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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高兴的语无伦次了都。

“阿母,肉,肉好吃,阿母,真的买肉吗?”

司聪有些心疼,主要也是心疼自己的屁股,好久没有油水了,干燥啊!

“买,家里也没有油水,你看着有那好的白肉买回些来,咱们也熬油渣吃。”

金花的表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手舞足蹈的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笑的眼泪横流,一下子抱住了司聪的大腿。

“阿母!你真好!”

司聪忽然就红了眼睛。

原主不是个好母亲,她也不是个好母亲,她一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甩掉这几个累赘,可是她现在有点舍不得。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发现,她有些离不开这几个孩子了。

金花聪慧稳重,银花心灵手巧,杏花乖巧懂事,那两个小的也是天真可爱。

她真要大骂原主了,生了这么几个好女儿,却不知珍惜。

其实,她一直在锻炼她们独立,因为她不想离开的时候,孩子们太过依赖她。

更不想投入感情,让自己走的遗憾,让孩子们心中不舍。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不知不觉中,她已慢慢的敞开了心扉,接受了一个母亲的身份。

司聪轻轻抚上金花的头,摸着她那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头发,轻轻一叹。

“阿母,对不起你们。”

金花的肩膀猛烈的抖动着,似是压抑着什么,嘴里发出低哑的呜呜声。

司聪任由她的眼泪湿了衣襟,只默默地低头暗叹。

许久,金花缓缓抬起头,睁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弯唇一笑。

“阿母,我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到时候,我们顿顿吃肉。”

司聪欣然一笑,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滴。

母女俩又商量了钱的存放问题,都觉得还是埋在土里最为安全。

但是不能都埋在一个地方,狡兔还三窟呢!

床底下是第一藏钱处,外头的水缸下,还有屋里的墙角下,分放了三处,母女俩总算是放下些心来。

带着孩子们又编了会草帽,便洗漱睡下了。

早起又是个艳阳天,金花银花翻了一遍晾晒的麦子,就猫在屋里编草帽草鞋。

花婆却早早的登门拜访。

几姐妹手忙脚乱的收拾起干草,司聪才慢吞吞的开了门。

花婆有些生疑,“干什么呢慢吞吞的?”

司聪扶着腰,迎了花婆进去。

“我这身板能快多少,您又嫌慢了,这是有急事啊?”

花婆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似是微微松了口气,又翘起脚瞄了隔壁叶家院子两眼,拉着司聪进了屋。

迎面碰上背着背筐要出去的金花三姐妹,与花婆问了好,便匆匆出去了。

花婆神神秘秘的,司聪有些丈二和尚。

“您这是怎么了,做贼似的,我这儿住的偏,没人来,有话您就大大方方的说就成。”

花婆舒了口气,脸上带着审视的看着司聪。

“你是不是,跟隔壁的在做生意?”

司聪一点都不意外,花婆的儿子在县衙谋差事,是早早晚晚都会遇见的,都过快一个月了才知道,已经算晚的了。

“咳!做什么生意啊!就是跟着卖了几趟草鞋,换点粮食吃。”

花婆一脸的怀疑,嘁了一声道:“你可别瞒着我了,我儿子可是说了,阿琛那摊子上主顾可多了,卖的那什么帽子,供不应求的!”

司聪淡笑,“就是那帽子是我琢磨出来的,就央求着叶兄长带着孩子们去试试,没成想,还挺抢手。”

花婆这才有了几分相信,露出了些笑容。

“我就说你这脑袋是个聪明的,以前就知道生孩了,都生傻了。”

司聪面上微有逊色,苦笑道:“以前有那死鬼左拦右挡的,我也不好出头,况且,挣了多少钱也落不到我兜里,我何苦给人家卖命去。”

司聪哀声一叹,“现在不同了,我再不想点办法赚点钱,真就得卖孩子活着了。”

花婆面色一暗,也叹道:“你一个寡妇,带着这么多孩子,确实难,你那大伯兄一家又是黑心肝的,我都跟着着急。”

司聪长叹一声,“总算是好人多,叶兄长可怜我们母子,肯帮衬一把,不然,我们这一屋子女眷,如何敢抛头露面的!”

花婆无奈的叹息一声,司聪又道:“今儿就是您不来,待会儿我也打发金花去请您呢!”

“请我?请我做什么?是那衣服有不合适的地方吗?”

司聪摇头,“衣服非常好,孩子们穿着都合身,就是这草帽的事。”

花婆一脸的困惑,“草帽?”

司聪点点头,“这草帽看起来还很受欢迎,可是以我们母女几个的速度,一天也编不了几个,若是不能趁着还没大范围的兴起挣点钱,那可真就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花婆眼睛微瞪,“那你的意思是?”

司聪拍拍她的手,一脸的意味深长。

“没错,就是您想的那样”

花婆唇边的笑意逐渐放大,嗔了她一眼。

“还跟我打上哑谜了,我以为你早忘了我了呢!”

“瞧您说的,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您可是我救命的大恩人,以前我是没那个能力,如今这虽不算是什么能力,但总能赚点甜头,我自然是不会忘了您的!”

花婆脸上一热,有些羞愧,刚才她可是奔着兴师问罪来的。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没想到一个草鞋生意还能疯抢了,有些不相信罢了。”

“有钱大家赚,叶兄长自己也不能独占市场,咱们亦是一般,先抢了这部分先机,之后就是烂大街了又如何?咱们再想旁的生意就是。”

花婆微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说留香,你现在是长见识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通透啊,八成是你那个男人克的你。”

司聪“噗嗤!”笑出了声来。

“所以他早该死了才是,都耽误我发财了。”

花婆却一脸的紧张,忙呸呸几声,双手合十道:“真神保佑,我胡说八道的,罪过罪过,二郎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司聪笑的前仰后合的,花婆嗔了她一眼。

“我看你是早不伤心了,可别叫人瞧了去,唾沫星子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