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将杨霄扶到楼下,左右护法才将手松开。
“请以后务必不要再这么做。”
杨霄诚恳的看着裴之郎,开口说道:
“我之所以拄拐,完全是为了让脚踝好的更快一些,真不代表我连楼都下不了……还有你。”
说完。
杨霄看向旁边。
在他身侧,张达正弯腰低头,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的喘息着。
喘息之激烈,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投胎。
熊徒弟站在张达面前,眼神有些惊讶。
而杨霄完全理解此刻熊徒弟的心情。
纯粹是没想到人类竟然能如此脆弱。
“好意我心领了,但下次你还是别扶着我了。”
杨霄失笑道:“我怕你给自己送走了。”
“不……不是。”
张达头也不抬,只是将手臂抬起,搭在杨霄的肩膀上,呼哧带喘的挽尊道:
“我这…我这最近…没来得及锻炼,这就稍微累了一点。”
稍微?
杨霄眼神微眯。
都是哥们。
我就不戳穿你,每晚都要躲被窝看手机的小秘密了。
“行了,走吧。”
等张达缓的差不多了,裴之郎这才开口说道:
“新找的地方不是很近,现在出发估计得一个多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们走吧。”
“好。”
杨霄掏出手机:“我叫个车,五个人打两辆吧,一辆实在是太挤了。”
“打什么车啊?不用。”
裴之郎大手一挥。
自信的指向远处街道上正停着的一辆房车,略带骄傲的开口说道:
“我特意把自己在衡海市的最大财产开过来了,两年前买的豪华顶配全款拿下版房车,帅吧?”
“全款,这么有钱?”
“当然,除去我自己出的168元之外,家里稍微帮衬了几十万。”
裴之郎摆摆手,示意根本不值一提。
“……”
而杨霄并没有如他印象里一样继续调侃他,而是看着房车浑身密密麻麻的图图犬喷漆,突然陷入了沉默。
熊徒弟的表情和杨霄一模一样。
“帅不帅?”
“…”
“怎么还害羞了呢,直接说……”
“不帅。”
“抢答不算,再给你一次机会。”
“……帅。”
面对着裴之郎的追问,杨霄缓缓扭过脑袋,闭上眼睛。
艰难的开口说道:“雀食帅。”
“呵呵。”
一直神隐的陶檀突然笑出了声。
“帅就行。”
本能的屏蔽掉陶檀的笑声。
裴之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呵呵的走到房车旁将门打开,示意道:
“进来吧,带你们感受一下我的移动之家。”
刚钻进车里,杨霄浑身顿时一僵。
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图图犬玩偶,以及裴之郎和图图犬大量的合照。
“帅吗?”
耳旁再次传来了恶魔的低语。
杨霄眼皮抽搐:“帅。”
裴之郎满意的点点头。
正当杨霄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后者突然笑眯眯的乘胜追击道:
“帅在哪?”
嗯?
杨霄的表情逐渐扭曲,嘴唇甚至都微微颤抖。
它帅就帅在它帅它x了个x啊。
“行吧。”
裴之郎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下车朝着驾驶位走去:
“不为难你了,我去开车。”
杨霄这才松了口气,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把熊徒弟抱在怀里。
不是这车里的装扮不好看,实在是它不符合杨霄的审美。
说实话。
杨霄如何也没想到裴之郎日常里百般嫌弃自己的图图犬,背地里竟然搞的这么纯爱。
车外边。
陶菀菀先探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座位排序,随后缩回身体,文静的对着自己哥哥和张达说道:
“你们先上去吧。”
“座位还有说法吗?”
张达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抬脚上车。
陶檀则幽幽的看着自家妹妹。
“怎么了,哥?”
陶菀菀故作困惑的看着他。
陶檀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最好克制一点。”
说完同样上车。
克制?
陶菀菀哼了一声。
跟鬼克制去吧,我要开始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慢悠悠的走进房车里,陶菀菀随即故作惊讶的开口说道:
“哎呀,没位置了,看来……我只能坐这里了。”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飞快,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杨霄身旁的空座上。
见状。
陶檀又叹了口气。
杨霄并没有关注身旁发生的事。
而是随着车辆移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窗外的情况。
他此刻明白了联盟为什么要在几天后,强行重启新人竞技赛。
哪怕现在的氛围其实并不合适。
截止目前。
杨霄并没有在天空上如往常一般,看到生态圈就在北部地区,常常成群结队翱翔的波波们。
街道上更是罕有人影,其情况甚至比大墓山刚爆发时看起来还要严重一些。
不过这倒是也可以理解。
毕竟无论大墓山的问题再严重,网络上传的再沸沸扬扬,那也是三百公里以外的事。
一旦真的爆发问题,第一个遭遇变故的肯定也不是衡海市。
但联盟中心倒塌和六级地震不一样。
这是衡海市居民切身经历的事情,人们有着更直观的感受,也因此产生了极高的恐慌感。
不愿意出门是最明显的行为。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行为。
默默的看了窗外许久。
杨霄眼眸微垂,若有所思:“难啊。”
城市处于这种氛围下,新人竞技赛的热度恐怕会直降到冰点,再不复之前的“壮举”。
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包括杨霄。
因为人们此刻都在哀悼。
而谁会在气氛压抑时去找乐子呢?
肯定有。
但绝对不多。
“什么?”
旁边的陶菀菀疑惑的看着杨霄:“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是在自言自语。”
“好吧,你要喝什么吗,裴哥这车里后边有大冰箱,里边有冰镇的饮料!”
“不用,谢谢。”
“吃的呢?我带了点小饼干。”
“不了……我早上刚吃过饭,谢谢。”
杨霄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窗外。
陶菀菀则有些失落的低下了脑袋:“哦。”
只是很快就重新振奋起来。
加油!
老娘坚信水滴石穿!
杨霄恍若未闻,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这位的情绪变化。
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做。
如今不过才刚刚起步,杨霄哪里有精力去谈一场恋爱,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花在培养熊徒弟上。
所以……
还是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吧。
想到这里,杨霄伸手揉了揉熊徒弟的脑袋。
真好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