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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吏长不屑的冷哼道:“做没做去一趟衙门就知道了,听说你长子不在家?”

徐来福心里咯噔一下,“长子他,他去了岳父家里,确实不在家里。”

吏长嗤了一声,“无妨!我们有人去抓了,去给我搜,墙旮旯都不要放过,仔细的搜!”

徐来福整个人懵在了那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措手不及,他如何也想不到,那小寡妇居然还敢报官!

他还在愣神中,另外几个官差已经进了屋里一顿乱翻,顿时孩子哭老婆叫的乱做了一团。

徐来福才醒过腔来,抱着那吏长的大腿声声哭诉。

“长官,实在是冤枉啊,黔民从不曾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啊,我二弟家的孩子丢了,黔民也很着急,跟着找了一天啊,长官明鉴啊!”

王氏也扑到了那吏长的脚下哭喊。

“冤枉啊!可冤枉死了,长官,黔民一家可都是守本分的老实人啊!”

孩子们也都跪地磕头喊冤,一时间,徐家老大的院子里是哭天抢地的一顿鬼哭狼嚎,引来全村的村民前来围观。

当然,也少不了司聪派来的金花和银花。

金花和银花在人群中高声叫喊,“就是你们偷的,害的我妹妹差点没冻死,你们就是想霸占我家的田产屋产,当初还贪污了我阿父的葬身钱,你们一家都是坏人。”

这一嗓子可是在人群中炸了锅了,之前那件事无人不知,可是这徐老二家丢孩子一事,也与这徐老大家有关联,那可真是太劲爆了。

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来福两口子。

徐来福力辩道:“小丫头别胡说八道,我偷我自己的侄女做什么?你们家有什么让我惦记的?就那两间破房子和两亩破地?你们这是诬陷,造谣!”

金花银花也不答言,反正阿母交待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那吏长的了。

吏长不耐烦的斥了一声,揪着徐来福的衣领道:“啰嗦什么,有没有做过走一趟就知道了,去了我们那,还没有不招供的呢!”

徐来福吓的抖成了一团,搜查的官差也拿着一卷子布,几双草鞋,还有些麻绳走了出来。

吏长在怀中掏出一物,与那卷布对照了一番,冷斥一声:“这便是你们谋害人命的证据,都给我带走!”

吏长一挥手,几个官差立刻动手拿人。

孩子们被拖着出了院子,王氏披头散发的嗷嗷叫着徐来福救她。

徐来福浑身颤抖的看向那吏长,求道:“长官,行行好吧!就是去,孩子们何必跟着,他们那么小,能做什么啊?”

吏长撇撇嘴,弯下腰直视徐来福。

“不去,我没法向县尉交待啊!”

徐来福对上吏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长官,您,您想怎么办?”

吏长板着脸,“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你,打算如何办!”

徐来福心里滴血一样疼,颤抖着嘴唇呼出几口气。

“长官稍候,我,容黔民想想办法!”

徐来福爬到王氏身前,一把拽下她腰间的钥匙,连滚带爬的进了屋。

王氏都懵了,连哭都忘记了,直到徐来福捧着一把钱出来,她才反应过来,哭天抢地的就扑了过去。

“你个天杀的,这是要我的命啊!你拿钱做什么,你拿我的命去吧!”

徐来福用力推开他,将钱恭恭敬敬的递到那吏长面前。

“长官,此事真的与黔民无关,求长官为黔民做主啊!”

那吏长斜眼扫了一眼,目测,十个钱,心中微喜,刚才那小寡妇可说了,他给多少,她加倍奉上,只要能为她女儿伸冤,多少钱都认。

吏长接过那些钱,转悠了下眼珠儿,在手里掂了掂。

“孩子还小,确实不知道什么,不过你们夫妇是必须要去一趟的,这证物在此,本官也不好徇私枉法不是!”

徐来福额头冷汗直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吏长手里的东西。

吏长又弯下了腰,凑在徐来福的耳边耳语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看见你那长子曾带着两个小孩出现在乾村附近,而那两个孩子,便是在乾村找到的,等我们拿了人,一审便知,到那时.....!”

吏长又掂了掂手里的钱,哼笑两声,低头凝视着徐来福。

徐来福惊的浑身一颤,呆立当场,颓然不动。

脑海里迅速翻转,假想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不行!他绝对不能认,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这个家就完了。

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了,也不能一家子都牵连进去。

徐来福眼神缩了缩,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昂起头,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之态。

“长官,此事黔民夫妇确实不知情,至于长子那边.......。”

徐来福面露愧色道:“或许是黔民疏于教导,还请长官明察!”

那吏长微微得意的一笑,“你这么想就对了嘛,早点招供,也少受些罪,县尉也自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吏长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的徐来福身上一个哆嗦,他的每一个笑都是在剜他的心。

他心里这个悔啊!事没办成,还搭上十个钱,长子那还指不定能不能保住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对司聪又是恨上了一个大疙瘩,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又不得不陪着笑脸,“长官,孩子们小,得有人照看,您看,黔民一人随您去可否?”

吏长看了眼如同疯妇般的王氏,微挑了挑眉。

“如此,便通融你一回,到了县衙,如何行事,你好自为之!”

徐来福恨不能立时撞死在当场,又要舍钱,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呢!

哭丧着一张脸进了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与王氏交待几句,便随着那几个官差去了县城。

留下王氏傻了一样坐在院中呆坐,好一会儿,徐家三子徐利才上前扶起了她。

“阿母,如今可怎么办啊?”

徐利再是个老成的,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六神无主,慌乱无措。

王氏摇摇欲坠的进了屋,趴在床上便是一阵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