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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聪瞥了他一眼,“那扔谁筐里?你大哥和我的筐里都是名贵的草药,怕压怕挤的,就你的筐里空着呢。你害怕一条死蛇做什么?”

薛慕枫张口结舌的吭哧了半天,薛慕彦道:“害怕才要克服一下,待会儿可能还会遇见比这凶猛的呢,你怕的过来吗?”

薛慕枫撇着嘴看了好半天自己背篓,咬咬牙还是背了起来。薛慕彦与司聪对视一眼,皆撇嘴一笑,有种吓唬小孩子搞恶的快乐。

三人继续向前走,司聪与薛慕彦依然如前一般低头找草药,薛慕枫却拘谨的多了,僵直着身体目不斜视的,直到司聪再次发现了有用的草药时,他才缓过些神来。

走了有一上午了,三人是又累又渴,竹筒里装着的水快喝没了,得尽快找到水源,不然下午得渴死。

三人便往山下走,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了。远远地听见有水声,几人加快了脚步,果然见到一处小溪自山间流淌而出,下面便是一处平坦之地。

总算是能坐下来休息了,司聪将烤饼拿了出来,给每人分了一块,一口饼一口山泉水,吃着还挺香。

薛慕彦看向四周的青山,指着对面的那座山道:“我们是从那边翻过来的,记住这条小溪,待会儿我们原路返回去,别走丢了。”

司聪望了望连绵的山脉,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薛慕彦看了看天色,又指了指她身后的山。“翻过这座山,在那座山里碰碰运气,咱们就往回走,如果顺利的话,天黑之前能到家。”

司聪回头望了望,点点头,“也好,别回去太晚,免得爹娘惦记。”

薛慕枫有些走不动了,躺在晒得热乎乎的石头上不愿起来,哼唧着要再休息一会儿。薛慕彦道:“越躺越不想走,还有很远的路呢,你赶紧起来,还想不想挖草药了?”

薛慕枫不情愿的起身,嘟嘟囔囔的跟在二人后面继续前行。走着走着,草丛里飞起一只鸡,薛慕枫大叫:“鸡,鸡,是山鸡!”

他光顾着叫唤,早就忘了昨晚是如何吹嘘自己的能耐的,司聪还知道抽出竹镖撇了出去呢,可是她力道太小了,山鸡的毛都没沾到。

这时候,头顶飞过几块石头,打的那山鸡落在了地上,再飞起来的时候,司聪也反应了过来,捡起石头开砸。薛慕枫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也加入了扔石头的行列,那只山鸡到底是没能飞起来,被一顿石头砸的一动不动了。

薛慕枫手举着石头还要砸,司聪忙制止了他。“行了,一会儿砸烂了,还怎么吃。”

三人走到那只山鸡跟前儿,司聪拿着竹棍捅了捅,确定死了,蹲下身看了看,我去,惨不忍睹啊,那致命的一击正中鸡头,鲜血淋漓的,瞅着挺瘆人的。

她抬头看向走过来的薛家兄弟,说道:“你俩谁这么准?可以啊。”

两兄弟互望了一眼,薛慕枫有些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道:“那,还用说了,我这小时候没少拿石头遛鸟,这山鸡可比鸟大多了。”

司聪睨了他一眼,又看向薛慕彦,她倒觉得,出手稳准狠的不是弟弟,而是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哥哥。

薛慕彦一脸的莫名其妙,摊摊手道:“我没打过,这是第一次。”

司聪迷茫了,看刚才他的反应速度,可不像是第一次啊,可是这种事,又犯不着说谎吧?

算了,管他黑猫白猫呢,抓住耗子就是好猫,看看这俩猫还能不能抓住耗子。一路上再没遇见山鸡和蛇的,几人还挺失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野菜草药上头。几人埋头苦找,什么鸡枞鱼腥草的也采了不少。

司聪此来就是寻调料来了,各种她见过的没见过的也没少划拉,等他们往回返的时候,几人的背篓都装的差不多满了。

回去的路格外的好走,可能是归心似箭吧,到了那处歇脚的小溪时,太阳还没有落山,薛慕彦道:“快了,天黑之前肯定能到家。”

稍事休息,几人喝了水,向原路返回。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格外眷顾他们,刚翻过这座山头,薛慕彦就看见了一个带毛的东西一闪而过,他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跟在后头的两人都停住了脚步,呆呆的望着前方。

静立了一会儿,树丛中突然窜起一个影子,灰白的毛一跳一跳的,司聪道:“是兔子。”

她四下寻摸石头,薛慕彦已将背着的弓箭拿了下来,抽出一只竹箭搭在了麻绳做的弓弦之上,瞄准那一起一落的影子,“嗖!”地一声,竹箭飞速离弦直直射向那兔子。

“噗!”地一声,那奔跑的兔子应声而倒,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几人走过去一瞧,那只箭正中在兔子的后脑,也是一击即中,命中要害。

司聪愕然的看向薛慕彦,满眼的不可置信,指着那只死兔子道:“你还说你没练过?一箭就死了,神箭手也没你准。”

薛慕彦却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抬了抬手里的弓箭,“不都是这样吗?我就是按你昨天教我的做的啊?”

司聪不信邪了 ,拿过那把弓箭,抽出一支竹箭搭在了弓弦上,像模像样的向前瞄准。可是射出去的箭,像风吹落叶般毫无力气的落在了几步开外的脚下,那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薛慕枫嗤笑一声,很不客气的拿过司聪手里的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搭弓射箭,结果,比司聪那一箭强不了多少的,不过是远了那么一两步。

哎呦!这俩人不淡定了,非逼着薛慕彦再来一次,薛慕彦照做了,那一箭的射程是这俩人之和,还得翻几倍,这回是连薛慕彦自己都不淡定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没学过,这一点,阿枫可以作证,爹和娘都可以作证。我发誓,在这之前,我都没碰过这东西。”

司聪满面狐疑,“我听说,你们中原男子讲究君子六艺,这六艺中,就有骑射吧,你难道就没学过?”