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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听这话,要求星期日搞快点的虾仁却不乐意了。

“罪罚?开始装圣人了,哈?”

“告诉你,家族没资格审判我,你更不行。”

明明是它要搞快点去看球赛,星期日也如它所愿的直接进入了接下来的流程,但它却非要嘲讽星期日两句。

“你们家族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忘记钟表匠了?去你的吧,鸡翅膀脑袋,我可不吃你们这套。骗骗那帮逐梦客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顶着个小绒球,它“语重心长”地这般告诫道。

“以后啊,念那些经文前,先好好想想……橡木家系能有今天的地位,你能坐在这儿,衣食无忧,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靠的究竟是什么。”

“啊……今天告解的时间够我进‘同谐’乐园了吧?那我走了。希望你成功当选,哼……别让我赔本啊。”

它漫不经心地离开了。】

就在大家以为星期日会勃然大怒,像对付砂金一样对付这位满嘴喷粪的虾仁时……

【星期日:“……”

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众人:“……啊?”

what are you doing ,man ?

你在干甚么?快使用你的“三重面相”咒杀他啊!

那样的仁渣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你到底在忍耐些什么?!

“哥哥——!!”

看见自己哥哥受气忍耐的样子,知更鸟还是没忍住。

她将自己精神恍惚的哥哥抱进了怀里,轻柔的抚慰着快要破碎的他。

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母性提前爆发,让身为孤儿的星期日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温暖。

星期日:“……”

可她是我妹啊。

另一边,见对方做出这般姿态,星期日都没炸,砂金终于还是破防了。

在基友(拉帝奥)、姐姐(托帕)和监护人(翡翠)的陪同下,受害者砂金来到了加害者星期日面前,面色通红的看着他。

他的右手直指星期日,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此刻,少年的脸红胜过世间一切脏话。

差点沉醉于妹妹的母爱的星期日:“……”

你要做什么?

缓了许久,砂金终于将那口气咽下,用着“心平气和”的语气,咬牙切齿地问道:

“脑袋上长翅膀的,我究竟是招你惹你到什么了,让你要如此对我?”

“你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吗?还是说我只是在匹诺康尼逛上两圈,认识了一些朋友,你就把我的地位推到了比那家伙还糟糕的地步?”

他自认为自己不会比那只皮皮虾还要惹人厌,至少他不会以钱权欺人、满嘴喷粪——这件事同样得到了星穹列车的支持。

至少在看过那只虾仁后,星&三月七看砂金更加顺眼了。

星期日:“……”

“我的建议建议你也接收一下。”

拉帝奥也适时奉上医嘱。

“你真得看看心理医生了。”

同样的话他曾说过,之前是为了呛砂金,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劝导。

“过重的心理负担会对精神产生影响,严重的甚至有可能会造成解离性身份疾患。”

“就算不严重,这也会导致你的性格变得更加偏激,容易钻牛角尖;心中的安全底线变高,变得冲动易怒。”

偏执狂·妹控·强迫症·神经质·星期日:“……”

你干脆直接报我名字得了。

星期日对此不以为意,但知更鸟却听进去了。

“哥哥,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放心吧,就算是把谐乐大典推掉,我也一定会治好你的。”

星期日:“……”

我没事,真的……别人不信我,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妹妹!

众人:“……”

真理医生不愧是真理医生,一针见血啊!

不过,原来这就是星期日在匹诺康尼的日常吗?

emmm……难怪他会成为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这要是换成我们:每天要聆听不同的人的忏悔,给予他们宽慰,还要被那样的虫孑侮辱,还不能有任何的发作……

长此以往,要么和星期日一样,在沉默中爆发;要么沦为利益的奴隶,在沉默中消亡。

比起声名狼藉的死去,一般人应该都会像星期日那样拼一把吧?

万一就成了呢?

【画面暗了下去,就如同星期日逐渐被消弭的信仰一般化作黑暗。

留在最后的,是这位天父的迷茫。

“三重面相的灵魂啊,敬请聆听我的发问……”

“如果强者的权势财富能掩盖罪行,谁能对他们予以裁决?”

“如果弱者为延续生存需不惜代价,谁能为他们予以担保?”

“如果至纯善的灵魂都会犯下过错,谁能给他们予以宽慰?”

“若‘以强援弱’果真是乐园的根基……”

“又是谁徒留他们在苦难的人间哀号?”

他的疑虑注定无法得到解答。

“哥哥……哥哥……?”

在一片黑暗之中,知更鸟的声音将他唤醒。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知更鸟和瓦尔特就站在他的身旁,他们已经回到了“黄金的时刻”。

“……哥哥?你还好吗?”

小小鸟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旁问道。

星期日用公务繁忙和环境变化不适应搪塞了过去。

结合他之前在前往流梦礁时也出现了同样的回忆杀,他的解释便没得到他们的怀疑。

说清楚了当前的任务后,星期日和知更鸟先去做接见梦主的准备,瓦尔特则是留在原地等待他们。

在前去准备的路上,兄妹二人在大街上碰到了一位醉醺醺的宾客。

出于好心的善意,他们给这位小皮皮西人搭了把手。

“星期日先生……你好呀!”

他认出了这位赫赫有名的橡木家主。

“瞧见了吗?那天上的月亮,就和我手中的苏乐达瓶盖相同大小!”

他抬头看天,手中拿着一枚苏乐达的瓶盖,将其高高举起,恰好对准了天上的那个匹诺康尼大剧院。

“嗝儿……是不是……只要我伸出手,就能把月亮抓在怀里了?嗯?对吧?嘿嘿嘿……呵呵……”

看来他是喝醉了,把悬于空中的大剧院当成月亮了。

星期日将他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扶到了安全的马路内侧,并温柔地纠正了他的说法。

“哦、哦!哈哈,你瞧我,一定是离家太久,太想念那轮月亮了……嗝~”

然而,即便知道自己看错了,这位宾客也没有什么触动。

“不过……无所谓!咱们匹诺康尼的大剧院可比月亮亮堂多了……好看!养眼!”

“他们当年还劝我不要把家当全卖掉,一门心思想着匹诺康尼……呸,真是目光短浅!”

借着酒意以及偶然被提起的“家”,这位喝醉了的皮皮西人讲述了他的故事。

“把家当全都卖掉……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小小鸟对此很是不解。

让人因“逐梦”而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这才不是她为“同谐”献唱的本意。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老家日子太苦,活的连个人样都没了。”

喝醉的宾客并没有认出这位闻名寰宇的大明星,但他还是做了解释。

“还是匹诺康尼好啊,只有美梦,没有苦头,不用为明天而烦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叫活着呢……嗝~舒坦!”

知更鸟:“……”

“这……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小小鸟低声呢喃,漂亮的脸蛋被迷茫和失落填满。

“嗝……嗯?小姑娘,你刚才问了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先生。”

见妹妹的脸色不对,星期日代为接过了话茬。

“你看,格拉克斯大道上车流湍急,容易发生危险。艾迪恩公园就在附近,我让猎犬家系成员带您到那里继续享用美梦,如何?”

“哦……好啊,你说得对。不愧是美梦的领导人,我的大救星!”

“那回见了,星期日先生。谢谢你陪我聊天……嗝~”

醉酒的宾客离开了,知更鸟脸上的失落也藏不住了。

“明明是在梦想之地,为什么人们却会过上这种生活呢?”

“刚才那位先生……一点都不幸福。”

虽然对方看上去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但说到底,“美梦”都是空幻的,都是虚假的。

“美梦被他当成了生存的唯一选择,他甚至为此放弃了现实中的未来……这根本算不得‘生活’。”】

“或许,他正是为了得到那样子的生活,才会来到匹诺康尼。”

德丽莎琢磨着那个醉酒的宾客的发言,替小小鸟分析道。

“幸福并不是个具体的词语,每个人对它的定义都不一样。”

“尽管灵魂一片空虚,但他却享受到了放纵的欢愉,或许这就是他的‘幸福’呢?”

卸下了养老的重担,又被凯文的哲学洗礼恐吓了一番,现在的德丽莎仿佛觉醒了先祖(梅)的智慧,强的可怕。

“如果不是因为现实中的未来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光芒,目之所及皆为黑暗,人们又为何会去追寻虚假的幸福?”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指了指冷冰冰的凯文。

喏,那边就有个真实案例。

凯文:“……”

怎么感觉我好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怎么什么事都要搅和我一下?

德丽莎:没办法,你这个例子太典型了,甚至都可以被写进教科书里了。

知更鸟:“……”

“可是、可是……”

然而,“可是”了半天,小小鸟还是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德丽莎说的是正论,即“绝对正确的理论”。

冷冰冰的现实可不是童话故事,“主角”可没法光凭“友情”、“羁绊”和“爱”之类的东西就打败“大反派”。

甚至有时候,即便是拼尽了全力,榨干了自我,牺牲了一切,也未必能抵达幸福的彼岸,这操蛋的世道就是如此的恶心。

——不然,钟表匠一行人就不会在“家族”的面前输的那么惨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当现实中充满了“害”、找不到“利”的时候,人自然会去追寻存在“利”的地方——与现实相对立的“虚假”之中。

知更鸟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妹妹在这个小东西身上吃瘪了,星期日很不开心。

你说得很对,我很认可,但我不赞同。

因为你居然把我的小小鸟说自闭了,鸽鸽很生气!

德丽莎:“……”

“咳咳,我只是说道理,但不见得我就赞同这个理论。”

她连忙为自己的发言打上补丁。

星期日:“……”

欺骗我的感情——更可恶了!!!

德丽莎:Σ(っ °Д °;)っ

怎么这样?!

【“嗯,这样啊……可在我看来,这反倒是常人该有的活法。”

对于同一件事,命定的双子各有不同的看法。

“……为什么这么说?”

知更鸟看向自己的哥哥,他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只是在垂眸世人的割裂感。

这样的哥哥……好陌生。

“你刚才说,那位先生以美梦维生算不得‘生活’,其实不然。”

星期日心平气和的为自己的妹妹解释道。

“就算没有进入匹诺康尼,人们也会活在各自的幻觉中,这幻觉名为‘自我价值’。”

“人们总以为自己命中注定要实现某种价值。为自己挣得价值便意味着强大的力量,相反,无价值的人则被贬为弱者。”

明明说着十分严肃的话题,可他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浅笑。

纵使有他过于偏执的缘故,但知更鸟总觉得这种奇怪的笑容有些太过瘆人了。

“然而价值并非是由人们凭空创造的,其总和亦有上限。要想实现所谓的价值,人就必须从他人手中掠夺。就这样,弱者们被剥削、被压迫……”

“你是想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正是。”

星期日点点头。

然而过往的经历却在一遍又一遍的向他强调,所谓的现实就是这么操蛋的玩意儿。

“然而讽刺的是,人们不觉得这么做是错的。因为他们始终将那虚无缥缈的‘自我价值’奉为圭臬,就连弱者也是这么认为。”

他的笑容里出现了一抹悲哀,还有一抹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