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腊八,那日却发生一件大事,富察贵人曝出有孕,这一下惹得后妃们大多心中又酸又涩。
满宫上下大概就只有皇上和太后是真的高兴,对富察贵人那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太过纵容的缘故,富察贵人见天儿的作妖。
不是今儿不舒服要请皇上去看看,就是明儿又身子不适要请皇上去看看,后妃大都被她截过人,这也让后妃们怨声载道。
这日皇上来永和宫陪淑妃用午膳,谁知菜刚上齐,延禧宫来人,富察贵人身体不适,皇上又匆匆赶去延禧宫。
看着皇上着急忙慌的背影,绿绮陷入沉思,怎么感觉这么像遛狗。
皇上前脚刚走,华妃后脚就出现在永和宫中。
她找个位子随意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轻啧一声,“海带猪肚丝羹、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燕窝鸭子……这一道道的色香味俱全呀。”
“可惜就是有些人没那个口福。”
“什么好可惜的?你还未用午膳吧,那就一起用些。”
绿绮说完,立马就有小宫女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放在年世兰面前。
“皇上怎么了走了?”年世兰问道。
“富察贵人身子不适。”绿绮浑不在意说道,她咬了一口芺蓉饼,油润酥脆充斥口腔。
吃了一个饼她又说道,“富察贵人这样到处截人,也不怕惹旁人怨怼,对她肚子下手。”
“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做起事却不怎么稳重。”
年世兰面色微微有些古怪,她轻咳一声,低声道,“富察贵人还真不是故意四处截人。”
绿绮放下手中筷子,“怎么回事?富察贵人肚子出问题了?”
“给富察贵人把脉保胎的是江慎。”
“之前富察贵人总说恶心、胸闷、难受,前不久延禧宫半夜更是闹的人仰马翻,结果却是富察贵人吃撑了。
“然而压根不是那样的。”
“江慎告诉我富察贵人这胎怀相不好,能不能撑到足月生产还是个未知数。”年世兰说道。
江慎和其兄弟江城都是她的人,所以江慎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助富察贵人保胎。
绿绮微微合眸,她就说富察贵人好歹是大家族的嫡女,才貌虽不及甄嬛,却也有良好的教养,怎会分不清“生病”和“吃撑”。
假借“吃撑”之名,大半夜折腾皇上去一趟延禧宫,有必要这样刷存在感吗?就算是想请皇上去延禧宫,也不该是大半夜。
而且用这个名头只会让皇上觉得富察贵人蠢。
“你说皇后知道这件事吗?”
年世兰冷笑一声,“章弥是太医院院判,富察贵人的脉案以及江慎开的药方,章弥都是要过眼的。”
“江慎有意隐瞒,也未必能骗得过老奸巨猾的章弥,富察贵人的真实情况,章弥知道,就等于皇后知道。”
江家兄弟都在太医院,能探听到的消息也多,谁是谁的人她心里门儿清。
比如章弥是皇后的人,而温实初则是莞贵人的人。
绿绮复又舀了一碗羹汤,边喝边说,“富察贵人有孕,富察家没想送人到富察贵人身边?”
富察家在先帝时站错了队,皇上登基后虽凭自身能力在朝堂得皇上看重,可还是送女入宫。
如今富察贵人有孕,一个大好机会放在面前,他们就无动于衷?
年世兰挑眉,“怎么没送人进来,全处理了。”就算她不动手,皇后也不可能放过那些人。
“富察贵人的事咱们不必多管,有皇后在,她那个肚子八成保不住。”
绿绮想起皇后对宫中妃子的态度,心里觉得皇后真是一个“好帮手。”
说完富察贵人的事,两人安安静静用了午膳。
等残羹撤下后,年世兰示意颂芝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她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一颗颗指腹大小圆润光泽的珍珠,“前些日子,内务府收到一些珍珠,我挑了一些送给你。”
绿绮挑眉,“不止是我这处吧。”年世兰哪次来永和宫不是找了个名头满宫窜。
“没错,我还要去寿康宫和景仁宫。”她说道。
东西已经送到,又蹭了一顿午膳,年世兰也不多逗留,又去了寿康宫和景仁宫送东西。
太后念及年家势大,年羹尧又在外征战,对其十分和颜悦色,还赐下一支凤穿芍药步摇。
年世兰表面千恩万谢,转身出了寿康宫,心里就呸了一声,若非年家势大,太后能对她另眼相看?
接下来她又去了景仁宫而后才回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