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柠闻声站起来,快步走到出事那桌。
学生们围成一圈,地上躺着个学生,于柠分人群进去,摸了下那学生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这怎么回事!!!”校长一路跑过来,急得气喘吁吁。
“刚吃饭时,汪博一直说好困,说了几句,头一栽就倒地上了。我们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一摸没气了......”说话的学生都吓哭了。
“让开。”于柠从怀里掏出招魂铃,踏着七星步现场招魂。
她现在的实力做这些非常轻松,摇了几下铃,魂就回来了。
于柠抓起男孩的魂,对着他的脑门拍下去。
“起来!”
“哎.......”汪博哼唧了声,醒过来了。
学生们见他醒了发出欢呼,老师们也松了口气。
“我看到了,鸡,是鸡.....”汪博坐起来,自言自语。
“没事,大家继续吃饭,同学,你跟我来一下。”于柠招手,示意这个被她救回来的男生跟她走。
“她是谁啊?好厉害。”学生们窃窃私语。
于柠刚走的那套七星步,虎虎生威,相当有气势,拍一下脑门就把死人弄活了,更是惊艳全场。
“我是新来的舞蹈特长生。”于柠走几步,听到大家议论她,扭头说了句。
崩问,问就是,未成年人不宜观看,嗯。
知道她身份的校领导们本来还挺紧张,因为她的这句莫名地放松了些。
这位于道长,还真是......与众不同,最重要的是,人家是真有实力。
“于道长该不会也跟‘那位’似的,其实已经是耄耋之年的老者了?”校长压低声音问师侄孙。
“老友,别让我师姑奶奶听到,她可能不会生气,但她老公会。”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二十出头小姑娘。
“这么年轻,怎么如此厉害?”刚那一手,已经彻底把校长征服了。
之前对她的猜测和怀疑都不见了,实力代表一切。
“我比你还想知道呢......这就是天才吧,不,她不仅是天才那么简单,她的付出配得上这一切。”
师侄孙想到于柠的鬼仙兵马,又想到于柠刚刚帅气招魂,羡慕之余还有种“事情本该如此”的欣慰感。
在宁山进修时,跟着她学政治课的几个学员,虽然都不喜欢于柠的课,但都认可她的人。
这小姑娘气脉阻塞,偏科严重,却从没自暴自弃,无论外面怎么传她是废柴,她都不为所动。
甚至有不少人都猜,于柠是泽武大天师的私生女,否则大天师为什么要收这么个废物。
别人骂得越狠,于柠背书就越刻苦,不能画符却一遍遍的背着符的画法,那么多复杂的理论知识,她都背下来。
大家劝她,何必呢。
如果她一辈子都气脉阻塞,背这些晦涩的古籍和符箓的画法都是无用功,一辈子都用不上,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可这姑娘还是在一片不看好的声音中坚持下来了。
所以她才会开气脉后无缝衔接那么多法术,天赋和机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个人努力。
看到她如今这么强,师侄孙一点也不意外,并为自己之前的小心机感到惭愧。
他找于柠,并不是相信她的实力,只是觉得于柠跟他比较熟,于柠搞不定,再请她的师兄们出面会比较容易。
“狭隘了,有她足够,何必请别人......”师侄孙自言自语,等事情解决,他一定要认真地给师姑奶奶道歉。
“同学,你刚说看见鸡,什么鸡?”于柠把汪博带到没人的走廊。
“是你救了我?我刚飘着看到你摇铃,然后我就被铃铛吸回来了!美女,你是道士吗?”汪博问。
“嗯,是。”于柠挺大方就承认了。
“酷!”汪博吹了个口哨。
这一代的小孩,接受能力比较强,知识面广,没说于柠是尼姑阴阳师出马仙什么的,凭一个铃铛就猜她是道士。
“细说鸡的事。”于柠不兜圈子。
“我刚吃着饭,耳畔突然传来跳下去吧跳下去吧的声音,我当时心里骂,靠,之前不都是先铺垫一下,让我做普通的梦,然后才是这个声音吗,怎么直奔主题了?”
汪博绘声绘色地说。
于柠认真聆听,示意他继续。
“我不受控制地睡着了,我看到一片汪洋朝着我卷来,眼看就要把我卷走了,一只彩色大公鸡突然朝我飞过来,这么老大,爪子这么尖——对了,我还看到了包洋骑在鸡上!那鸡长着大嘴似乎要咬我,这时候我看到你摇铃了。”
然后他就醒了。
“你确定看到的是包洋?”于柠问。
“确定啊,我就住他隔壁寝室,不可能认错,这哥们不地道啊,别人欺负他时,我还帮忙解围呢,他怎么连我也要害?
虽然我们学校的人可能都会死吧,但是好歹有个先后顺序,我这样没欺负过他的,怎么也不该是第一个死。”
汪博忿忿不平,自顾自地说。
于柠啼笑皆非。
这小孩,思维真跳脱,不过于柠还是听到了关键词。
“包洋被同学欺负?有人霸凌他?”
“也不知道算不算霸凌,有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跟他有过节,打过他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害他得了抑郁症,其实我们也想帮他......”
提起这件事,汪博惆怅。
校园隐蔽角落,总会流下一些孩子的泪水,校园霸凌普遍存在,不过是程度轻重。
“我偷偷告诉生活老师了,生活老师也及时制止了那几个学生,可是包洋还是死了......”
“身体脱险了,心里的那场雨却没停,你不要责怪自己,大部人都是普通人,没有拯救别人的能力。”于柠拍拍他。
她把包洋抑郁之谜的拼图拼全了。
如果不是于柠救了汪博,这条线不会这么早被挖出来。
“道长,你微信是多少,咱俩加个好友呗——道长,你这么年轻,你有男朋友吗?”
“......同学,你这是大难不死该有的态度吗?”
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总是在正常和精神病之间反复横跳。
“对了,我想起个细节,包洋骑着鸡出来时,对我喊的是,快跑,脸上还很担忧的样子——你说他是不是没想害我?”
“我会调查清楚的,被冤枉的,受委屈的,都会沉冤得雪。”于柠一语双关,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