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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第二日早上到底还是走了,买了一副薄棺,将徐来福葬了,只是没与王氏合葬,怕王氏魂魄不安,爬出来闹事。

不过,离着她也不算远,但愿王氏能有冤魂一缕,在阴曹地府找徐来福算账去。

以司聪的经验,徐来福作恶多端,必是会下十八层地狱,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除非他有好父母为他打点,有个好姐姐为他超度亡魂。

不过,这事就别想了,他没那个福报!

司聪能有机会爬出十八层地狱,那是因为她死之前捐献了眼角膜,使得两人重见光明,这是她积德了。

积德了,还这般惨,徐来福那样的,可想而知啊!

去了一块心病,司聪可以专心致志的赚钱了,今年的夏季是格外的热,街上行人都少了许多,眼见着路上都冒着热气,好似到了火焰山一般。

和记食肆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那包子饺子的,都是趁热好吃,大热天的,冷饭都咽不下去,何况是热汤面条。

收益每况愈下,路督邮便有些着急,遣了汤管事去问话,非逼着司聪再开一家分店,借着机会还能大赚一笔。

司聪真想给他一脖溜子,不会经营就别瞎掺和,这时候开店,食客没热死自己人都得热死,那厨房都待不住人,如蒸笼般,进去就是一身的汗。

好言好语的与汤管事说明了缘由,请督邮大人再耐心等些日子,再有月八的就入秋了,天凉快了,食客自然就多了。

其实司聪也不是没有针对夏季的面食,拌面凉粉她都可以做,可是那些吃食也是要开火的,她心疼厨子们,也不差这一个月的收入,挺挺就过去了。

可是路督邮挺不住啊!他可是答应了吏部的官员三千两黄金的好处,给自己谋个郡守的职位,这事正在紧要关头,钱断了能行吗?

于是,汤管事第二次登门,司聪迫于无奈,只好应下。

开就开吧,要不她也打算开,不过是时机不对而已。

这次开店就要换个地方了,周边也有几个非常兴盛的县城,人口要比司聪她们那个县还要多,经济也过得去。

司聪选了一个离着郡城最近的县城,西安平县。

此时去探铺子,相比较旺季时要便宜,可是铺子的位置和铺面均不得司聪满意。

拖了十来日,暑热都要解了,司聪终于是寻得了一家满意的铺子。

与郡城的格局差不多,也是个两层的铺子后头连着二进的院子,司聪当场拍板定了下来,房主的名字,就写了银花。

既是为她置办的,那就要她来操办,司聪把阿宇也一并调了过来,与银花一同张罗。

当然了,也少不了叶琛的加入,但凡是开分店,面粉是必不可少的,且需求量颇大,叶琛近两年的队伍是十分的壮大,手下都百十号人了,就这都忙不过来。

司聪是希望面粉加工越大越好,这个买卖可不在路督邮分红之内,这是他们三家获利最多的买卖,因为投入少,产出多,且收入稳定,利润可观。

面粉加工厂就是需要地方大一些,又要有粮仓储存粮食,还要有几口大磨连轴转,所以加工厂的位置都在城郊,县郊。

叶琛早在城里买了宅子,可就是没人去住,他这一月有大半月在外面跑,家里只剩下叶父他也不放心。

所以叶父一直住在司聪的家,叶琛每次去看阿父和儿子,都能借机与司聪多说上一会子话。

这次同来西安平,叶琛心里窃喜,二人有好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是不说什么题外话,一起坐坐也总是好的。

阿宝也忌了奶,认了司聪做义母,与阿安成天长在一处,和阿安一样,一口一个阿母叫的像亲儿子一样。

司聪也从不拿他当义子,自出生就是她喂养,与亲生的也没啥区别。

司聪给女儿们置办房产铺子,也劝叶琛给阿宝早些备着,钱留着也不升值,买了铺子每年还有收益呢!

这次在西安平,司聪便看好了一处杂货铺子,与叶琛商议着买下来给阿宝留着。

“我看这铺子很不错,位置好,经营的也不错,那掌柜伙计咱们一并盘下来,只等收钱便是了,岂不是省心。”

叶琛无甚异议,之前那几个铺子都是经她手置办的,论经营,她是把好手,他也信得过她。

“我都行,你看着好就行,咳咳!”

叶琛的身子伤着了,虽未加重,可也未见痊愈,劳累些便要咳嗽,身上时常带着丸子药。

司聪有些心疼,“要我说,你也别这么操劳了,年纪轻轻的,就这般虚弱,往后还有几十年要过呢,难道要时时刻刻药不离口吗?”

叶琛又咳了两声,微有苦笑道:“不碍事,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扛不住的时候我就歇着了,这不是有新店要开业嘛,就忙了些,你别担心,吃些药就好了。”

司聪无奈一叹,“这钱又不是一日赚的,再说了,这么多作坊,都要你一人盯着,神人也受不了啊!你手底下也不是没有能干之人,就放手让他们试试,也不是什么难做之事。”

“就是有人帮着干,总也是不放心,每次新磨到了,我都要亲自试试好不好用,磨的粉细不细,还有收购的麦子好不好,一处不盯着,我都不放心,恐怕误了你的事。”

司聪嗔了他一眼,“你就是受累的命,那面粉好点赖点都能用,何必这么较真,再者,下头的人是贪点还是浪费点,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水至清则无鱼,多少给人家点甜头,才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

叶琛憨憨一笑,“我就是仔细惯了,这点像我阿父,你看徐家阿母都有伺候的仆婢了,我说给阿父也找个男仆照顾他,他说什么都不肯,那衣裳还自己洗呢!”

司聪嗤了一声,“守财奴!”

叶琛笑笑,“有一个钱都得给他孙子留着,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说他也不听。”

司聪深有同感,笑了笑道:“我阿姑也是,这是我逼着给她屋里塞了个伺候的,她是没法子了,那吃的穿的也是舍不得,吃过苦的人,总怕有一日又过回了苦日子,留着后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