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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聪微微挑眉,“我可没那本事,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蓝彩蝶知她不欲多说,也就不深问,略顿了顿,道:“那夫人说,侯爷会来求您,所求何事?”

司聪微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事,要银子呗。”

“要银子?他与您要得着银子吗?找岑书雅去啊!”

“他也得要得回来啊,无论是他想继续为三殿下效力,还是投靠大殿下,都少不得拿银子去孝敬打点,少说也要几万两银子。如今你觉得,侯府可还拿得出来啊?”

蓝彩蝶摇头,“别说几万两,就是几千两也拿不出来的。那他是想要夫人的嫁妆银子了?”

司聪点点头,蓝彩蝶斥道:“无耻之徒,花女人的嫁妆算什么爷们,我呸!谁让他识人不清来着,相信岑氏那个贱人,害的夫人如此境地,竟还有脸来与夫人张嘴,夫人不给他,让他卖房子卖地去。”

司聪又点了点头,“你说这话有理,回头他来要银子,我让他拿房契来抵。”

蓝彩蝶愣了一瞬,“夫人还真打算给他啊?”

司聪“噗嗤!”笑了出来,“我也没银子借他,有那份闲钱,我还投入我的买卖呢。”

“那夫人准备怎么回绝他?”

司聪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会给他支一招,愿不愿意,就看他自己的了。”

蓝彩蝶很想问她是什么招,可是她素来知道她是个极稳妥的人,没把握的事从来不先说出去,便也收了那心思,与她又闲说几句买卖上的事,就离去了。

俩人说这些话又过了几日,邵柏轩果然来找司聪,开门见山就要五万两银子。司聪抽了口冷气,半晌没缓过神来。

“侯,侯爷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邵柏轩最近憔悴了许多,俊逸的脸上有了些沧桑的味道,更显得他有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有些急用,你先拿给我,等我有了就还给你。”

司聪暗嗤,这就是不想给,一般借钱不得说,我会尽快还你的,哪有他这样的,还有了就还,要是没有呢,就白拿了呗?这不是明抢吗?

“侯爷这可是为难妾身了,妾身刚接手管家的事,府里的财务状况侯爷也清楚,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千两,现如今妾身也拿不出来啊。”

邵柏轩面色微沉,道:“我知道府里拿不出来,你不是有吗?先从你那拿,日后侯府的收入,还不是你来掌握着。”

司聪抽了抽唇角,“侯爷,是要妾身的嫁妆?”

邵柏轩脸上一红,“你我夫妻是一体,还分什么彼此,不都是咱们的嘛。”

司聪面色微冷,“侯爷既说是夫妻一体,总要让妾身知道这五万两银子的用处吧?”

邵柏轩一滞,沉声道:“外头爷们的事,你不用知道,我都是为了侯府的未来,又不是乱花了,你还不放心?”

司聪轻笑一声:“妾身知道侯爷一心为了侯府着想,可是妾身这里不是钱庄,任侯爷要多少拿多少。况且妾身刚刚拿回了嫁妆的管理权,还来不及对账呢,收成是什么样一概不知晓,俨时就是有银子,也凑不出那么多来啊。”

“那你有多少?”

司聪摊摊手,“一文没有。”

邵柏轩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我与你说正经的呢。”

“妾身也没跟侯爷开玩笑啊。”

邵柏轩忍着气道:“我是要拿着银子去找靠山,如果办不成,侯府就完了。”

司聪惶恐无措的瞪大了眼睛,“侯爷这是怎么说?侯府要被抄家了不成?”

“你别危言耸听,没那么严重,别说那些没用的,现下我急用银子,想什么办法也得给我弄来,最迟明日,晚上我来取。”

邵柏轩不想再跟她磨叽,起身便要走。

“侯爷!”

司聪叫住他,“侯爷逼死妾身,妾身也拿不出来那么多,如果侯爷不想侯府完了,不如与妾身说说您的想法,咱们一起筹谋筹谋,说不定能想出个不用银子就能保住爵位的办法来呢?”

邵柏轩心中一惊,眯着眼睛,眸光微冷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侯府的爵位不保?你都知道些什么?”

司聪面色平静,“侯爷不必惊讶,这又不是什么绝密之事,只是侯爷被站错了队才是。”

邵柏轩眼神危险的凝视着她,语气有些阴森。“你想说什么?你背后是谁?”

司聪莞尔一笑:“侯爷说什么呢?妾身背后有谁?妾身一介妇人,背后除了夫君还能有谁?侯爷就不要瞎猜了,妾身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有些事还是能猜到些的。”

“那你猜到了什么?”

司聪微凝道:“因为岑氏为父买官的事,侯爷得罪了好多人,侯爷是想寻一个靠山,就是不知是一,还是三?”

邵柏轩心里猛跳,脸上却平静无波,颇有意味的注视着她。“你觉得,本侯该投奔谁呢?”

司聪笑了下,“那要看,谁给侯爷的好处更多,更永久了。”

邵柏轩凝眉思索,想起当初三殿下的承诺,若是助他登上皇位,他便是异姓王爷,且世代世袭,这是最令他动心之处。

可是如今三殿下恼了他,不肯见他,且煞有与他决裂之势,恐怕要出手对付他,以他现在的能耐,还不敢与一个得宠的皇子硬碰硬,所以,他必须另觅高枝。

“大殿下那里不好接触,都晓得我与三殿下的关系,我想要融入进去,就要使银子托关系,万八千两的都不够。对大殿下那里也要表现出诚意来,银子是最直接的忠诚。”

他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突然意识到她的存在,猛地住了嘴。

司聪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语气平淡的道:“妾身倒觉得,侯爷不如学学节烈女子,从一而终。”

邵柏轩紧紧的蹙着眉,问道:“你是让我回去找三殿下?”

她点头,“三殿下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也是正常表现,如果他表现的无所谓,这样的主子也叫人寒心不是。”

邵柏轩愕然的看着她,她看的竟比他通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