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的蔷薇爬上拱门,夏日炎热,两个小太监躲在门下偷懒。
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高个小太监用手时怼了怼旁边的矮个小太监,“喂,最近的事你听说了吗。”
耷拉着眼皮的矮个小太监揉了揉眼睛,“什么事?”
“就那事啊。”高个小太监努努嘴。
矮个小太监看得一头问号,他抹把脸,“有什么事,你直说。”
高个小太监一阵挤眉弄眼,“不就正院的事,现在都说福晋被害是伊尔根觉罗侧福晋做的。”
“不过我瞧着侧福晋人挺好,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矮个小太监打个哈欠,“行了,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走吧,回去迟了又要被骂了。”
说着率先穿过拱门往前走,高个小太监连忙跟上,两人边走还边嘟囔着什么。
“你说王爷知道这事了吗?”高个小太监说道。
矮个小太监低声道,“怎么不知道,伊尔根觉罗侧福晋早就给王爷去了信。”
高个小太监语气中有些郁闷,“那王爷怎么没回来?”
“我记得年侧福晋当初小产,王爷可是每日一下朝就去清芍院,连公务都搬到了清芍院。”
声音慢慢消失,而后从假山后绕出三人,原是福晋主仆。
“嬷嬷,还没找到小林子的家人吗?”马佳雅娴十分不悦,她身体都养好了,小林子那边却还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嬷嬷一脸自责,“小林子的家人在他出事前就搬走了,只知道在搬走前,他家里人发了一笔横财。”
“都怪奴婢没管好下面的人,让人收买了小林子。”
“怎能怪嬷嬷,要怪就要怪幕后黑手,伊尔根觉罗氏,我不会放过她的。”
马佳雅娴眼中透出浓浓的怨毒,若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辜负阿玛额娘的期望。
“主子觉得这是伊尔根觉罗侧福晋做的?”嬷嬷有些迟疑。
“不是她还能是谁?她跟我一样都盯着世子之位,岂会让我平安生下孩子。”马佳雅娴低吼道。
伊尔根觉罗氏的野心从未掩饰过,不是她还能是谁。
“主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奴婢是怕有人挑拨您跟伊尔根觉罗侧福晋。”
“像李格格郎格格都有子嗣,若您生下嫡子,可不就要分去那两位阿哥的宠。”嬷嬷低声道。
马佳雅娴诧异,“李格格郎格格她们能有什么本事。”
“郎格格是包衣旗,家世低微,若非貌美侥幸被王爷看中,现在还只是个奴婢。”
“李格格虽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可前几年其阿玛犯罪,娘家衰败,她们哪有那份实力。”
嬷嬷有些纠结,“宜侧福晋生前也管过家,郎格格和她交好,宜侧福晋难道没留点人手给郎格格?”
马佳雅娴更诧异了,“就算真有人脉也该给索绰罗格格吧。”
郎格格和宜侧福晋又不是同族,宜侧福晋怎么可能放着亲戚不帮,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嬷嬷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哪有不帮家族之人反帮外人的道理。
“所以这事真是伊尔根觉罗侧福晋所为?”她又说道。
马佳雅娴气极,“除了她,还能有谁?”
嬷嬷不再说其它话,尽量劝主子息怒,直到回了正院,马佳雅娴都是一副气极的模样。
是夜,外面风雨大作,马佳雅娴自噩梦中惊醒,嬷嬷撩起帘帐,“主子,怎么了?”
马佳雅娴眼中含泪,“嬷嬷,我梦到我的孩子在哭,他舍不得我。”
嬷嬷心疼道,“主子,这都是梦,当不得真。”
孩子都没出生,主子怎么会梦到他,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嬷嬷,你说王爷为何不回来,难道王爷就这般不喜我。”马佳雅娴神色落寞,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王爷却不在她身边。
甚至她出事后,王爷只送了赏赐,连一封安慰的信都没有,王爷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事实是王爷现在正忙着和他的政敌互掐呢,实在分不出心神关心失子的福晋。
比起大业,妻儿又能算什么呢。
“王爷只是太忙了。”嬷嬷安慰道。
想起下午小太监的话,马佳雅娴眼中含泪,“那当初年侧福晋小产,王爷怎么有时间?说白了王爷就是不在乎我。”
她是王爷的妻子,自然希望能得夫君的爱护,可王爷却不喜欢她,只看得到旁人,让她如何甘心。
……
季秋时节,皇上率领大臣妃子回京,王爷自然也回了雍亲王府。
马佳雅娴本以为王爷回来后会好好安抚她,毕竟她可是失了孩子。
谁知王爷回来了依旧很忙,忙的都没多少时间踏入后院,就算有去后院,因要拉拢年家,也多去清芍院。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爷自然没注意到福晋越来越阴郁的眼神。
王爷越发忙碌,福晋越发郁郁寡欢,后院宋格格病逝也就没激起一点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