妈,不可以就算了……”江嘉栩急忙出声打断迟非晚未说完的话。
迟非晚挑了挑眉,想到了小梨子最近的状态,“你可以去我那里,但是你奶奶那边你自己说去,免得又说我把你拐了去。”
自从迟非晚与江淮序结束婚姻关系后,整个江家对于江嘉栩和小梨子前往迟非晚住处这件事表现得异常敏感且强烈抵触。
他们似乎忧心忡忡,深怕这对姐弟与迟非晚之间过于亲密无间的情感交流,会让他们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家庭。
江嘉栩和小梨子已然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他们已经逐渐长大成人,拥有了一定的生活阅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如果仅仅因为担心他们与迟非晚走得过近就限制其交往自由,甚至怀疑他们缺乏辨别是非善恶的基本判断力,那无疑是一种过度保护,反而可能引发更大的问题。
江嘉栩那抹褐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一丝光芒,他点了点头,和迟非晚告了别。
迟非晚回到家中,便看见小梨子在客厅盯着手机发呆。
她微微皱起眉头,迟非晚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注重孩子个人隐私的母亲,因此她从未有过翻看小梨子手机的举动。然而此时此刻,如果想要弄清楚小梨子究竟遭遇了何事,手机似乎成了唯一能够获取线索的途径。
正在屋内专注于玩手机的小梨子敏锐地察觉到了门口传来的细微动静。几乎是瞬间,她迅速按下锁屏键,手机屏幕随即暗了下去。
她略显心虚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迟非晚。
她紧紧咬住下唇,试图以此掩盖住内心的慌乱与不安,结结巴巴地说道:“妈……妈妈,您……您怎么回来啦?而且还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
通常情况下,如果只是正常出门办事或者在外应酬吃饭,迟非晚觉得有必要特意向小梨子报备自己的行踪。
可是今天不同,那股想要窥视小梨子手机内容以探究真相的冲动异常强烈,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迟非晚终究还是成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迟非晚移开视线:“一会儿你弟弟要来这里住,不要和他发生矛盾。”
小梨子点了点头。
江嘉栩巴不得远离江家的那群恶魔,他迫不及待的搬过来,行李都有好几箱,迟非晚看着他身后的那几箱行李笑出了声:“你爷爷奶奶转性了,允许你搬这么多过来?”
在迟非晚这里,他就是不是江家的少爷了,这里可不会有人伺候他的衣食起居,但江嘉栩没有丝毫的抱怨。
他坐到地毯上,整理行李箱中杂乱的衣服,说道:“有些行李不是我的。”
迟非晚面色一惊,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门铃响的那一瞬间,她刚想要上前阻止,小梨子就开门了。
门口出现的江淮序证实了迟非晚的预感。
江淮序尴尬地笑笑:“你不是要去港城吗,我来给你送证件。”
迟非晚冷哼一声,“劳烦江总了。”
证件江淮序可以让他的助理,秘书来送,但独独不可能是他来单纯的送个证件。
迟非晚猜测这些行李中有一些是江淮序。
当那声\"妈妈要去港城\"传入小梨子耳中的瞬间,她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涟漪,神色巨变。
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梨子用略带颤抖且充满疑惑的声音问道:“妈妈……您……您怎么突然要去港城啊?”
她紧紧地盯着迟非晚的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解释。
可是小梨子还是忘了,她这样问,就更加印证了迟非晚的猜想。
小梨子一定在港城经历了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