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时候，与聂家少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两岁，很多事都记不得，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位阿姨有着一头火红秀发。”
下水道中，三道身影依次在其中艰难前行，走在最前面的兰贤洲打着手电照着前面的路，而龙羽纾缓过来后，便用魂力召唤出天雷焱凰的火焰漂浮在自己的身旁，照亮四周。
而顾轻梅走在最后，轻声说道“可是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阿姨。这件事也就这么忘了，可是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像是突然想到了那段记忆似的。”
兰贤洲补充道“根据通过内网调查的资料，全明炬只有过一例先天红发。她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在明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后来她嫁为人妇，育有一女。”
“她女儿的美貌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数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最终却选择了一个边境之地的一位将军之子。这件事一出，顿时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
三人继续走，继续推测。
顾轻梅说道“我们之前一直都是按照邪祟的思维去判断对方的行动轨迹。可是种种迹象表明，那个红发女子拥有超于邪祟的灵智，和常人没有多少差异。如果结合全部事件的话……”
龙羽纾闻言神色微变，她心中自语“黄荣道在死之前给的那个手帕，且他说让把手帕送到的地址和三号鬼蜮恰好重合。”
不知为何，黄荣道的状态，让她莫名地信任。她回想起手帕上的内容，只有一首歌颂爱情的诗，检索不到相关，并不是古诗也不是现代诗，大概率是他自己写的。
顾轻梅低头沉思。
“这么说的话，连坤阁的确是那个女人的第一目标。”兰贤洲轻声说道。
顾轻梅继续说道“连坤阁崛起的时间也是四十年前左右，如果把他们也和虚将军联系起来，恐怕当初三号鬼蜮的诞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不然那个女人不能这么执着，哪怕是杀入监狱也要弄死黄荣道。恐怕……现任将军也脱不开责任。”
兰贤洲突然脚步一顿，说道“这条路还是必须要经过天灵立场。在这里，虽然不会压制我们修行者的力量，但大概率还是会被上面监控站发现的。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决定一定要非常慎重。”
兰贤洲三人看向前方深入地下的淡蓝色光幕。
“滋生鬼蜮的地方都会被灾控部密封，哪怕是下水道，可这里为什么还保持原样，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要是跑出来一个邪祟的话，那都会造成不小的灾难。”顾轻梅疑惑地说道。
“九长老，你快过来。”龙羽纾站在光幕前，她身旁的火焰将周遭的污水瞬间蒸发，连潮湿的环境都变得干燥不少。
顾轻梅闻言来到了龙羽纾身旁，刚过来，她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这股寒意让人反胃作呕，甚至头皮发麻，她神色凝重地说道“鬼蜮连下水道都侵蚀了吗？看来三号鬼蜮还是存在的。”
龙羽纾咽了一口口水，扭头看向顾轻梅，认真地说道“九长老，这种感觉，才是面对鬼蜮的感觉吗？哪怕是隔着天灵立场？”
顾轻梅点点头，狄仁杰说道“鬼蜮产生原因未知，但其所散发的灵能波动却是空前强大，光是观察就会被侵蚀精神，更不用说里面充满鬼气，普通人在其中很难存活。鬼蜮的爆发都在一瞬间，所以才说三号鬼蜮零伤亡，是一个奇迹，就仿佛有人提前预知了一样。可是鬼蜮确实存在，那么之前的推测……”
龙羽纾闻言脸色有些发白，她清晰记得，明明……
“你没事吧？”顾轻梅拍了一下龙羽纾的肩膀，她看着对面发白的面容，担心的说道“御灵师的灵魂强大，光是观测的话，一般是不会受到侵蚀，你怎么……？”
龙羽纾又咽了一口口水，扭头严肃地说道“九长老，我在上面营地里的光幕前，完全没有这种阴冷发麻的感觉。”
“你说什么？”
鬼蜮，一种特殊的领域，诞生原因不明，唯一可知的是，每一处鬼蜮都是由一名灾害等级S级以上的邪祟引起，且每个鬼蜮属性都会和那只邪祟息息相关。
目前为止，明炬并没有手段去根除鬼蜮，或者说去解决鬼蜮，因为很少有人能够从鬼蜮中活着出来，更不用说深入其中。
所以目前为止明炬只是用天晶灵母的次生产物——小块天晶灵石作为能源，驱动立场限制鬼蜮的扩张和影响。并且安排营级以上的军队驻守附近，保护立场和从中渗透出来的邪祟。
但鬼蜮每时每刻不在增强，立场也是会不断消耗，因此鬼蜮对现实世界的影响还是存在的，尤其是对自然灵气和灵能波动敏感的修行者感受更真切。
而龙羽纾说在上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排除龙羽纾在说谎，那么答案是什么？是这个鬼蜮的属性很特殊？还是……一个更深的原因？
“但这里邪祟的灵能波动清晰可知，说明这里确实有鬼蜮。如果上面没有的话……那么鬼蜮其实是在地下？可是……如果我们想知道真相，恐怕必须要进入鬼蜮探查一番，你们做好准备了吗？”顾轻梅扭头看向二人。
说实话……没有。
但如今这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龙羽纾和兰贤洲互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顾轻梅见状厉声道“牢记奚轩四大鬼蜮守则。我们进入的瞬间，用能量保护好自己，别吸入过多鬼气，进入后立刻准备撤出……出发！”
顾轻梅召唤出虎魂护体，内力流转周身。龙羽纾用魂力召唤出天雷焱凰的火焰围绕在自己身旁，而兰贤洲唤出狼魂护体，调转内力。
三人眼神坚定地迈出一步，一同穿过天灵立场，进入了面前的鬼蜮。在他们进入的头顶，一根不易察觉的锁链缓缓挪动，没入上方墙壁中。
监控站前，赵思藿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看着屏幕上的提示“有三个生命体进入天灵立场，于……”。
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后点击屏幕，将这条信息消除，彻底消除。
……
“奇怪？怎么小纾的电话打不通呢？你们不愧是姐弟，电话都和摆设似的。”顾轻竹一边打电话，一边跺脚，一边嘀咕。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狄仁杰质问道。龙落点点头，说道“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只是觉得她可爱又漂亮，所以才拜托你调查的。你千万别和我姐说啊。”
“晚了，她已经知道了。”
“啊？你大嘴巴了？”
“和我没关系啊，你别冤枉好人。”
“你……”
狄仁杰轻咳一声，说道“所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就在监狱里了。”龙落半真半假地说道“结果监狱好像是被袭击了，我趁乱跑了出来，一直在街上游荡，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监狱？”狄仁杰低声道。
顾轻竹闻言脱口而出“难道真是杨家？”
“杨家？”龙落闻言眼神一冷，好……杨铭煦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你，你最好祈祷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